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欒恰好坐在齊紹陽旁邊,小聲問齊紹陽,“弟弟,好吃嗎?”
齊紹陽翻了翻白眼,不想理薑欒。
薑欒卻道,“看來我的手藝還不錯,這醬雞爪你吃了好多。”
齊紹陽聞言立馬不吃了,又去夾鹵蛋。
薑欒幽幽的說,“也是我做的。”
齊紹陽又夾鹵千張。
“這也是……”
“不吃了!”齊紹陽氣呼呼的扔了筷子。
夙平郡王坐在對面,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何事,趕忙問道,“陽兒,怎麽了?”
薑欒把想要起身離去的齊紹陽一把按住,笑著說,“陽弟待會兒想和我們一同玩牌呢。”
“什麽?!”夙平郡王一臉震驚。
齊紹陽更是當場就要發作,“你……”
齊玉恆聞言“哈哈”笑起來,“不錯不錯,就是這種氛圍才好,陽兒下午就與你哥他們同坐一輛馬車吧。”
齊紹陽雖然一臉不樂意外加莫名其妙,但祖父都這麽說了,他也隻得同意。
“你到底想幹嘛?”
一想到要跟討厭的人同坐一輛馬車,齊紹陽頓時飯都吃不下了,語氣帶著厭惡的小聲質問薑欒。
“不想幹嘛啊,我們玩牌四缺一而已。”薑欒實話實說道。
反正他也只是缺個人頭湊數,至於對方是豬是狗都無所謂。
雖然齊紹陽莫名其妙的討厭他,但薑欒卻不討厭齊紹陽,反而覺得這小子蠢的好玩。
最關鍵的是有齊紹陽在,自己就不會輸的那麽慘了吧……
於是下午牌局繼續,三人行裡又多了齊紹燕和齊紹陽。
兩個人坐這馬車十分寬敞,三個人湊合,五個人盤腿圍坐一圈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娘子,為何找他來啊?”齊紹麟對薑欒輕聲耳語。
薑欒小聲回他,“找個買單的冤大頭。”
齊紹陽對於自己即將成為冤大頭的事茫然不覺。
這次他打死也不跟薑欒挨著坐了,便被迫夾在左朗和齊紹燕中間,面對面看著薑欒那張可惡的臉。
“到底玩什麽?”齊紹陽語帶譏諷的說,“玩完這局我就出去了。”
薑欒慢吞吞的取出四副牌來,“我怕你笨的出奇,學不會。”
“什麽?!”齊紹陽頓時被薑欒激怒了,“你敢說我笨?快點說規則!”
薑欒成功激起齊紹陽的勝負欲,便不怕這小子跑了,心安理得的衝眾人交代保皇的玩法。
齊紹陽和齊紹燕對“假扮皇帝”的遊戲規則十分震驚,薑欒隻得照顧一下這群封建殘余,將“保皇”改成了“保地主”,實際規則不變。
五個人玩了兩局後便上手了,齊紹陽甚至當了把“地主”,狠狠的贏了一局。
齊紹陽總算揚眉吐氣,飄飄然道,“這不是很簡單嗎?”
薑欒帶頭給他鼓了鼓掌,“弟弟果然聰明,接下來我們加點賭資進去吧,也好玩的更有趣些。”
這次薑欒沒讓輸的人在臉上貼紙條,膽子肥了,直接賭錢。
但賭頭倒也不大,齊紹陽欣然接受。
因為他剛才嘗到了甜頭,玩爽了,就覺得自己沒問題了。
之前一直吃薑欒的虧,齊紹陽心裡憋著股惡氣,此刻借著牌局可算是吐出來了,這會兒還不趁機殺他個落花流水?
薑欒見齊紹陽接受了,臉上帶著微笑,朝齊紹麟和左朗各自使了一個眼色。
齊紹燕還懵懵懂懂,只是跟著玩罷了。
但這下好了,薑欒和齊紹麟、左朗坐一邊,三家互相讓牌,壓著齊紹陽一個人打。
偏偏齊紹陽還沒察覺出來,輸的滿頭大汗,隻覺得手氣差的時候輸也就算了,為何手氣好的時候也輸的這麽慘?
不過幾局的功夫,齊紹陽就輸掉了整整十兩銀子。
他輸的倒是想叫停,但又覺得顏面上過不去,於是便咬著牙堅持下去。
保皇跟鬥地主可不一樣,鬥地主大多需要些運氣,而保皇更多看的是技術。
薑欒成天在宿舍裡打牌,老油子了,自然是想讓誰贏讓誰贏,想讓誰輸就讓誰輸。
最後臨近黃昏時,齊紹陽一臉菜色的下了薑欒的馬車,齊紹燕卻小賺了一筆,贏得不知頭腦。
齊紹陽下車後,薑欒頓時捶腿大笑起來,“來左朗,快點點錢,賺了那小子多少?待進了上京後咱們就去最好的酒樓大吃一頓!”
馬車裡另外兩個人被薑欒笑的十分無奈。
左朗將贏來的銀子收進錢袋後,很有眼力勁的下了馬車。
玩了一天的牌,薑欒也不覺得累,繼續拉著齊紹麟玩上下遊和雙人撲克,直到天黑的需要點燈為止。
齊紹麟無奈道,“娘子,沒想到你的賭性還挺大的。”
“因為我喜歡贏得感覺,”薑欒收起撲克,懶洋洋地說,“玩牌和競技比賽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時間還不到戌時,但大家摸著黑無所事事,在野外又不敢隨便溜達,生怕被夜間活動的野獸給叼走了,於是隻得睡覺。
薑欒玩興奮了,在馬車的氈子上躺的輾轉反側,睡不著。
“娘子你無聊嗎?”齊紹麟道,“給你吹個曲子吧。”
“你又要吹那塤?”
薑欒聞言就要往齊紹麟懷裡摸那塤,卻被齊紹麟按住了。
“不,換個別的。”
黑暗裡,齊紹麟那邊窸窸窣窣的,過了會兒,一個尖細輕揚的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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