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隻得道,“好吧。”
這夥人走了之後,躲在樹後的仇捷途一臉若有所思,看了眼那幾輛馬車。
他剛要出來,卻聽到野地裡又響起一陣架馬車的聲音。
一批人駕著與先前那些人等同無二的馬車,來到了城門口。
兵痞子還沒回去,此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遇到了奇詭之事。
雖然馬車相似,駕車的卻顯然不是同一批人。
“你們又是幹嘛的?”兵痞子將他們攔下,“該不會也是去送菜的吧!”
“這位兵爺好聰明,”領頭駕車的人道,“小的們打潯北來,是要給‘有一家飯鋪’送菜去的。”
“也是給有一家飯鋪送菜?”兵痞子意味深長的笑了,“這飯鋪好大的門面,竟用得了這麽好幾車菜,還一個潯南來,一個打潯北來。”
“是薑公子吩咐我們一早送菜來的,”駕車人不卑不亢道,“還望兵爺尋個方便。”
“‘有一家飯鋪’薑公子是嗎?我記住了,”兵痞子道,“但這幾車菜你們不能送進去,喏,那邊也有幾車,擱在一起吧,明日一同送去。”
駕車人聞言,也沒有爭論什麽。
一群人乖順的將車送了過去,便離開了。
這些馬車放在一起,無論是馬匹還是車廂,都一般無二,簡直如同雙胞胎一般。
兵痞子看著看著就樂了,摸著下巴道,“薑公子的菜……有意思。”
他一邊搖頭一邊笑,走回他的城樓。
城門處終於靜了下來。
守城士兵恢復秩序,來來往往,再沒有第三批馬車的菜送過來。
仇捷途從樹後走出來,背上背著熟睡的睿寶。
看來明天是有一番熱鬧可以看了。仇捷途心道。
……
……
紅袖招、黑暗的廂房內。
齊紹麟與薑欒雙雙對視著,出了一身冷汗。
他確實毫無防備,沒想到薑欒會提前回來等在房間裡堵自己。
“你早就察覺到了?”
齊紹麟終於反應過來,啞然失笑道。
薑欒依舊抱著腿蹲在那裡,幽幽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對你坦白,卻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齊紹麟扶額歎了口氣,“我對你最開始的確有提防之心,後來不想告訴你是怕你也陷入局中。”
薑欒歪著頭看他,沒有回話。
齊紹麟想了想,乾脆就此和盤托出也好。
他深吸一口氣,問薑欒,“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我的生身父母嗎?”
薑欒依舊沒有說話,死死盯著齊紹麟。
齊紹麟:“……”
他意識到有一絲不對勁的時候,薑欒猛的從地上站起來。
但因為蹲得太久腳麻,薑欒一站起來就直挺挺的往前倒去。
齊紹麟上前一步,托住了薑欒的肩膀。
剛一湊近,齊紹麟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薑欒被他撐著身子,打了個酒嗝。
齊紹麟:“……”
“你跑哪去了?”薑欒甩開齊紹麟的手,大著舌頭問道。
他前後打著擺子,使勁晃了晃腦袋。
沒想到薑欒喝醉了酒,竟完全不上臉,一張小臉雪白一片,不開口的話簡直就是好人一個。
齊紹麟隻覺得十分好笑,問薑欒,“你看我是誰?”
“老張啊!”薑欒指著齊紹麟道,“我們隔壁宿舍,屬你最討厭……嗝,長那麽大高個,走在路上姑娘都看你去了,做兄弟的不仗義……”
老張又是誰?似乎還是住在一起的?
齊紹麟直覺不爽,走近薑欒,“你再好好看看。”
薑欒晃悠了幾步,直接貼到了齊紹麟身上。
齊紹麟隻得被迫扶住他的肩膀。
薑欒貼在齊紹麟胸膛前,瞪直了眼睛打量他的臉,陡然笑了起來,“原來是你啊……”
齊紹麟生怕又在薑欒嘴裡聽到什麽奇怪的名字,薑欒卻朝他張開了手臂,示意要抱。
齊紹麟:“……”
他全無動作,令薑欒自作多情的站了半天。
好在薑欒喝醉了不知道害臊,既然齊紹麟不抱,他便主動抱了上去。
“你……”齊紹麟推了推薑欒,“又把我當成了誰?”
“說的什麽話,你就是你啊,”薑欒納悶的說,“麟哥……”
薑欒踮著腳環住齊紹麟的脖子,貼近他小聲道,“我好喜歡你啊……”
齊紹麟:“!!”
“但是請注意,小齊同志,不是那種喜歡,”薑欒懶洋洋的拿手指點了點齊紹麟的肩膀,“老子他媽的可不是同性戀。”
齊紹麟白激動一場,面對這個滿口奇怪名詞的大男孩簡直哭笑不得,“那你是把我當哥哥了?”
“不——是!”薑欒從齊紹麟身上爬起來,握拳捶了捶他的胸口,“我把你當我的好大兒。”
“……”齊紹麟危險的眯起眼睛,“你拿我當你兒子?”
“就是個比喻,”薑欒松開他,胡亂的一甩手,轉身就走,“老……老子對象都沒有呢……”
薑欒打著擺子往床上走,齊紹麟一臉若有所思的跟在他後面。
薑欒邊走邊回頭看齊紹麟,並不在意,往床上一躺,醉的“吭哧吭哧”的直喘氣。
“你真的是薑欒?”
齊紹麟抱著手臂立在床邊上,問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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