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邵陽拿著個水囊,遞給睿寶,“公子喝水?”
“不不,少爺您太客氣了,”睿寶連連擺手。
齊邵陽並不死心,又道,“那公子你過來一同吃點乾糧?”
睿寶乾笑兩聲,“我不餓。”
“哦。”
齊邵陽原地站了一會兒,隻得拿著水袋走了。
睿寶見齊邵陽走了,便一臉莫名其妙的低聲詢問薑欒,“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家裡人?”
薑欒剛要開口說話,沒想到齊邵陽走了一圈,又繞回來。
這次他是衝著薑欒來的,並用上了時隔多日未曾見過的謙卑語氣道,“小堂嫂,不如邀請這位公子一同去你的馬車上玩牌?”
睿寶:“??”
薑欒一本正經的說,“今日我想在馬車上看書,就不玩牌了。”
齊邵陽聞言點點頭,一臉失望的走了。
“他到底想幹嘛?”睿寶一臉暴躁的說。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薑欒“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時齊玉恆接受了醫治,和易容後的仇捷途走出馬車。
他拉著仇捷途的手連連道,“神醫啊,真是神醫!”
“老爺您過獎了。”仇捷途淡淡的笑著說。
“聽說神醫也去上京,不如與我們同行?”齊玉恆問道。
齊玉恆這話簡直正中幾人的下懷。
齊邵陽表現的比任何人都積極,響應著齊玉恆的話,“祖父所言極是!”
“……”
夙平郡王看了齊邵陽一眼,總覺得兒子今天的話格外多。
仇捷途也不推脫,笑了笑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因為仇捷途要替齊玉恆醫治,便與齊家族長共乘同一輛馬車。
如此一來睿寶的去所便成了問題。
齊邵陽積極的邀請睿寶同住,別說睿寶不願意了,薑欒都不同意這門“親事”,“他還是跟我們一起住……”
齊紹麟截住薑欒的話頭,“還是另外倒一輛馬車吧。”
被嫌棄了的睿寶隻得道,“我會騎馬,騎馬就好,那個……這位兄弟,我跟你同騎一匹馬可方便?”
睿寶問的就是左朗。
這師徒倆簡直就是演技派,連個眼神交集都沒有,簡直跟陌生人一般。
睿寶甚至懷疑左朗真的沒認出自己來。
左朗悶不吭聲的點點頭,示意睿寶上馬。
這下子齊邵陽看向左朗的眼神簡直跟盯著仇敵一般。
這番熱鬧可把薑欒給逗樂了。
有了睿寶加入,薑欒的牌局可算不是五缺一了,甚至齊邵陽還爭著要來玩。
但睿寶可不知道這小子那點花花心思,就算知道了估計也只會怒斥一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所以他打牌毫不手軟,跟薑欒一前一後的配合著做局,壓榨齊邵陽那點小金庫。
但面對心上人就是不一樣,齊邵陽這會兒輸的甘之如霖,甚至還有賴著不肯走的趨勢。
最後被他麟哥給強行揪出去了。
其中最不滿意的當屬夙平郡王了。
他不知道自己兒子這是被灌了什麽迷藥,一得空就往薑欒車廂裡鑽,自然是揪著兒子耳朵好一通訓斥。
這一路上靠打牌消磨時光,很快就走到了上京。
此時距天壽節還有五日,上京內城防森嚴,城內各處張燈結彩。
齊府的一眾馬車趕至城門口,上了拜帖自證身份。
其實也無需拜帖,齊府年年都來京中祝壽,守城士兵有些見識的,都認得齊家族長和夙平郡王。
對於齊府上的人,士兵們也沒有細查,略微看了下馬上車上沒有通緝要犯,便將他們統統放進了城裡。
睿寶坐在左朗的馬上,微微張開握緊的拳頭,露出汗濕了的手心。
他望著偌大的上京城,古代十分少見的高層建築物比比皆是,更有十分顯眼的塔樓矗立在上京城中部、皇宮內。
此為著名的飛龍塔,傳聞天賜神權與帝王星下凡,投胎化作人間帝王,享盡人間富貴,接受平民膜拜,待離去時便會登上飛龍塔,回到諸星宮殿之中。
不知道“那一位”,站在塔上負手俯瞰蒼生黎民,是否擔憂過自己有那麽一個兒子,流落民間街頭?
……
城中提前過節,到處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薑欒忍不住掀開窗子,探頭出來看熱鬧。
上京城內不僅熱鬧非凡,就連街道都比雲江城建的寬闊,看起來可以並行走三輛馬車。
到底是首都,就是比鄉下氣派許多。
薑欒看著便按耐不住了。
齊紹麟只看薑欒的眼神,就猜中了他的心事,低聲提議道,“我們晚上便出來逛一逛吧。”
“那自然是好了。”薑欒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上京內的百姓對今日浩浩蕩蕩進城的車隊已經習以為常,連個出來看熱鬧的都沒有。
齊府車隊很快到達此行的目的地。
齊家在上京的居所相較於雲江的祖宅來說自是不能比,整個微縮了好幾圈,但院落倒是精致別雅,十分整潔,顯然是留守在此處的仆人細心打理過的。
仇捷途和睿寶跟著齊府的車隊成功進京後,便向齊家族長辭別。
齊玉恆不僅得到仇捷途的醫治,一路上還與其相談甚歡。
仇捷途此人眼見開闊,知識淵博,是一個很好的談伴,所以齊玉恆十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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