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欒這幅自信滿滿地口氣,仿佛王府就跟他家後花園一般,要個人出來十分容易。
經歷了先前許多事情後,左朗對薑欒簡直是無條件信任,聞言點頭道,“那便提前謝過少爺了。”
齊府這次去上京,簡直堪比舉家搬遷,自家馬車加上雇來的,整整有十一輛車。
齊玉恆獨自乘了一輛,夙平郡王母子一輛。
齊天行尚在寺廟中養病,所以周氏與齊紹燕同乘,之後便是齊紹麟跟薑欒,齊紹康則單獨一車。
剩下的六輛馬車中,有兩輛車裝著一同前往的丫鬟仆從們,四輛裝的都是大小行李,填充的滿滿當當。
打手們則各自騎馬,跟在車隊左右,也有十幾個人。
待人都到齊了後,一隊人浩浩蕩蕩的趕往上京。
薑欒進了馬車,齊紹麟已然等在其中。
齊府家業這麽大,還是很會享受的。
主子們用的是自家馬車,車廂寬敞,用門簾隔出內間與外間。
內間用裘氈鋪了厚厚一層,毛絨絨的十分舒適,裡面擱了兩個靠枕,可躺可臥。
外間則是貼身仆從坐著的地方,放了張小凳和桌案,好隨時聽候主人差遣。
但齊紹麟打發了左朗在外面騎馬,自己佔據了外間的凳子,正等著薑欒上來獻寶。
“娘子,麟兒給你買了餛飩。”齊紹麟道。
因為要提前上路,大家夥都起得早,早飯也顧不上吃。
薑欒又困又乏,此刻正好也餓著,便不跟齊紹麟客氣,與他一同擠在外間的小凳上吃餛飩。
餛飩還是蝦仁的,薄皮餡料足,味道兒十分不錯。
“麟哥,你怎麽不吃?”薑欒吃著吃著,發現齊紹麟沒有動筷,反而盯著自己看,好奇的問道。
“我在攤子上吃過了,這些都是給你的。”
齊紹麟只看薑欒吃東西便十分滿足,將眼前的那碗也一並推給薑欒。
薑欒隻覺得又氣又好笑。
他眯起眼睛瞅著齊紹麟,“怎麽著,還得我來喂你吃?”
齊紹麟隻得吃了。
但這樣就沒法盯著薑欒吃東西的樣子看了,齊紹麟隻覺得十分惋惜。
兩人吃過了早飯便去裡間歇著,馬車不隔音,這下齊紹麟終於老實了。
薑欒雖然帶了些書在車上,卻不想看,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小盒,一臉興奮的說,“來來,我們來打牌!”
其實古代也打撲克牌,只不過名字叫“葉子牌”,規則簡單,玩法也比較單一。
薑欒找人製作錢來也“摸彩”用的竹片時,就另外做了一套現代版的撲克牌,是將宣紙用米糊反覆的粘貼裱成的。
先前兩人搞來搞去累了的時候,就坐在床上打牌。
所以齊紹麟已是駕輕就熟,跟薑欒一起玩雙人撲克。
玩了一會兒薑欒又覺得只是兩個人玩過於無聊,便喊了左朗進來,三個人盤腿坐在馬車內間裡打鬥地主。
薑欒簡單介紹了一下鬥地主的遊戲規則,三個人便開始了。
作為新手的齊紹麟和左朗,最開始還有點輸的不知頭腦。
薑欒一路贏得神清氣爽,覺得不過癮,便加了些懲罰手段,輸的手牌最多的人在臉上貼紙條。
但就在懲罰規則提出之後,齊紹麟和左朗居然又十分默契的玩上手了。
大約是因為齊紹麟有先前打上下遊的經驗,左朗人又比較聰明。
當然最可惡的是這倆人的運氣迷之好。
薑欒摸了半天牌,就沒摸齊過王炸,不是單就是五連缺一,最離譜的是有一局最大的牌居然是個鉤。
所以打著打著,原本勝券在握的薑欒,反而被倆個新手按在地上摩擦。
齊紹麟叫地主的時候,不停的春天,當農民的時候便不停的反春。
左朗也不恐多讓,不斷的飛機、炸彈,把薑欒炸的牙根癢癢。
日過當午,車隊在野外停下休整,眾人下車吃午飯。
齊紹燕敲了敲薑欒所在的馬車車廂門,想喊哥哥嫂嫂出來吃午飯,就見到薑欒貼著一臉紙條,怒氣衝衝的拉開廂門。
“娘子,下午繼續啊。”齊紹麟在內間喊道。
耍了一上午牌,左朗臉上倒是零星掛了幾張,齊紹麟居然一張都沒有,合著薑欒輸的最多。
薑欒頓時怒了,“玩個屁,不玩了!”
罵完後薑欒扭過臉來就對齊紹燕溫柔的說,“不好意思,剛才嚇到你了吧?”
“……”齊紹燕尷尬的衝薑欒笑笑,“嫂嫂,該吃飯了。”
“好,”薑欒一把捋下滿臉紙,剛跳下車,看著齊紹燕又陷入沉思。
“怎麽了,”齊紹燕被薑欒看的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我臉上有什麽嗎?”
“燕兒,午飯後你能來我車上嗎?”薑欒誠懇的說,“教你玩保皇。”
齊紹燕:“……”
保皇……是保護皇帝的意思嗎?
為什麽她家嫂嫂總是奇奇怪怪的……
但齊紹燕不擅長拒絕別人的要求,既然薑欒這麽說了,她便答應了。
午飯時間條件不是很好,雖然齊府隨行的也有後廚師傅,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最多熱一下帶來的乾糧,燒一鍋野菜湯。
此時薑欒帶來的鹵味和麻辣牛肉絲等食物就大受歡迎了。
眾人圍坐在一起,其中齊紹陽吃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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