人魚:“……”這人對當父親究竟有一種怎麽樣的執著精神?
雖然兩人全程沒有語言交流,但也陰差陽錯的對上了腦回路。
人魚忍下心中的無語,大掌包著黑發少將的腦袋把他壓向自己的胸口。
睡吧睡吧,我也愛你。人魚面對這人總會產生一種無力的情緒,也不是生氣,就是拿這人沒辦法。
也不想打也不想罵,隻想按住這人腦袋揉亂他的頭髮的那種感覺。
也就是他父親沒了,不然知道有個人天天這麽覬覦他的地位,不得氣得把這人分配到邊緣荒星去做開墾,不開墾個十年八年別想回來。
畢竟他父親寵他人魚母父都要寵上了天,必然是不可能接受有人試圖通過篡位靠近他人魚母父的。
柔和的蜜金色的雙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沉了下來。銀發的人魚輕輕滾了滾喉結,把注意力拉回到懷裡的青年身上,繼續一下下撫摸著維諾的腦袋。
困意來的洶湧,維諾被人魚按到胸前後鼻腔盈滿了人魚身上淡淡的雪山松木味。
涼薄清冽的味道沾染著人魚的體溫,混成了溫暖的木質清香,像是雪山小木屋裡,燃燒著木頭的一捧溫暖焰火,並不灼人,靠近了也只有暖暖的熱意。
他嘟囔了一聲:“阿爸先眯一會兒,待會兒繼續給你擦哦……”
然後就在腦袋後一直沒停下的輕撫下,迅速地沉入了黑甜鄉。
一直到維諾的氣息平穩後,人魚才停了手。他往後抬了抬臉,把臉上擋了一半的毛巾小心拿出來,蓋到了維諾的腰間。
看了看那一小塊布塊,人魚顯然不滿意,他扭頭看了看,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站在旁邊守候了很久的小機器人進入了節能模式——當少將睡著的時候,它就會自動進入節能模式,守在能看到少將的地方,但這會兒它的視覺接觸系統中,那條新來的人魚衝它勾了勾手。
立正的小機器人停了三秒後,緩緩扭頭往旁邊兩側看了看,又轉了身掃描了一圈身後的屋子,確定除了它沒有別的東西後,它邁著步子向人魚走了過去。
太久沒更新系統的零一並不知道會勾手示意叫機器人的人魚有多奇怪,他的邏輯很簡單——這是少將帶回來的人魚,少將的人魚叫它=少將叫它。
新款機器人這時候正常的反應是先呼叫住宅主人,再根據主人的決定來采取措施,而零一應一條人魚的召喚應得毫無系統負擔。
等到小機器人小聲走到水床旁邊時,人魚伸出長指,指了指矮櫃上放置的浴巾,又指了指身邊的維諾,默不作聲。
機器人管家歪著腦袋來回看了看,顯然領悟了這個意思,邁著小短腿轉身,過了會兒捧來了浴巾。
斯塔利扯過浴巾,將能遮住成年人大半身的浴巾攤開,蓋到了維諾身上,然後摟進懷裡,下巴輕輕抵在維諾發頂,也闔上了眼。
乾淨的草木味道絲絲縷縷從懷中人的身上傳來,探入人魚鼻尖,他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氣。
即使是病號,也不想放人去躺床上。
在他懷裡不是剛剛好麽。
*
第三軍團少將辦公室。
火紅頭髮的青年癱著一張臉,生無可戀的在處理公務資料。
凌少將一邊處理一邊微不可查地動彈嘴皮子,若是有人湊近仔細聽,可能會聽清他的怨念。
“說好的幫我處理公務,不到一星期就又把自己弄進醫院了……男人都是大屁眼子……”
在溫暖的懷抱裡睡著的黑發少將在睡夢中小小地打了個噴嚏。
人魚睜開眼,低頭看懷裡的人,確定維諾還睡得安穩後,輕輕拽了拽浴巾邊,把人包得更嚴實了點,然後繼續閉上了眼。
睡吧。
寶貝。
而此時在某顆遙遠的邊境小行星上,拿著光腦呼叫了指定聯系人半天都沒接到回復的某人苦笑著掛斷了通訊申請,看著基地防護罩外灰蒙蒙的星海,歎了口氣。
“您什麽時候玩夠回來啊……再不回來我們連將軍都要換了,到時候您估計能和我們一起參加您的悼念儀式。”
【人生艱難】
第33章 我一個人真的不行
維諾再次休假一周後,凌冽辰少將終於沉不住氣給維諾打了個視訊。
屏幕另一邊的第三軍少將,維諾的同僚,一張俊臉胡子拉碴的,像是熬夜過度沒精打采但又強撐著想搞事的哈士奇。
男人一雙狹長的碧色眼眸下,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黑眼圈又有上浮的跡象,他一開始還有點期期艾艾,關心維諾身體好點了沒,到了後面似乎感覺臉皮也不那麽重要了,毫不羞愧地表示他自己一個人不行,快撐不住了,需要維諾趕緊好起來支援他。
維諾淡定含笑,表示他覺得凌少將可以。
凌冽辰滿臉苦澀地吞了下口水,心想他倒是想行,但實際情況不允許他逞能啊。
按理來說,軍團內的兩個少將共同處理軍務事項,但他倆以往分工還是很明確的。維諾主內,他主外。
凌少將從學生時代起就煩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白底黑字,大學軍校時他在戰論分析作業上沒少揪頭髮。
那時候他和維諾是同校戰鬥指揮系的同學,兩人一個過於孤僻不合群,一個平民出身,都不太合群。
除了必要的小組作業和合作,維諾在班上幾乎不怎麽說話,而他天性張揚閑不住,想跟人說話別人卻因為他的出身而不願與他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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