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薑欒一頭霧水。
細看之下,這小太監的背影確實有些眼熟,不知在哪見過。
“你在這裡啊?”
薑欒正沉思時,睿寶尋了過來,拍著薑欒的肩膀笑道,“又迷路了吧?讓我好找,快回去吧。”
薑欒看到睿寶的臉,福臨心至,突然想起了這人是誰。
“齊紹陽?”薑欒不可思議道。
睿寶聞言一愣,“你說什麽?”
“我看到齊紹陽了,”薑欒頗為震驚地說,“剛才撿風箏的時候,他就趴在那裡,穿著身太監的衣服!”
睿寶頓了頓,淡淡的說,“想必是你看錯了,齊紹陽怎麽可能出現在皇宮裡?他和他父君被父皇關押在死牢裡呢。”
“我想也是,”
薑欒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周氏母子有齊天行搭救,或許出得了地牢,竇蔻和齊紹陽恐怕是插翅也難飛吧……不過為何一直沒見陛下給他們判罪呢?”
睿寶眼神閃爍著,輕聲道,“誰知道呢……”
第91章 危
令滿朝文武震驚的是, 齊紹麟護送著伍胥到了邊線上,還沒跟南疆交手,就先跟大興打了一仗。
明明是派去談判的, 居然先打起來了。
皇帝氣的在前朝摔奏折,“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事情傳到后宮,薑欒倒是很淡定。
他對麟哥和伍先生是十分放心的。
果然前線有急報傳回,說是衛將軍帶著一千精兵, 利用峽道優勢,降服大興一萬俘虜。
緊接著又傳回急報,跟大興的第二次交手都打完了。
這次甚至是伍胥親自帶兵突襲,衛將軍孤身一人單騎至敵方軍營, 將大興的最高將領給抓了出來。
朝野間頓時一片嘩然。
永昌帝收到伍胥的親筆信, 告知皇帝:臣下幸不辱命。
意思就是給大興乾服氣了,可以開始談判了。
而薑欒收到齊紹麟的書信上寫的則是:初次領兵,練練手,勿念。已至南疆擒拿狗賊。
薑欒看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
齊紹麟與李衡匯合後接手了南疆的十萬軍兵。
此前李副將也曾帶兵與南疆叛軍交手, 若是遇到尋常軍隊還可以打一打,但正如薑欒猜測的那般,敵軍雖然是草台班子般臨時以金錢籠絡起來的, 但每一股隊伍裡都藏著那麽五六隻血色的怪物。
那東西不人不鬼,全都失去了一層皮膚,反而個個悍勇善戰, 癲狂殺戮, 幾百號士兵都很難製服一隻, 更何況這怪物還身形靈活, 到處搞偷襲。
尋常士兵沾了怪物的體/液, 還會發高燒, 皮膚潰爛,久病難愈。
李衡雖然接到軍令,早有警惕,但因為沒有很好的辦法制服怪物,導致節節敗退。
齊紹麟與李衡碰面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單騎突襲。
因著天啟衛將軍與大興交手,已在邊線處打出了不小的名頭,所以南疆叛軍不敢輕敵,多股兵力圍剿齊紹麟一人不成,乾脆放出了那些怪物。
齊紹麟與怪物周旋片刻,殺掉了其中一隻,便不再戀戰,掉頭就回了駐扎軍營,第二日依舊如此。
南疆叛軍一時間摸不到頭腦,懷疑齊紹麟此舉是想消磨他們手上的王牌數量,於是便遣派更多的怪物上陣,試圖絞殺齊紹麟。
直到第五日,齊紹麟沒有孤身前來,而是率領軍隊一舉壓過,奇怪的是那些怪物們沒有再攻擊天啟軍,碰了面就紛紛潰逃。
其實齊紹麟單騎出馬不是為了裝英雄,而是探查這些怪物隻攻擊天啟軍,而不攻擊南疆叛軍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南疆叛軍隔一段時間就以一種名為“鑼”的植物清洗身體,這種植物也是製造剝皮不死怪物的重要藥物之一,且對失去了皮膚庇護的血奴來說是最劇痛的毒物。
但“鑼”只有南疆蟲王谷才有,所以齊紹麟暗中派人去采摘,自己則吸引南疆叛軍注意。
由此,邊線上的捷報迭出,永昌帝龍心大悅,乾脆直接封將在外的齊紹麟為大將軍。
至此,齊紹麟帶兵離開上京城,尚不足一月。
眼見南疆叛軍被打的潰散,天啟軍不日即可班師回朝,薑欒高興之余卻收到了齊紹麟一封急信:鐵面君未在叛軍中,稱南疆王者另有其人。
薑欒沉思片刻,立即去見皇帝。
皇帝原本並不相信,有人能從百萬雄師中取一人人頭,但是齊紹麟這戰神般的存在卻是活生生的例子。
於是皇帝連夜召崔載州和北定王一同入宮,通宵達旦的商討。
……
兩日後。
一個看似尋常的午後,天地突然昏暗下來。
狂風大作,飛龍塔頂端的銅鈴警告似的陣陣作響。
百姓們從街上跑過,趕著回家收衣服去。
睿寶正裝模作樣的聽太傅講課,看了看窗外,對薑欒道,“變天了?”
薑欒扭頭,眼見窗外飛沙走石,狂風裹挾著折斷的樹枝襲過,低聲問睿寶,“勤王軍什麽時候能到?”
“京都禦衛隊都已經守在了城門口,”睿寶回答道,“離上京最近的淮陽王軍隊,估摸著傍晚就能到了吧。”
薑欒聞言點了點頭。
睿寶嘖了一聲,“這麽大的陣仗,勤王軍都找來了。薑欒,你有幾分把握齊天行會帶兵突襲上京?”
“不知道,”薑欒淡淡的說,“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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