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欒一覺睡的醒來什麽都忘了,自然不理解齊紹麟複雜的心情。
他一骨碌爬起來,邊穿鞋邊道,“回頭讓徐大夫也開服藥給你吃吃。”
齊紹麟看著薑欒穿鞋更衣,“娘子你要去哪?”
“去‘有一家飯鋪’啊,”薑欒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今天有人要在咱家搭台子唱戲,我這個主角不到場怎麽能行?”
……
……
“菜送來了嗎?”
有一家飯鋪的屋後,李廚子焦急的問。
他的徒弟們汗津津的答道:
“聽青山食肆的夥計說,咱家的菜昨夜被守城的士兵扣住了,正在趕來的路上。”
“哎,怎麽那麽慢。”李廚子看著對面坐的烏泱烏泱的食客們,一時間有些發愁。
經過昨天的“試吃”之後,原先半死不活的有一家飯鋪在綠水洲百姓中重新有了姓名。
食客們到場後,如同昨日的“試吃”般被安排上取號叫號,入內用餐,每人收取八十個大錢。
只是這一次用餐時間延長了,每位食客的取號紙上記著時間,可以在裡面待一個時辰,出來後驗證號碼紙,超時的人需要支付一定費用。
但這一次場內的食物更加多樣,每位食客隨意自取,他們管這叫“自助餐”。
“就知道搞一些邪門的花樣。”
青山食肆內略顯冷清,大廚靠在門前簡直嗤之以鼻,“需知撐起一家飯莊的,是菜肴的味道,搞些邪門歪道出來,食客們圖一時新鮮,恐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青山食肆內的夥計剛吃完“自助”回來,對大廚道,“隔壁的飯菜味道實在好極了,您要不要也去一同嘗嘗?”
“……”大廚狠狠瞪了他一眼,沒話說了。
此時睿寶打著哈欠走過來,見左朗在門口收錢收的熱火朝天,便拍了拍他,“薑欒還沒來?”
左朗:“……”
左朗昨夜回去的晚,原本想去照料喝醉了酒的薑少爺。
但走到門口似乎聽到些奇怪的聲音……便很有眼力勁的半路折返了。
“估計還沒起吧。”左朗道。
睿寶羨慕的說,“這個時辰了還沒起,真好,什麽時候我也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呢?”
左朗聞言嘴角有些抽搐。
睿寶看了他一眼,“你這眼下烏漆麻黑的,昨夜沒睡好?”
左朗回道,“‘夜貓’哭了一宿,吵得厲害。”
兩人正說著話,薑欒才坐著馬車姍姍來遲。
“不用你扶我,”薑欒甩脫齊紹麟的手,納悶的問,“你老看我腿幹嘛?”
“麟兒沒有在看啊。”齊紹麟一臉老實無辜。
其實他只是想確認薑欒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影響走路罷了。
“快收錢去!”薑欒把齊紹麟支使開,總覺得這小子在身邊,他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齊紹麟一臉鬱悶的走了。
薑欒看著飯莊前人頭攢動,簡直是舒心無比,就好像看到一堆可愛的銀子自動流進了他的腰包裡一樣。
“你可終於來了,”睿寶走上前問薑欒,“聽說了沒?王義死了。”
“……”薑欒沉默了一會兒,“王義是誰?”
“就昨天來鬧事的那個人啊!”睿寶抱怨道,“你的記性都就著酒喝進肚子裡面了嗎?”
“他啊,”薑欒終於想起來了,“我記他幹嘛?”
“你猜他是怎麽死的?”睿寶神神秘秘的湊過來道,“掉進茅坑裡被屎尿淹死的!”
“哎,大早上的能不說這麽膈應人的話題嗎?”薑欒對王義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離開,幼稚的行徑激不起他半點兒怒火。
甚至直到此時,薑欒都沒想起這個王義就是那天紅袖招調戲他的人。
有關於王義的話題就這麽一筆帶過。
薑欒走到李廚子處巡視了一番,“李師傅,菜還沒有送來?”
李廚子忙的滿頭大汗道,“可不是,今天的食客比咱們預計中的還要多,菜量消耗的也大,這不是耽誤事嗎?”
“不急,”薑欒寬慰他,“左朗前一段時間買的幾十隻雞還養在山上,雞蛋也下的到處都是,先拿來頂一頂吧。”
“是,少夫人。”
李廚子從薑欒那邊學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食譜,對薑欒已經完全服氣了,自然是他說啥就是啥。
薑欒剛要離開,突然囑咐了一句,“若是菜送來了,記得用潯北那家的。”
李廚子聞言愣了一瞬,“咱家的食材不都是由青山食肆提供的嗎?”
“你就照我說的做吧。”薑欒道。
“薑公子?”門側有人探出一頭來。
薑欒從屋後繞了出來,見江皓搖著扇子,一臉笑意道,“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
江皓身邊站了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一身落拓古樸的淺褐色衣衫,相貌文質彬彬。
薑欒:“……”
啊這,自己該認識他嗎?
幸好有江皓上前引見,“五叔,這位就是我近來結識的好友,這家‘有一家飯鋪’的老板薑欒薑公子。薑公子,這位是我的五叔,雲江城城主江君禹。”
“薑公子有禮。”江君禹主動上道。
薑欒微微一愣,城主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便回禮道:
“江城主客氣。”
薑欒朝著雲江城城主作揖,江君禹看他的眼神卻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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