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公子應當知道,我們綠水洲特產甜水蝦赫赫有名,”江皓道,“但其實比甜水蝦更絕的,還有一種與其共生的玉尾魚。”
江皓打開籃子,拿出裡面的一隻玉匣。
這隻玉匣小巧精致,玉面上刻有水波花紋,水色清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可見主人有多麽珍視匣中之物。
江皓推開匣子的玉蓋,露出裡面一汪清水。
水中遊著一尾銀白色的魚。
江皓拿起筷子,欲將那條魚夾死,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他的筷子剛觸到魚身,那條魚卻吐出了幾尾晶瑩剔透的小蝦。
蝦是活的,魚也是活的。
吐出蝦後,這條魚竟然整隻細小了幾圈。
薑欒看的十分驚訝,“這……”
“這便是綠水洲的甜水蝦與玉尾魚。”江皓十分滿意薑欒驚訝神色。
他用筷子將活魚活蝦當場夾死,分成三份,與薑欒、齊紹麟一人一份,道,“這魚和蝦,生吃味道也是一絕。”
江皓說著,自己先空口吃掉小半條魚,又將甜水蝦放入口中,吐出蝦頭與蝦須。
薑欒見狀,有樣學樣。
甜水蝦鮮甜美味,玉尾魚更是爽滑可口,入口即化。
這水產竟不帶半點兒腥味,反而帶著點難以言喻的清甜,怪不得十分出名。
“味道不錯吧?”江皓自豪地問。
薑欒很給面子,真心誇道,“果真名不虛傳。”
“那薑公子可知,這甜水蝦易得,玉尾魚難得的說法?”江皓笑了笑,自顧自的說:
“玉尾魚與甜水蝦共生,蝦常常藏於魚腹,吞噬殘渣,躲避天敵,待漁人以網捕撈時,落網的玉尾魚便吐出腹中的甜水蝦,變成細細的一條,得以逃生,所以常常極難捕撈。”
“原是如此。”薑欒道。
“其實,江某此次來也是有個不情之請。”江皓臉有些紅。
薑欒等著江皓說了半天,終於是進入了正題。
薑欒眨眨眼,“您說。”
江皓道,“我聽說齊府‘錢來也’重新開張,‘摸彩’與‘數字彩’的玩法在雲江城頗受歡迎,就知道薑公子奇思妙才,經營有道,昨日見‘有一家飯鋪’重新修整,模樣新奇,所以也想參上一腳……”
薑欒眯起眼睛,“江公子想跟我合作?”
“沒錯,”江皓點頭道,“出錢、出食材都可。我聽說薑公子意在市面上采買大量甜水蝦,正好江某有一水場,豢養著許多,今日所帶來的甜水蝦便是江某水場內的,不知道薑公子可否滿意?”
薑欒不能親自出門采買,擔心甜水蝦的品質問題,江皓這下簡直是送上門的雪中送炭,可解他的燃眉之急。
再說江皓以食材入股,“有一家飯鋪”若是能得到“青山食肆”的支持,也算得上的背靠大樹好乘涼了。
但薑欒依舊有些猶豫。
江皓微笑著看著薑欒,見他遲遲不開口答應,便道,“薑公子,我再與你講一個關於這甜水蝦的故事吧……”
……
……
七日後,薑欒好的差不多了,便坐著馬車去飯莊,觀賞左朗和睿寶的勞動成果。
自從那日聽了江皓講的甜水蝦的故事,薑欒便改變了想法,同意與江皓合作。
此時青山食肆的食客們,有的在二樓張望,有的在門口討論。
隔壁正是煥然一新的“有一家飯鋪”。
小林子笑的簡直合不攏嘴,見薑欒來了,趕緊狗腿的上來,“少夫人,您可真有本事,這片荒地簡直是煥然一新啊!”
“唔。”薑欒故作沉穩的點點頭,其實心裡在滴血。
誰有錢會沒本事?這可是花了他二百兩銀子呢!
但薑欒看著最後的成果,還是非常滿意的。
原先的“有一家飯鋪”沒有變,棚下依舊經營茶水和涼水面,只是飯莊一側的大片荒地被規整出來。
荒地野蠻生長的幾棵大樹沒有被砍掉,枝葉被修剪過,入了春的日子,陰涼繁茂。
樹下以綠植攀爬的木籬架隔開幾道一丈見方的空間,放置了古樸的藤桌藤椅。
此處離後山不遠,雇來的人挖通溪水,引來一道溪流橫穿荒地。
溪水澄澈,在陽光下波光粼粼,想必不就此處便可鬱鬱蔥蔥。
與雅座間隔溪而望的,則是用古木製成的長桌,分為兩道,附近還錯落著許多圓木樁。
這裡看起來就像是富貴人家的乘涼小院,自然清新,古香古色,桌案上還放著瓜果。
江皓從青山食肆裡走出來,對薑欒道,“食材也備好了,不日便可在‘有一家飯鋪’大開流水席。”
“江兄費心了。”薑欒道。
“哪裡的話,”江皓搖了搖扇子,“江某所做不算什麽,重點還是看薑兄幾日後的菜品‘內容’了。”
薑欒微微一笑,“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此時睿寶背著手走出來。
也許是經過幾日勞作,他看起來有些懨懨的問薑欒,“哥哥可還滿意?”
“非常滿意!”薑欒道,“睿寶,這幾日辛苦你們了。”
“辛苦是自然的,”睿寶點點頭,毫不客氣的說,“我和左朗有件禮物送你,當作賀禮。”
薑欒好奇的問,“什麽禮物?”
“跟我來,”睿寶朝他招招手。
薑欒也不防備,跟著睿寶走過去,齊紹麟卻沒有跟著,而是繞到屋後去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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