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薑欒給了齊玉恆一個台階下,齊玉恆也不得不點頭道,“那這事還是……”
“過完天壽節,押後再議吧。”薑欒學著齊玉恆的語氣道。
齊玉恆簡直沒脾氣了。
他表情複雜的看著薑欒……當初原是想找一個打壓夙平郡王的棋子,此刻看來卻好像是引狼入室了。
這薑家公子入門後的一切行徑,都與傳聞中的不符,莫非先前都在藏拙麽?
薑欒從齊玉恆的書房裡慢條斯理的走出,走了半路卻擰著眉加快了步伐。
他的心情其實並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平靜。
媽的,齊紹麟娶不娶小老婆乾他屁事?自己為什麽寧願得罪齊玉恆,也要拒絕“納妾”這個提議?
其實若是有妾室入門,是利於薑欒的。
一來薑欒一個大男人,不願意給另一個男人生孩子,二來他也脫身得空,一心一意的完事業,但是……
薑欒心裡焦慮,自己心裡究竟在“但是”些什麽?
某個答案呼之欲出,薑欒卻拒絕承認。
他索性將這事拋諸腦後,反正來日方長,總會有辦法解決,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左朗娘親的事。
薑欒抬腿邁入東廂的院門,卻發現一溜人吊著胳膊站在他門前。
這些人都是年輕的漢子,人高馬大的,聽到薑欒的腳步聲,紛紛探過鼻青臉腫的一張臉來看。
“……”
看著這麽一堆奇形怪狀的“豬頭”朝自己行注目禮,薑欒略顯無語的問道,“你們哪位?”
幾個人互相耳語,推推搡搡的,最後推出其中一人對薑欒道,“我們是來要錢的。”
薑欒:“……”
你們是來要錢的……乾脆說來勒索的不就行了麽?
有人看出薑欒臉上的懷疑,輕咳一聲道,“我們是來要賠款的。”
賠款?
薑欒嘴角有些抽搐。
再一看這些人個個帶了些凶悍之氣,身上都帶著傷。
他想到先前齊紹麟答應顧穆幫他收拾手下的事……而今早上齊紹麟確實不在。
薑欒頓時了然了,估計這些人都是被齊紹麟削成這幅熊樣的。
“要賠款啊……”薑欒摸著下巴笑著看他們。
來的這幾個當兵的,常年窩在軍隊裡,面對的都是臭烘烘的漢子們,哪裡見過如此巧笑倩兮的哥兒?
薑欒一笑,就把他們帶迷惑了,還以為這小公子是個什麽好人。
但下一秒,薑欒就隔著院子大喊,“麟哥!快出來!”
“怎麽了娘子?”齊紹麟聞言就從屋裡走出來。
一幫兵痞子抬頭和齊紹麟打了個照面,立刻作鳥獸散,慌不擇路的跑走了。
薑欒心道,媽的,就知道是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齊紹麟眯起眼睛看著那幫人跑遠,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把他們揍成那樣的?”薑欒問道。
“唔。”齊紹麟點點頭。
“揍輕了,”薑欒無情的說,“要不然就不動手,動手就得讓他們長記性,不敢追上門要錢。”
薑欒不愧為奸商本色,估計剝開內裡心都是黑的。但齊紹麟夫唱夫隨,深以為然。
只是這幅論調有人就不愛聽了。
“你們倆夫夫真是狼狽為奸,”顧穆蹲在牆頭上道,“怪不得錢都被你們掙去了,還給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活路不?”
“哎,”薑欒抬手點了點顧穆,“回頭把我們家牆頭踩塌了,三倍賠償!”
“……”顧穆聞言立馬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小聲嘟囔,“怎麽那麽摳呢?”
薑欒假裝沒聽到,問顧穆,“你來幹嘛的?”
“要錢啊。”顧穆大言不慚的伸出手,“看給我那群弟弟們揍的,不得賠點錢養傷?”
“先等等,”薑欒皺眉,“先前不是你說的找麟哥去收拾你那幫小崽子,要他們知道一下天高地厚?”
“我是這麽說,但也不帶下手這麽重的吧,”顧穆“嘖”了一聲,“還有好幾個打骨折的,估計得躺床上好幾天無法操練了。”
“那我可管不著,”薑欒果斷道,“顧帥你自己提的要求,後果就自己承擔吧,走好不送。”
薑欒直接送客,拉著齊紹麟往屋子裡躲。
顧穆下意識的要去拽薑欒,卻被齊紹麟轉身喝退,“你幹嘛?”
“好好,不碰不碰,”顧穆笑著縮回手來,“你別老這麽瞪著我,我對哥兒真的沒興趣,我隻喜歡女人的。”
看到顧穆對齊紹麟對先前還多了絲敬畏,薑欒更好奇齊紹麟去校場做過什麽了。
顧穆對薑欒有商有量的說,“薑老板,你看齊府這麽大……”
“先等等,齊府這麽大可不是我的齊府,”
顧穆一起話頭薑欒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果斷堵上,“顧帥,您也不要怪我為富不仁,小店剛開,欠的貨款不少,進項至今還是負的。”
“但是……”
看到顧穆還要不死心的糾纏,薑欒隻得稍稍退了一步,“要不就招待兄弟們去‘有一家飯鋪’吃雞,補養一下身子,也算是轉達下我們的歉意。”
顧穆算是看出來了,能從薑欒嘴裡撬出幾隻雞來也是相當不容易了,便無奈的答應道,“行,那我就替兄弟們謝謝薑老板了,告辭!”
顧穆轉身就走。
薑欒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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