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見那紅衣少年抱著錢袋走了,左朗歎了口氣。
他家薑少爺還真是……
又精明又摳門,什麽法子都想得出,莫不是狐狸成了精?
左朗掩上門往回走,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鑽進了廚房。
他下意識的就想跟上去,卻記起早上薑欒的交代,頓住了腳步。
這都被他猜到了?
左朗納罕的想,不會真的是狐狸精托世吧!
鑽進廚房的那人,稍後便跟著一眾丫鬟小廝一起,端著羹湯前往內院。
此時宴席已接近尾聲,不少吃醉了的賓客在丫鬟的引領下前去客房休息,座位上的人變得稀稀疏疏,基本只剩下了齊家親戚。
要說這次壽宴,出風頭最多的就是薑欒了。
不少貴賓對薑欒提出的“摸彩”“數字彩”很有興趣,紛紛上前攀談。
薑欒也趁機談下好幾個合作對象。
他現在最缺什麽?自然是錢!
這波可以說是空手套白狼,兵不血刃的達成預期目標。
薑欒喝著茶,自得不已。
齊紹陽瞅著他那得意的樣子,小聲嘟囔,“且趁現在得意吧!等一下就讓你這蠢貨知道厲害……”
齊紹麟原本正在玩桌上的筷子,此時耳朵動了動,抬頭看了齊紹陽一眼。
齊紹陽茫然不覺,隻覺得周遭的空氣溫度似乎低了幾度,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麟哥怎麽了?”薑欒問道。
“好無聊啊娘子,”齊紹麟無精打采的說,“我們快回去休息吧。”
“麟兒覺得無聊了?”齊玉恆笑道,“反正也無旁事,你們小兩口就先回去吧!”
周氏聽了這話,也對齊玉恆道,“天行身子不好,若是老祖宗同意,我們便也退下了。”
齊天行拍了拍妻子的手,“我無礙。”
“天行不必強撐,你的身子我了解,”齊玉恆道,“你夫妻二人也先回去,坐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
見眾人都要離席了,許久不說話的夙平郡王這才著急忙慌道:“老祖宗,百裡可還沒來呢。”
“百裡哪次不是這般來遲,”齊玉恆無奈的說,“不必等他了,吩咐廚房給他把飯菜熱上吧。”
夙平郡王皺起眉來,給旁邊的花朝使了個眼色。
花朝示意他稍安勿躁,看向廚房的方向。
兩人的小動作薑欒均看在眼裡。
他悶不吭聲的繼續喝茶,心道再不作妖,老子可就不等你們了。
周氏扶著齊天行方一起身,花朝立馬道,“廚房燉的蛇羹上了,老祖宗先用羹湯吧!”
齊玉恆聞言一愣,“我倒是忘了吩咐廚房燉了蛇羹。”
花朝主動上前,招呼丫鬟小廝們有序入內。
幾個下人分別為桌上眾人端上蛇羹,那蛇羹熱氣騰騰,味道看起來十分鮮美。
周氏隻得又攙扶齊天行坐下。
“老……老祖宗請用。”小廝小聲道。
為齊玉恆端蛇羹的是一清瘦男子,他低垂著頭,聲音細如蚊蚋,看起來十分可疑。
這可疑不僅體現在這人說話結巴,手也抖的不停,抖的羹湯撒出來大半。
他這番行跡,連對面一心照顧齊天行的周氏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偏偏齊玉恆仿佛毫無察覺,拿起湯碗,用杓子舀起來就往嘴裡送。
“祖父別喝!”齊紹陽大聲喝止。
齊玉恆被喝的一頓,抬頭看了齊紹陽一眼,“陽兒,何事?”
齊紹陽大步上前,一腳將齊玉恆身邊端湯的小廝踹翻,質問道:
“你是哪院的奴才,為何如此面生?方才手抖的那麽厲害,是不是心裡有鬼!”
那小廝爬起來,跪在地上,“不、不,我是……”
他抖動著身子,眼睛頻頻看向座上的薑欒。
薑欒也不理他,慢條斯理的喝著自己碗裡的湯。
逢此變故,余下的賓客們零零散散的圍上來。
“齊族長,這是……”
齊玉恆一擺手,示意眾賓客稍安勿躁。
那小廝看薑欒的動作實在是過於明顯,於是眾人的目光也停駐在淡定用湯的薑欒身上。
齊紹陽一臉懷疑的說,“你總看小嫂子作甚?”
“因……因為我是……”
奴才結結巴巴,似乎話都說不利索。
薑欒實在等不及了,乾脆替他說:“這家夥是我院裡的奴才。”
奴才頓時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就是先前薑欒抓到的“豔情話本”倆奴才中的一人。
齊紹陽面向薑欒,恭恭敬敬的一拱手,“小嫂子,恕紹陽唐突。方才這奴才行事詭異,許是羹湯裡有問題,可否讓紹陽一驗?”
薑欒一臉納悶,“陽弟你想驗便驗,何必向我報備?”
夙陽郡王在旁冷笑一聲,“你莫不是想提前撇清關系,這奴才可是你的人,不問你問誰?萬一羹湯真有問題,薑欒你說的清楚嗎?”
“郡王言重,欒兒不是這個意思,”薑欒不卑不亢的說,“既然人是我的人,若是出了什麽問題自然由我一並承擔。只是不知郡王和陽弟為何如此信誓旦旦,認定這羹湯一定有問題呢?”
“……”
兩個人被薑欒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花朝輕聲說,“少夫人,羹湯有沒有問題,一驗便知,這也是為了老祖宗安全著想,您又為何攔著不讓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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