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穆一臉鬱悶的說,“難道你就不想幫你娘子……”
“哎哎,可別拿我的事來做威脅,”薑欒道,“不給看我就不看了,反正又不是非看不可。”
“……”顧穆想了想,誠懇的對齊紹麟道,“我也不是逼你入伍,只是見你天賦異稟,荒廢了天賦實在可惜……”
薑欒道,“說真話。”
“請你得空了幫我教訓一下隊伍裡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顧穆隻得咬著牙道,“讓他們知道一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其實他們什麽都不是,才能收心好好訓練!”
這個理由就合理多了。
而且揍人的話,對齊紹麟來說簡直是舉手之勞。
齊紹麟想了想,問顧穆,“那我去了,你就答應我娘子的要求?”
“別說看一眼,看上一個時辰都不成問題!”顧穆拍胸膛保證。
既然交易成了,齊紹麟也願意幫忙,顧穆領著兩人去了衙內的證物室。
為了防止證物變質,蛋羹被放在冰庫裡保鮮,拿出來後還有些冰冰涼的。
顧穆方拿出,薑欒隻往內看了幾眼,便露出了然的神色。
“行了。”薑欒道。
“這就好了?”顧穆納罕的說,“說看一眼就只看一眼,這連半刻鍾都不到。”
“不然呢?”薑欒也納悶。
顧穆問道,“你有把握幫江皓翻案?”
“恐怕不行,”薑欒笑了笑,“真凶抓不到,不過幫他脫罪應當不成問題。”
顧穆更奇了,“你就只看這碗蛋羹一眼,就能幫江皓脫罪?快給我講講……”
他說著就要“哥倆好”的把手搭在薑欒肩膀上,被齊紹麟硬生生擠開。
齊紹麟如一堵人牆般擋在兩人之間,跳目遠望。
顧穆隻好把伸出的胳膊收回,撓撓臉,“薑公子,你可真是菩薩心腸,江皓這麽陷害你,你竟還要幫他?”
“你錯了顧帥,我幫的不是他,”薑欒道,“我要幫的是枉死之人,討回公道。”
齊紹麟聽到這句話,沉思著看向薑欒。
倆人走出衙門,走在路上。
“可惜,沒有證據來指認真凶。”薑欒歎了口氣。
齊紹麟道,“娘子,聽說大米消息流通,不如找他打聽一下近來城裡有沒有奇怪的人混進來?”
“大米??”薑欒滿頭問號。
“就是咱家門口常年蹲著的乞丐,”齊紹麟眨了眨眼,“這個事可以交給麟兒去轉達,只要五個銅板就行。”
只是那個乞丐常年待在雲江城,怎麽能管得著綠水洲的事?
薑欒隻覺得不抱什麽希望,但還是拿出五個銅板交給齊紹麟,“好吧,交給你了。”
……
……
兩日後,綠水洲縣衙。
聽說綠水洲大飯莊“青山食肆”的老板殺了人,江城主大義滅親,吸引了許多百姓前來圍觀。
這一日衙門大敞,一眾草民們蜂擁而入看熱鬧,縣太爺進門都不好進,大聲呵斥著,“肅靜,注意肅靜!”
這幾日有一家飯鋪中毒死人的事已傳遍了綠水洲,一眾百姓們此時竊竊私語,互相交換看法:
“真沒想到,青山食肆也曾在災年開倉放糧,接濟難民,我原以為這江公子是個正派人物,竟乾出殺人陷害的事情。”
“哎,一切罪孽離不開‘嫉恨’兩字,你光知江公子心善接濟難民,怎麽不想想死了母親的孤子、失了女兒的老人?”
“說的也是。”
此時嘈雜的人群裡混進幾個青年男子。
齊百裡帶著鬥笠,將袖口的東西逐漸抽出……
“百裡兄可要謹慎些,”
他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若是你遭殃了,連累的可是整個齊府。”
齊百裡聞言緊張的扭頭,看到薑欒在他身後,帶著一臉笑意注視著他。
“你怎會在此處?”齊百裡問。
薑欒回答道,“我作為原告,自然是應當身在此處的。”
齊百裡頓時臉色複雜,“薑欒,你不要落井下石!”
薑欒奇怪的說,“我控告一個陷害我的歹人,怎麽能叫落井下石呢?”
“……”齊百裡頓時無話可說。
“煩請讓一讓。”薑欒不再搭理他,擠著人群穿過去。
因為有一家飯鋪的事,薑欒在綠水洲很有名氣。
村民們看到小老板來了,都自動閃身為他讓道。
齊百裡原本是想動手的,但想起薑欒剛才對他說的一番話,又陷入了遲疑,臉色凝重的望向堂內。
公堂內在左側設了一席,專為城主準備。
江君禹帶著侍衛早早趕來,坐在椅子上等著旁聽對侄子的審理。
他的眼下烏青,神情嚴峻,顯然連著三天沒有睡好覺。
縣太爺入門後先是對江君禹行禮,才坐進堂上,剛要拍驚堂木,門口傳來一陣喧嘩聲。
“夙平郡王到!”衙人高呼。
一眾草民閃身讓道,夙平郡王帶著花朝入內。
見到突如其來的夙平郡王,江君禹與縣令皆是一臉愕然。
此時縣令率先反應過來,下堂迎接,“郡王大人,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夙平郡王一臉莫名,“不是江城主派人請我來旁聽的嗎?”
他原本好好坐在家中,一個陌生的小廝自稱是江君禹派來的人,邀請郡王大人參與綠水洲“蛋羹下毒一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