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成齊紹麟抱著“哇哇”大哭的小孩兒茫然無措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江君禹簡直怒不可遏。
老大夫檢查完婦人的遺體,道,“她是中毒死的。”
其實不用大夫說,周圍人也看得出。
婦人面色鐵青,嘴唇發紫,典型的服用了毒藥。
這一次不同於剛才,畢竟是真死了一個人。
百姓們頓時慌了,互相議論著,“她方才吃了什麽,有人看到嗎?”
“不、不,我都不認得她……”
江君禹喝令道,“所有人不許外出,檢查全部飲食!”
江城主一聲令下,顧穆臉上也認真起來,帶著手下將門口圍起。
原本藏在暗處的三個影衛紛紛現身走出來,和睿寶、左朗他們分頭查看飲食。
遇此變故,江皓徹底嚇傻了,跪在地上呆呆的拉了拉江君禹的衣角,“五、五叔……這……”
江君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怒斥道,“你這畜生給我閉嘴!”
“五……五叔?”江皓被喝的一凜,滿臉不解。
檢查過後,左朗端上一碗蛋羹,“是這一碗。”
蛋羹通常是給小孩子吃的東西,可見下毒的人何等狠毒。
好在這期間沒有其他人再出事。
老大夫拿著那碗蛋羹觀其顏色,又低頭嗅聞了一下,“似乎是寂滅散。”
這是一種僅次於鶴頂紅的毒藥,產於南疆,一般人極難得到。
江君禹一聽就怒了。
他將江皓一腳踹倒,“你與南疆的人有聯系?從何處得來的這毒藥!”
南疆雖然是一群江湖人士聚集處,但因為處於敵國交界處,裡面的人魚龍混雜,和朝廷向來不睦。
江君禹身為朝廷官員,自然十分惱火。
南疆?
薑欒聽到這個名詞皺了皺眉,有點耳熟,近期似乎在何處聽到過……
江皓被江君禹踹倒後一下子就懵了。
雖然他的確陷害了薑欒……但那也只是找人來做戲搞臭有一家飯鋪的名聲,那些有毒蔬菜也斷然不到害人命的地步。
他怎能想到飯莊裡真的有人中毒死了?
江皓爬起來,不複往日貴公子的模樣,結結巴巴的辯解道,“五、五叔,我不知情啊,真的不是我乾的!”
“還說不是你?”江君禹瞪著他,“剛才那人不是已經承認了?你死性不改,還想抵賴!”
“我……”江皓一咬牙,隻得承認道,“這幾個人確實是我雇來的,菜也是我從臨城買來陷害薑欒的,但我沒有在蛋羹裡下過寂滅散,這種毒藥我都沒有聽說過!”
“你確實應當沒有聽說過,”江君禹冷笑,“當年我們天啟攻打大興失敗,就是遭到內奸陷害,數名大將死於此毒,朝廷至今未能恢復元氣。聖上只要聽得此毒名字,就恨得牙根癢癢,此事若是被聖上知曉了,怎能容你!”
江皓一聽,這毒居然還牽扯到叛國了,更是嚇得屁滾尿流,“五叔,真的不是我啊!此處人多手雜……”
江皓說著說著,頓時想到了,建議道,“人人都有下毒的機會,不如現場搜身!”
“用得著你說!”江君禹冷哼。
方才他在氣頭上,如今冷靜下來細想,他這侄子應當不會如此大膽。
但此時牽連重大,江君禹命顧穆暫且封城,並調派綠水洲駐扎軍隊過來。
綠水洲小半個城的百姓都在此處,挨個搜身,沒有一個人拉下,有一家飯鋪裡裡外外也被搜查乾淨。
這一搜就是大半天,什麽有用的線索都沒搜到,若是入了夜,恐怕更難搜尋。
“城主,是不是該搜查一下薑公子的住所,”顧穆頓了頓,“還有青山食肆?”
畢竟今天的事牽連到的主角就是這倆人。
江君禹沉著臉點了點頭。
其實他已經不抱什麽希望,甚至有些懷疑,下毒之人恐怕早已離開有一家飯鋪。
只是今日進出的百姓這麽多,要找到那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等待過程中,江皓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雖然他沒有做過,處所必定不會有此毒藥,但心裡還是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
薑欒心裡更是納悶。
他雖然一早覺得江皓有問題,派左朗打探回來的結果也是——江皓跟齊百裡是好友。
江皓大概是記恨當日他們把齊百裡揍成豬頭的事,才跑來報復。
但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如此大膽,下毒搞出人命。
臨近黃昏時,分頭搜查的軍隊回來了,薑欒居住的紅袖招的確是沒搜到可疑地東西。
派去青山食肆的當兵的卻有些吞吞吐吐。
士兵道,“青山食肆內,找到了裝有臨城東莊有毒蔬菜的馬車。”
這事剛才江皓已經親口承認,所以江君禹並不意外。
他觀察到士兵們臉色難看,已然有數,心裡涼了大半。
“還有呢?繼續說!”江君禹冷冷的說。
“還有……”士兵拿出一個紙包來,“在青山食肆廚房裡搜到了這個。”
江皓在旁看著,一臉懵逼的問,“這是什麽東西?”
江君禹看也不看他,將紙包拿給老大夫,“您看一下,這是何物?”
老大夫打開紙包,顯出裡面的白色粉末,低頭嗅聞了一下,便肯定道,“就是這個,寂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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