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也不說話,蔥白玉指一點。
齊紹康順著母親的指示看到角落裡的倆人,奇道,“江城主也來了?郡王拉著他說什麽小話呢。”
紫衣男子名喚江君禹,現任雲江城城主,年逾三十,尚未成婚,是這遠郊城的最高掌話者。
江君禹為官盡責,城中事務繁忙,甚少露面,很多百姓甚至都認不得他。
如今在齊家宴席上見到城主,可見齊家族長的臉面。
齊紹康正納罕著呢,周氏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母子倆一同看著。
只見郡王招手讓齊紹陽過去,江君禹摸了摸齊紹陽的頭,三人交談甚歡。
周氏看著便歎了口氣,“你這大伯母素來小氣,雲江指揮使一職已空缺兩年,讓給你又有何妨?原本就是佔了齊家的空缺,等他自己兒子成年,又要等多久。”
齊紹康不以為然的說,“不過就是從三品武職外官,累的很,我還不想做呢!”
周氏恨鐵不成鋼的一拍他的腦袋,“話說的倒是輕巧,你倒是給我長點出息啊!老太爺也說了,咱家可全指著你呢,你懂我的意思嗎?”
“怎麽不懂,”齊紹康笑了笑,“說到底,郡王總歸是外人……那事,也辛苦母親了。京中諸事紹康已安排妥當,想必不會有差池。”
周氏點點頭,“別讓你父親知道了,他身體不好,又得操心了。”
“懂的。”
周氏娘倆在這打著啞謎,外院又走進來一波親戚,似乎在找什麽。
周氏抬頭一看,竟然是薑家的人。
薑家大夫人與她是發小,十分熟悉,先前齊紹麟和薑欒的親事也是二人一手撮合的。
周氏立馬走上前去,笑著問,“佩鸞,你許久沒來齊府坐坐了,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
薑家現任大夫人鄭佩鸞,容貌秀美,保養得當,只是看起來有些許心事,勉強對周氏笑笑,“是許久不曾來了……一想到薑欒那小子便生氣,不見也好。”
“薑欒這孩子是挺不讓人省心的,”周氏點頭道,“前些日子跟郡王鬧過後,還生了場大病呢。”
“怎麽就沒病死他?一了百了。”鄭佩鸞雖然貌美,說話倒是挺惡毒的。
周氏也不接話茬,繼續道,“薑欒病愈後吵著要掌管齊家家業,老爺子拗不過,便將一家錢莊和飯莊給了他。”
鄭佩鸞嗤笑一聲,“這小子大字不識半筐,數都算不對,還妄圖掌管齊家家業?可別笑掉人大牙了!覓兒,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他?也不與齊家老爺子勸著點。”
周氏歎了口氣,“勸也勸不聽,老爺子有主意著呢,且待他折了本再說吧……對了佩鸞,你方才在找什麽?”
“找我兒子顏舒……”鄭佩鸞歎了口氣,“也罷,想必開席的時候就自己回來了吧。”
此時,她們要找的薑顏舒正在齊府內一臉不快的閑逛,一路上自言自語道:
“這齊家怎的如此大,茅廁都讓人好找,薑欒這小賤貨還挺福氣。”
薑顏舒生的清秀,眉間亦有一顆朱砂,顯然也是個哥兒,只是嘴上不乾不淨的,眼神裡也透露著算計。
他自言自語的說完,又嗤笑一聲,搖了搖頭,“不過嫁個傻子,也夠這小賤貨倒霉的,不知在這齊府又如何浪的飛起……”
薑顏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注意到前方廊下站了一人。
那人著一身深藍色錦袍,身材欣長,背對他站著,正往柱子上刻著什麽。
薑顏舒一頭就撞了上去,腳下當即一絆,摔了個屁股蹲兒。
“誰啊!好狗不擋道不知道嗎?!”
薑顏舒自己撞了人,反而不樂意了,坐在地上嚷嚷起來。
那人轉身,奇怪的垂眼看他。
“……”
薑顏舒見對方身段清雋,面容俊朗,一身藍袍襯的氣質更加英武不凡,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他臉頰微紅,一臉羞澀的嗔道,“公子,你撞疼人家了……給你個機會,扶人家起來,就原諒你。”
男人:“??”
薑顏舒見這人木頭似的站著不動,乾脆自己主動伸出手去,等著男人拉他起來。
誰知男人完全不睬他,反而往他身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抱怨:
“娘子,這裡有個好奇怪的人,撞的麟兒好疼!”
薑顏舒:“……”
薑顏舒扭過頭去一看,見到了那張令他又嫉又恨的漂亮臉蛋兒。
薑欒幫齊紹麟整理著衣服,納罕的看著坐在地上的薑顏舒:
“碰瓷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童潼 2瓶;腐頭幫幫主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是老鄉嗎?
薑欒先天不足,未出閣前常年在家修養。
只是但凡出門,必定招蜂引蝶一通,要不怎麽說是花名在外?
當然那些個男人雖然嘴上貶低他,其實哪個不是在心裡惦記著。
所以同是哥兒,薑顏舒常年活在薑欒的陰影裡,此刻見到薑欒,心理上有些複雜。
薑欒見這碰瓷的小子一直不說話,剛要問一句“你誰”,就聽對方陰沉沉的說:
“兄長,好久不見。”
“……”
薑欒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哎呦,這不是弟弟嘛!怎麽坐地上了?多涼啊,快起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