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才席間,並沒有什麽童子雞。”齊紹麟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薑欒的謊言。
薑欒一拍腦袋,“對,是我說錯了,吃的是燒鵝!燒鵝是不錯的,咱們得去看一看。”
“娘子想吃鵝,麟兒可以烤給你吃啊,”齊紹麟微笑道,“你還記得上一次,在田間野地裡……”
“停,打住!”薑欒滿臉通紅的製止齊紹麟繼續說下去,誠懇的道歉道,“麟哥,是我錯了。”
“可是麟兒並沒有說什麽啊?”齊紹麟一臉無辜,“娘子你在道什麽歉?”
“……”薑欒咬牙道,“我不該說你不行,你很行,很行可以吧!”
齊紹麟對這個認錯顯然還是不太滿意。
當然就算是滿意的,那必然也得裝出不滿意的樣子。
“娘子你的記性實在是不夠好,”齊紹麟捏著薑欒的下巴湊近,“某些事還得麟兒給你鞏固鞏固,加深下印象。”
薑欒:“……”
……
直到左朗和左母抱頭痛哭完,說完小話,捎來的食物又吃了一輪,齊紹麟和薑欒都沒有回來。
左母略有些擔憂的問,“兩位恩公是走到哪裡去了,莫不是迷路了吧?”
左朗正喂娘親吃薑欒做的肉干,習以為常道,“不必管他們,‘忙’完他們就回來了。”
第60章 “仁善之家”
薑欒紅著眼睛回到浣衣坊, 這次齊紹麟並沒有跟在他身邊。
左朗習以為常的起來收拾東西。
左母恭敬的向薑欒致謝後,又奇怪的問道,“薑公子, 您這是哭過了麽?”
“沒事,”薑欒悶悶的說,“被狗給咬了。”
左母:“……”
她記得王府中仿佛並沒有養狗。
薑欒道,“伯母, 左朗應該跟您交代過了吧?待會兒做場戲,可能要委屈您一下。”
左母連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一切都聽從恩公您的安排。”
……
北定王府正廳裡的宴席已近尾聲。
王爺和齊家家主酒酣胸膽, 喝的臉頰微紅, 臉上皆帶著迷離笑意。
齊玉恆知道王爺好面子,言語間也是投其所好,盡是盛讚,從過路時見到的歸屬於北定王府的萬頃良田, 誇到王府上下種種裝點、擺設、飲食,事無巨細,把北定王哄得笑得合不攏嘴。
一乾內眷坐的有些乏了。
終於有人想起離開已久的夫夫倆, 便問了一句,“薑公子追人還沒回來?”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敲鑼打鼓的喜慶聲音。
敲鑼的聲音極大, 並且聽著越來越近, 很難令人忽視。
桌上眾人停下交談, 王姨娘奇道, “近來未聽說誰家辦喜事啊?”
眾人正好奇著, 一個小廝跑了進來, 在正廳中跪下:
“王爺,有喜事,大喜事呀!”
“何喜之有?”北定王詫異的看著報信的小廝。
側王妃朱氏原本就被眾人忽視已久,心中十分不快,此時可拿出一派當家主母的架子,一臉不高興的說,“怎麽話都說不清?”
小廝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連連道,“主子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於是北定王府一家,連帶著齊家人一同出門去查看情況。
一支鑼鼓隊在北定王府外面敲打個不停,吸引了一乾過路的百姓在此處圍觀。
敲敲打打的鑼鼓隊前站著個領頭的少年。
他穿著身洗的泛白的布衣,臉上表情平靜,手裡還捧著個物件,上面蓋著紅綢布。
北定王帶著人從府裡走出,少年便上前一步,與王爺見禮,“拜見王爺。”
北定王見少年模樣十分陌生,便問道,“你是何人?”
“小人姓李名三,是李家莊人士。”少年回道。
李家莊正位於北定王的封地處。
雖然不知道兩者之間有什麽關系,北定王還是點頭道,“李三,你沿街敲敲打打的,到王府門前來所為何事?”
那少年笑道,“王爺勿怪,小人是來給您送禮的。”
他說著,就將紅綢布一掀,露出裡面的物件。
那是一個由古木樹根雕成的手工藝品,看造型是個微縮府邸的模樣,上面有塊金色小匾,板板正正的書寫著“仁善之家”四字。
北定王看的一愣,“你這是……”
“小人曾受王爺恩澤,”少年道,“上京城大旱,多虧王爺開府放糧,才得以留下小人一條性命。”
王府放糧的次數並不多,北定王隻略微想了想便記起,“那仿佛是數年之前的事了。”
每逢年景不好,災民眾多的時候,京中貴人們確有開府放糧的習慣。
許多人出於好心賑災,但更多人是如北定王這般響應朝廷號召,安撫這群吃不上飯的百姓,按著他們不讓鬧事。
“沒錯,”少年回答,“那時小人年紀尚小,回去後左思右想,不知如何報答王爺的救命之恩,後來無意間尋到這根千年古樹的樹根。聽說千年神木天生具有神性,小人便用了整整三年時間將神木樹根雕成此物,贈與王爺,以求上天能夠庇佑北定王府,庇佑王爺一生順遂。”
圍觀眾人一聽這是千年神木的樹根雕成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
北定王先是一愣,微醺的臉上頓時帶了些喜色,對那少年道,“賑濟災民本就是本王分內之事,你又何必如此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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