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剩下咱娘倆了,”金夫人淚流滿面的摸著女兒的頭髮說,“只是跟在娘身邊,你恐怕要吃盡苦頭的長大,娘擅自替你做了決定,你真的願意麽?”
薑欒上前拍了拍金夫人的肩膀,眼睛卻看向漠然站著的齊紹麟,“他一定願意。”
金小姐在娘親懷裡微微點了點頭,一直以來唯唯諾諾的臉上,展開了一個美麗的笑顏。
齊紹麟和薑欒走出金府時,還能聽到府內金老爺的大吼大叫,痛罵金夫人昏了頭,居然有膽子提和離?
另一邊則是金夫人同樣驚人的怒罵聲,顯然隱忍多年,早就忍無可忍。
成功“拆散”了一個家,薑欒心情十分不錯,對齊紹麟說,“上次問金府要的金子不知道擱哪了,稍後就給金夫人娘倆送去。”
齊紹麟只是走著,沒有答話。
薑欒用胳膊肘捅了捅齊紹麟,“哎麟哥,不是我說,你剛才下手可忒黑了,我看那小姑娘脖子都被你勒青了一圈,做做樣子就得了。”
“就差一句話。”齊紹麟道。
薑欒奇怪的看他,“什麽?”
齊紹麟淡淡地說,“她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勒斷那小女孩兒的脖子。”
薑欒:“……”
薑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齊紹麟的表情,確定他這話是認真的,皺眉道,“可金小姐是無辜的啊。”
“因為白曦鶴的災星命格說,金巧巧在上京城已無立足之地,不會有其他人收留,”齊紹麟回答道,“金家不留,我們也不可能帶她回雲江。”
“我們為什麽不能收留她,我又不怕那個狗屁災星命格……”薑欒話剛出口,突然被齊紹麟拉住。
齊紹麟皺眉道,“你還真想給我找個填房?為什麽?”
靠,這哪跟哪啊!
薑欒嘖了一聲,“那是金夫人說的,可不是我說的,我閑的蛋疼了找個第三者放家裡礙眼?”
齊紹麟得了薑欒這話,臉色才好了些,松開他繼續走。
薑欒覺得齊紹麟這幾天真是陰晴不定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倆人回府時,薑欒看到家門口蹲了個乞丐似的家夥,沒有太在意,抬腿就走。
誰知那乞丐卻“嗚嗚”的朝他撲了過來,“薑欒,我快餓死了,給我點東西吃……”
“誒!”
薑欒發出嫌棄的一聲,小乞丐頓時被齊紹麟拎著領子捉走了。
乞丐一時惶恐,鐐開邋裡邋遢遮著臉的頭髮連聲道,“師兄饒命!是我,睿寶!”
其實薑欒早聽出睿寶的聲音了,就是沒敢認,畢竟這小子平時最愛乾淨了。
“你怎麽搞成這樣了?”薑欒忍不住問道。
“你先給我做頓好吃的,我要邊吃邊說。”睿寶吸著鼻子,還要往薑欒身上撲。
齊紹麟提溜著他的衣領扔進院子裡,冷聲道,“先滾去洗澡。”
……
飯廳裡,薑欒和睿寶兩人坐在一側。
刷洗乾淨的睿寶在努力乾飯。
薑欒則認真盯著他乾飯。
“睿寶?”薑欒喊了一聲。
睿寶在唏哩呼嚕的扒面。
“小皇子殿下?”薑欒又喊。
睿寶還在奮力扒面。
“陳睿寶!”薑欒忍無可忍的從睿寶手裡搶飯碗,“你都吃了八碗了,是想撐死麽?”
薑欒一拉碗,睿寶就跟著碗跑,最後委屈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你都不知道,我餓了幾天了。”
“你剛才說了十遍了,”薑欒面無表情的說,“三天沒吃飯,不好意思要飯,光啃草根來著。你傻麽?都多大人了出門還能把行李扔了。”
“那能怪我嘛!”睿寶一拍桌子,“小爺我出門從來不背行李,行李都是師父幫我背的!”
薑欒戳了戳睿寶的腦袋,“你也真好意思說!”
睿寶哼了一聲,不滿的坐回去繼續舔自己的手指。
“左朗為什麽不肯跟你回來?”薑欒問。
“鬼知道,這不肖的孽徒,非要跟在我師父身邊,明明救了他的人是我……”睿寶說到這裡,突然臉一紅,不往下說了,而後虛張聲勢的嚷嚷著,“待來日我回了宮,看我怎麽整他!”
薑欒一臉懷疑的看著睿寶。
睿寶訕訕道,“當然了,回宮第一件事還是給好兄弟你吃香的喝辣的。”
薑欒依舊看著睿寶。
睿寶被看的有些扛不住了,惱羞成怒的說,“你到底在懷疑什麽?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我問你件事,”薑欒把拍案而起的睿寶拉下來坐著,“跟左朗沒關系,你別急,是關於麟哥的。”
稍後,薑欒給睿寶繪聲繪色的講完齊紹麟這幾天不對勁的地方……當然床上的事一定沒提。
睿寶聽得一臉“就這”的表情,索然無味的說,“我還以為什麽呢,他不本來就這樣麽?哪裡變了?”
薑欒一時語塞,“他從前在我面前可不是這樣的!”
“哦,他能在你面前裝模作樣那麽長時間我才覺得離奇呢,”
睿寶興趣缺缺的說,“我跟師兄從小一起長大,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了,既冷血又殘暴,破壞欲強,性格陰晴不定……當然了,你也知道,他那個家能養出什麽良善之輩來?天天擱家裡裝傻子,活在仇人眼皮子底下,沒瘋就不錯了。”
薑欒:“……”
睿寶沒有注意到薑欒的臉色,還在繼續道,“平時我跟他說話,三句話得不到一句回應,把他惹煩了可能還會有性命之憂……要不我至於見了他跟貓見了耗子一樣?這種人能找到媳婦兒我都覺得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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