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
周氏一看到兒子的慘狀,差點兒暈了過去,撲在齊紹康身上痛哭起來,“天呐,老天爺!是誰把你害成這樣了?”
齊紹康躺在床上,兩隻眼睛腫的如同核桃般,頭用繃帶纏了幾圈,依舊能看出前額變形的樣子。
齊紹康時而低語,時而昏迷,不間斷的嘔吐著。
“康兒?”
齊天行也摸了過來。
他臉上覆著黑布條,看不到兒子的慘狀,隻得伸手胡亂摸著,摸兒子的臉。
“老爺,咱兒子變成這樣,叫我可怎麽辦啊!”周氏忍不住撲進齊天行懷裡痛哭起來。
齊天行拍著妻子的肩膀,小聲安撫道,“咱們的康兒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齊玉恆第一時間帶著夙平郡王趕過來,看到這一家人的慘狀後,差點兒背過氣去。
“怎會如此!”齊玉恆悲痛的說,“究竟是什麽人傷的康兒!”
抬齊紹康回來的奴才們跪了一地,其中一人道:
“沒有人看到行凶者……早市開了,才有人看到咱家少爺躺在地上,嘴裡還說著胡話……”
“說什麽胡話?”齊玉恆皺眉問道。
“仿佛是在說……說‘梟’?”
“‘梟’?”齊玉恆沒有明白這個字的意思,莫非這是一個人的名字?
夙平郡王用手絹掩面垂淚,走過來安慰周氏,“康兒會沒事的,你也不必太過傷心,小心傷了身子……”
周氏卻甩脫夙平郡王的手,如一頭護崽的母獅般瞪了夙平郡王一眼。
夙平郡王被她瞪的一愣,頓時假哭不下去了。
“老祖宗!”
周氏痛哭流涕,跪著爬到齊玉恆的面前。
齊玉恆立馬伸手扶她,“覓兒你先起來再說話!”
“康兒變成如此模樣,我這做娘的心裡實在痛的滴血!”
周氏長跪不起,紅著眼睛惡狠狠的說,“但事已至此,已然無濟於事,我就隻想知道是誰這麽狠毒,把康兒折磨成如此模樣?”
齊玉恆歎了口氣,“我已吩咐人去報官,還通知了江城主,定會查清行凶者是誰,還康兒一個公道。”
“兒媳試想,究竟是什麽人如此痛恨康兒,”
周氏氣得顫抖著聲音,怒極反笑道,“咱家近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僅康兒出了事,欒兒還莫名其妙墜了崖,明顯是有人不想讓咱家好啊……呵,非要將齊家子孫趕盡殺絕不成!老祖宗你可要看好了麟兒,斷不能讓這人奸計得逞!”
夙平郡王聞言臉色一黑。
周氏話說的可太明顯了,不是擺明了說是他下的手嗎?
齊玉恆雖然也心生懷疑,還是寬慰周氏,“覓兒,你先冷靜一下……”
“恕兒媳無法冷靜!”周氏理會不了其他,快速說道,“兒媳料想,康兒這邊沒有線索,或許可以從欒兒那邊入手,兩人同一時間出事,兒媳總覺得其中大有蹊蹺,或許都是同一個人下手……”
“不可能!”夙平郡王脫口而出。
周氏冷笑著瞪向夙平郡王,“那郡王您又是如何得知不是同一人呢?”
“本郡王自然是不知,”夙平郡王慌張的說,“本郡王只是覺得你氣急了眼,過於異想天開罷了!”
“是不是異想天開,還是得調查後才知道。”周氏冷冷的說。
看來這周氏已經將自己當成了真凶,夙平郡王簡直是有口難言。
難不成他要爭辯一句——薑欒那小子出事才是他的手筆,齊紹康與他無關?
“你們不必爭論,一切交給官府查明吧。”齊玉恆道。
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頭疼的很,不想再管這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便對周氏說,“覓兒,你還是去歇著吧,康兒也需要靜養。”
“老祖宗!”周氏尖叫一聲。
齊玉恆不再聽她說話,轉身走了。
夙平郡王也想走,卻被周氏拽住了衣角。
“你好狠的心,”周氏雙目通紅的瞪著他,“康兒又不是嫡長孫,他礙著你什麽事了?”
“周覓,你瘋了?”
夙平郡王狠狠地抽離自己的衣角,慌張的走了出去。
周氏在他後面癲狂的大喊,“你敢說你問心無愧?苛待齊紹麟,陷害薑欒,這一樁樁的事哪件不是你做的,啊?哈哈哈哈哈……你敢說你問心無愧!”
夙平郡王對這瘋女人的話充耳不聞,一邊走一邊焦急的詢問小廝,“那邊還沒聯系上?”
“沒有,”小廝汗津津的說,“這幾個男人簡直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實在詭異。”
“真是怪事!”夙平郡王不解的說,“薑欒這小賤人墜崖倒是好理解,齊紹康又是怎麽回事?時間上為何會如此湊巧?”
小廝道,“郡王寬心,反正不是我們做的……”
“叫我如何寬心!”夙平郡王怒罵道,“周覓那蠢貨,你剛才又不是沒看到……”
小廝想了想,“不如聯系下花朝姑娘?”
夙平郡王點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此時在齊紹康的房內。
齊天行摸著兒子的臉一言不發。
他隻任憑妻子在門口發瘋,卻不出一言勸阻,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這當父親的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麽悲痛。
……
……
紅袖招廂房中,被齊家遺忘了的少夫人薑欒,正與睿寶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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