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半蹲在薑欒面前問話的是一個膚色較深,五官濃豔的漂亮女人。
看的薑欒簡直有點想哭。
蒼天可見,自從他穿到這個奇怪的世界,湊上來的都是一水兒奇怪的老爺們,哪裡見過這麽……有女主氣質的野性妹子?
但眼下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薑欒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一個牛逼的身份道出:
“我是一個身患絕症快要死了的人。”
女人:“……”
“剛才帶我來的那個人,你認識麽?”薑欒問道。
妹子聞言緩緩眨眨眼睛,眉目含笑的點了點頭。
薑欒面不改色的說,“那個人,他背叛了你們。”
“哦?”妹子訝然道,“可他是我師侄。”
艸!
師侄。
薑欒片刻的無語,心道那怪物雖然沒有皮,看不出年紀,但按照潛伏齊家這些年頭來算,做姑娘你的親爹都綽綽有余吧!
但人不可貌相,說不定女孩兒駐顏有術……或者這家子師門關系複雜呢?當然這些也不影響薑欒接下來要說的話。
薑欒對著面前這個有可能是阿姨的妹子,繼續面不改色道:
“我是被他從天啟帶出來的,現在天啟上京城中傳染病肆虐,一旦感染上便無藥可醫。你別看我現在好像跟個好人一樣,其實是個毒株攜帶者。”
“很嚴重麽?”妹子好奇的問道。
“嗯。”薑欒煞有其事的說道,“此病潛伏期長,一旦病發,就會皮膚潰爛、流膿,傷口無法愈合,體內器官統統化為血水,全部被嘔出來。
你能想象得到麽?親眼看著自己把腹中腐敗的肝膽腸胃一口口嘔出來的瞬間……”
妹子聽著薑欒的忽悠,微微一笑,“小朋友主意倒是不錯,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做一味這樣的毒。”
薑欒一愣,突然明白過來,這女的的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繃帶人回來了。
薑欒嘴角狠狠一壓,但不怕。
他方才與女人周旋半天,其實還是在解他那繩套,幾乎在繃帶人現身的同一時間掙脫來,繼而爬起來就跑。
但下一秒,薑欒就被身前看上去纖弱的女人一把攬住,按入懷中。
好家夥……這波濤洶湧!感情妹子穿的還是低胸裝!
若是換做從前的薑欒,此刻被女人“胸襲”了,必然會想入非非。
但如今得力於麟哥的不懈努力,薑欒彎的已然十分徹底,下意識的舉動便是攻擊女子最脆弱的腹部,找機會脫身。
但哪成想,這看似一點肌肉都沒有的女人,雙手抓著薑欒就跟兩條鉗子一樣,紋絲不動。
“不要亂動。”女人低沉的笑聲在胸腔中形成一種奇異的共鳴,猶如醇厚的大提琴音般傳到薑欒耳朵中,“不然我可愛的小寶貝兒,就要忍不住加餐了。”
薑欒身體一僵,感覺到一陣涼意從他的胳膊竄到背脊處,最後從領口鑽出來,在空氣中“嘶嘶”的吐著絳紫色的信子。
一條毒蛇。
他總算知道方才手腕上的涼意是什麽了。
“師叔還是老樣子,喜歡跟師侄我開玩笑。”繃帶人慢條斯理走了過來。
“捉迷藏這樣的遊戲,即使玩上幾十年都不會膩。”
妹子輕聲笑著,溫柔款款的將薑欒從懷中拉出來,貼心的替他整理了下衣領。
薑欒脖間盤繞著一條三角腦袋、顏色豔麗的小蛇,看起來就毒的要命,令他不敢繼續動作。
女子卻渾然不懼的點了點小蛇的腦袋,又拿一雙妖媚的眼睛上下掃視著薑欒,如同審視獵物一般,“這位小朋友倒是有趣,長得漂亮也有精神,只可惜……埋汰了一點。”
繃帶人笑道,“這一路奔波,就算是美人也糟踐不少,洗刷洗刷養上幾日,便能用了。”
……洗刷洗刷就能用了,這用詞為何會如此微妙。
薑欒被蛇纏著,隻得僵直身子說,“我打小就身子骨弱,多走幾步路就氣喘,恐怕不堪大用。”
“誒,謙虛了。”妹子捏了捏薑欒胳膊上那點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肌肉,“應該足夠折騰上一段時間。”
薑欒:“……”
“就知道符合師叔您的心意,”繃帶人道,“其實這小鬼是……”
“我知道這位小朋友是誰,”妹子抬腳緩緩繞著薑欒轉了兩圈,表情甚是滿意,“齊家少夫人,你的侄媳婦兒,薑公子嘛。只是先前問你要人,便百般的不情願,如今為何自動送上門來了?”
“先前婉拒師叔,是因為這小子還有些作用,”繃帶人回答道,“但如今卻不必了,師侄我已在老家夥處找到了那樣東西。”
妹子似乎有些吃驚,稍後緩緩點了點頭,“如此以來,距離你做南疆王的日子不遠,屆時還需師侄你的提攜。”
“哪裡的話,”繃帶人客客氣氣的說,“還得是師叔多多關照才是。”
倆人一來一往打著啞謎,薑欒雖然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麽機鋒,卻也知道事情不太好了,聽這意思自己對他們來說似乎失去了利用價值。
薑欒雖然面上平靜,卻心念百轉,暗自思索逃跑計劃。
這時女子又道,“明日便是狩戮日,聽說三老剛搞回了一批戰俘,有許多精壯的成年男子,屆時這批牲口裡我會挑幾個好的,不知師侄可有閑暇與我一同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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