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有錢更是豪言壯語,向齊玉恆提出拓展錢莊生意和門面的打算。
齊玉恆原本隻拿薑欒當成打壓夙平郡王的工具,不成想薑欒如此能乾,如今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對家裡的飯莊如此上心,倒是有心了,”齊玉恆道,“只是天壽節將近,一切事宜還是押後再說吧。”
天壽節是啥?
薑欒差點兒問出口來。
但他反應很迅速,知道齊玉恆如此看重這個節日,恐怕是家喻戶曉的重大日子,自己這麽冒冒失失的問出來,恐怕就要露餡兒了。
薑欒把一肚子疑問壓回心底,裝模作樣的說,“祖父所言極是。”
“天壽節不比咱自家家裡小打小鬧,”齊玉恆淡淡的說,“我們提前幾日入上京賀壽,宮中天潢貴胄,你那些小聰明屆時還是收拾起來罷。”
齊玉恆料想薑家人沒見過此等世面,殿前恐怕會鬧笑話,才會如此提點。
但他這番話倒是令薑欒明白了,天壽節恐怕就是皇帝老兒的壽辰。
且不說齊玉恆的出身,單是夙平郡王與皇帝沾親帶故的,也少不得去恭賀一番。
而王府就在京中,左朗的娘親也在。
薑欒眼睛一亮,知道機會來了,低眉順眼的答應道,“欒兒知道了。”
正事說完後,薑欒剛想告退,齊玉恆又喊了他一句:
“薑小子,你且站住,我還有一事。”
薑欒停住腳步,“祖父請講。”
“其實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齊玉恆淡淡的說,“薑小子,你進齊家門已半年有余,齊府的情況想必你也知道。齊氏本家凋零,紹麟作為齊家的嫡長孫,為齊家繁育子孫的擔子都在他身上……”
薑欒一臉無聊的聽著,還在心裡吐槽:這話說的,把麟哥當配種的馬一般。
什麽封建舊社會非要傳宗接代的,家裡是有皇位要繼承麽?
但又一想,不對啊,自己現在可是齊紹麟明面上的媳婦兒,齊玉恆說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要催生?
薑欒警惕的看向齊玉恆,誰知齊玉恆下一句話便是:“祖父想著,不如為紹麟納幾房妾室,你們的壓力也可小一些。”
“……”
薑欒真誠的問齊玉恆,“祖父,這種事您得問問麟哥自己的意見吧?”
“麟兒心智有缺,性子本就跟孩童一般,他能拿什麽主意?”齊玉恆閉口不提上次齊紹麟因為這事把自己屋都給砸了,表情嚴肅的對薑欒說,“薑小子,紹麟不懂事也就算了,你可不一樣,作為紹麟的正妻,你應當規勸相公才是。”
薑欒對這些封建殘余十分煩躁,“祖父,您也知道我最近忙於飯莊……”
“齊家的生意只是其次,誰做都一樣,你作為齊家孫媳,重心應當放在子嗣上面,”
齊玉恆嚴肅的說完後,又放緩了語氣,有商有量道,“你莫非擔心庶出子女會影響你的正房之位?大可放心,若是妾室生下的子女也可交於你名下撫養,薑小子,祖父很欣賞你的才能,但你終歸是個哥兒……”
“祖父,”薑欒打斷齊玉恆的話,客客氣氣的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問我的意見?”
齊玉恆已經做好了大費口舌規勸的準備,聽到薑欒的話微微一愣,“是這樣沒錯,但……”
“那我的回答是,”薑欒注視著齊玉恆的雙眼,“我不同意。”
“……”齊玉恆微微皺眉,一時間有些沒話講。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算是領教了薑欒心直口快,但沒想到薑欒這麽直截了當的說出來,竟半分顏面也不給他。
“我不同意麟哥納妾,”薑欒又重複了一遍,“這就是我的答案。”
“薑欒,”齊玉恆被他衝撞的,臉上有些不太高興,“你未免過於自私,此事乾系到齊家的未來,不是你們兩個人不同意就能了事的。”
“哦,看來麟哥也拒絕過了?”薑欒精準的抓住了齊玉恆的話頭。
他笑了笑,“那我跟麟哥可真是心意相通,這您都要拆散,您就不自私麽?”
齊玉恆:“……”
其實薑欒有求於齊玉恆,現在嗆老頭子簡直蠢到不能再蠢。
齊玉恆也是拿捏著薑欒提要求的空檔,說出這事來要挾,哪知薑欒竟睬也不睬。
既然薑欒如此不識抬舉,齊玉恆冷聲道,“那‘錢來也’和‘有一家飯鋪’……”
“祖父,您若非要強求,欒兒也無話可說。”薑欒突然換了口風。
齊玉恆以為是自己的威脅奏效了,臉色稍霽,“你同意了便好,那麽……”
“但欒兒的心眼比針大不了多少,”薑欒捏著手指比劃了一下,“若是非我所出的小崽子,欒兒看不順眼,來日掉個河啊生個病啊,還要勞煩您費心,這恐怕就不太好了。”
薑欒這話就是意有所指。
齊紹麟幼年時意外落水,大病後燒壞了腦子一直是齊玉恆的一塊心病。
他心裡也一直存著這麽個疑影:那場“意外”真的只是一場意外麽?
誰知道薑欒竟大咧咧的拿這事來敲打他,齊玉恆竟無言以對。
“我也不是要刻意脅迫您,”薑欒道,“我可以跟您保證,會保護好麟哥,也會在能力范圍之內守護好齊家。至於您說的子嗣問題……齊家雖然人丁稀少,但兩位小叔子以後也能為齊家開枝散葉。祖父,您還是過於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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