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院的人我也聯系了,本來想替你起訴維諾教唆人魚攻擊你的,結果你是被報案人給送到醫院的,如果我們執意起訴,維諾那邊可以直接控告你私闖民宅,試圖強暴他的私人財產。”
被指出自己的犯罪未遂的事實,尼克勒斯喘著粗氣不說話了。
“尼克,別犯傻了。爸爸也不是萬能的,就算為你出氣,也得你這邊佔一定的理才行。你倒是跟我們說說,你自己一個人帶著催情劑去維諾的家裡,還不告訴我和你母親,是想幹嘛?”
“給人魚用催情劑就算了,你還直接倒進池子裡,你是生怕水質監測器檢測不到是麽?這下好了,能給人家抓住的把柄,你都給全了,你還想讓我做什麽?你這是一點發揮的余地都不給我留啊。”
床上的裹著繃帶的青年連粗氣都不喘了,他撇過頭看著窗外,不想回答。
半晌,他回了一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回答:“沒人知道我是私闖民宅,我看過了,人魚室裡沒監控。他家的機器人是老款的,我一槍就打爆芯片了。”
換言之,沒有人有他私闖民宅的實質性證據,他可以告維諾教唆傷害罪。
攀咬也好,顛倒黑白也好,尼克勒斯現在是鐵了心不想讓這倆賤種好過了。
沃克將軍沉默了幾秒,思考自己怎麽從沒發現小兒子受到挫折後就會理智全無……啊,是了,尼克從小就沒受過什麽挫折。
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他建立了一種脆弱的優越感,認為只要他父親還有權勢,他就可以無法無天。
但他怎麽就不想想,就算他爹能幫他辦事,也是得考慮正常辦事邏輯的?
“行,那我就幫你給司法局報案,控告維諾的教唆傷人罪了,只不過這次的申訴材料和起訴的一切手續,都由你自己準備。”
“……啊?爸?”你不管我了麽?
他爸這是什麽意思?尼克勒斯顯然感受到了父親的冷淡,只是他還不願意相信。
沃克將軍點了點頭,看著呆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的兒子,帶著懷中的女人出去了。
尼克勒斯看著父母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氣得從床頭邊一把抓起白瓷花瓶,用力擲向床對面的牆壁!
花瓶哢啦碎開的同時,尼克勒斯捂著被彈回來的瓷片割出一條傷口的臉,低低咒罵。
一個個的,都他媽不頂用!
門外,聽著兒子暴躁摔東西的聲音,宋黎玥被嚇得紅著眼睛抖了一下肩。
她無助地問丈夫:“怎麽辦啊老公,真的要讓尼克一個人處理麽?他處理不來怎麽辦?”
男人低頭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撫著她的後背安慰她,聲音溫柔而有磁性,“沒事,他是時候該學著長大了。”
曾經沒有摔過的跟頭,現在自己摔摔就知道了。
沃克將軍不打算插手尼克控訴維諾的事,擺明了就不成的事,非得腦子不清要為了出一口氣去做。願意做就做吧,尼克以後想幹什麽他都不攔著了。
宋黎玥沒有品味到這句話背後掩藏著的冷漠,她只是沉浸於丈夫久違的溫柔,柔順地對丈夫點點頭。
兩人離去時,一個實習生進了尼克勒斯的病房。
過了一會兒,病房裡傳出一陣巨大的咆哮。
“滾——!!!”
年輕的實習生手忙腳亂地拎著一個鼓漲的尿袋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小聲嘀咕。
“生什麽氣啊,有病。我都沒嫌你尿得太滿淋了我一手呢。”
第114章 維諾不要怕我
為了趕緊回復自己這個半殘的狀態,維諾直接進入醫療艙裡躺了半天,這才重新擁有了自己身體的掌控權。
從醫療艙裡出來後,家裡的人魚已經穿上了合身的衣服。
最簡單的白襯衫和服帖的黑西褲,顯得男人肩寬腰窄、修長無比。斯塔利似乎是懶得扣全胸前的扣子,半敞著衣衫的銀發大美人眉眼深邃,朝他看過來的時候勾唇一笑,差點讓剛出醫療艙的維諾又安耐不住色批之魂了。
很好,這人不管是人魚形態還是人類形態,都完美的戳在了維諾的審美之上。
維諾猜他是用光腦網購的衣服,不愧是曾經混過人類社會的人魚。
維諾沒有多問,他記得昨天回家的時候看到客廳的一片狼藉,和癱倒的機器人管家零一,打算去打掃一下,然後看看零一還能不能修好。
如果自己的本事修不好的話,他還得去找廠家返修。
到了客廳後就發現一切都恢復了原貌。
曾經灑滿土壤和陶土花盆碎片的地板被擦得乾乾淨淨,那盆闊葉植物被人載進了同款的陶土花盆中,只不過新的花盆上有一些金色線條勾勒的花紋。
趴在地上的小機器人也不在遠處了,維諾反射性地看向零一經常呆著充電的地方——小機器人被沙發遮住了一大半,只有一個圓溜溜的光頭露了出來。
維諾忍不住繞開沙發走過去。
他看見了小機器人零一完好地站在原地充電,要不是機器人的胸口處有一個圓形的、和機身顏色不相符的金屬片補丁,維諾都要以為零一胸前被打穿的黑洞是他曾經出現的幻覺。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男人從背後抱住他,來自海洋和雪原的味道將維諾包裹住,有人從後面靠過來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道:“你出來了都不先跟我說話。”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點小小的委屈,仿佛他還是那條搖著尾巴愛跟他撒嬌的人魚似的,讓維諾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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