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齊府內。
下人揣著個籃子走了進來,“郡王,這是東廂送來的。”
“東廂送來的?什麽東西?”
夙平郡王原本慵懶的躺在臥椅上烤爐子,此刻漫不經心的接過籃子,掀開蓋子——
“薑欒!”他猛的把東西一揚,勃然大怒道:“該死的東西竟敢如此囂張!本郡王定不讓你好過!”
第19章 碰瓷的?
薑欒和齊紹麟回府後,看到院裡用小推車碼著一摞整整齊齊的帳本,左朗正在清點。
“你動作倒是挺快。”薑欒道。
左朗回答,“是甄有錢通知我去的。”
“哦,那這家夥倒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薑欒點點頭,“他女兒如何?”
“聽說還在昏迷。”
薑欒便道,“待會兒支點錢給甄家吧。”
這一路上齊紹麟被迫把農家婦人的衣服穿在裡面,簡直渾身難受,對薑欒說,“娘子,我先去換衣服了。”
隨後便一溜煙跑進屋。
“被狗攆了嗎跑那麽快!”
薑欒這人也是無聊,跟在人家屁股後面又要上去調戲,卻被左朗伸手攔住了。
“你不該激怒竇蔻的。”左朗低聲道。
“哦?”薑欒眨眨眼,“東西已經送過去了嗎,效果如何?”
“還能如何?”左朗冷哼一聲,“簡直是暴跳如雷。”
薑欒奇道,“真是怪了,那些血蜱蟲明明是郡王藏在被子裡送過來的,我只不過是烹飪成點心原樣送回去……我這受害者都不氣,他氣個什麽勁呢?”
左朗實誠的回道,“想必他不曾想到,你有膽子反擊他吧。”
“我懂了,因為我還手了,所以他才生氣。”薑欒點點頭,“隻許自己害人,不許受害者反擊,世間竟有這樣的道理?”
道理薑欒都懂,他說這些也不過是故意埋汰夙平郡王。
左朗歎了口氣,“齊家老太爺壽辰將近,你此時惹怒他,怕是不能好了,我看你乾脆稱病躲一躲得了。”
“誒,裝病那多沒意思,”薑欒無所謂的一笑,“我還怕他不來呢!”
左朗聞言一愣,“你故意激怒他?”
“唔。”薑欒點點頭。
“……”左朗沉默了一會兒,“薑少爺,我有時候真的不懂你在想什麽。”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薑欒斜跨在車架上,伸手拍著推車上的帳本,“況且我已經觸及他的底線,成天房子裡躲著,又有何用?”
“也是,”左朗想了想,“只是今天……可惜了,我聽說那帳本被搶去沉了湖,花朝行事果然狠辣。”
“倒也並非全無所獲,至少我們確認了一件事情,”薑欒道,“竇蔻私下裡確實在做著見不得人的營生,為了防止這件事敗露,不惜用人命去填補。”
左朗問,“甄有錢會知道些什麽嗎?”
“我看夠嗆,”薑欒嘖了一聲,“但路不是一步走成的,我就不信只有那一冊帳本出了問題,這些先收起來放好,稍後待我慢慢查看。”
“嗯。”左朗點點頭。
此時齊紹麟換好了衣服,興衝衝的跑出來,“娘子我們走吧!”
“走著!”薑欒剛要出門,突然想起什麽,扭頭對左朗道,“小左,給點錢花花,方才離開時我把錢袋子塞在大嬸花瓶裡了。”
左朗嘴角有些抽搐,“你們是去給老太爺買生辰禮物?”
“我們去街上玩啊。”齊紹麟茫然的問,“娘子,要給祖父買禮物嗎?”
“不買!”薑欒果斷道,“哪有閑錢買那玩意兒。”
左朗:“……”
薑欒同情的拍拍他,“小左啊,年紀輕輕的不要成天一臉苦大仇深,上街玩去,一起嗎?”
左朗深吸一口氣,“老太爺賀辰可沒幾天了。”
“這你就不必操心了,”薑欒眯起了眼睛,“我跟你保證,我的‘禮物’絕對豔壓全場。”
左朗:“……”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更擔心了呢……
……
……
農歷三月初五,開春的大好日子,也是齊家族長齊玉恆六十歲壽辰。
齊府上下張燈結彩,小廝丫頭們忙成一片,迎接賓客,搬運行李,賀禮裝了小半個屋。
齊玉恆的壽宴辦三天,其間除了招呼雲江高官權貴、本族旁支親屬以及遠親近鄰之外,還會開放外院,招待莊上的佃農、城中百姓吃流水席,聲勢十分浩蕩,也彰顯了齊府的財力。
當日老太爺高坐在內堂中,接受眾人的道賀,夙平郡王則帶著周氏招呼賓客,周旋在人群中寒暄。
“郡王,許久不見。”
一個紫衣男子穿過人群,低調的走過來。
從來一臉傲意的夙平郡王見到來人,竟謙卑起來,趕忙上前拱手,“江城主,快請上座,我這就去通知老祖宗……”
“不必,方才我已與齊家族長寒暄過了,”紫衣男子擺擺手,笑著說,“我找郡王是想商量雲江城指揮使一職空缺之事,說完便走了。”
夙平郡王眼睛一亮,謹慎的看了看兩側,低聲道,“江城主,您跟我來……”
周氏原先正在招待貴戚,此刻斜眼瞥了郡王和那紫衣男子一眼,一口銀牙咬了咬嘴唇。
齊紹康剛從外面招貓逗狗回來,手裡還捧著個鳥籠,一進門就被周氏拉到一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