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欒倒也有意隨齊紹麟一起走,但他還是說出自己的顧慮。
“我不放心睿寶,”薑欒道,“總覺得他怪怪的,還是看著點比較好。或者我就搬到皇宮附近去住,反正白曦鶴武功挺爛的,你不用太擔心。”
聽到薑欒這麽說,齊紹麟遺憾的歎了口氣。
既然薑欒不去,齊紹麟也不再強求。恰好他覺得自己最近精神方面好了很多,或許可以趁著去南疆的契機,解決掉《無刃雙訣》的後遺症。
但躺在床上後,齊紹麟又趁機提出要過夫夫生活。
薑欒掐指一算,倆人也有好些日子沒做過了,上一次長達三日的折騰還歷歷在目,這次又不知道要怎麽野。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歎了口氣道,“要不我幫你口吧?”
齊紹麟:“……”
薑欒還是不好意思交代自己有了的事,胡亂想了個借口道,“我身體不太舒服,不想做。”
齊紹麟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哪裡不舒服?生病了麽?”
薑欒胡謅道,“睡眠不足。”
“……”
齊紹麟幫薑欒掖了掖被子,抱著他說,“那就睡吧。”
“不做了麽?”薑欒小心的問,“我可以用嘴幫你……”
“不想糟蹋你。”齊紹麟將臉窩進薑欒的肩側,低聲道,“睡了娘子,麟兒都睡著了。”
薑欒聞言心底一片溫柔,愜意的抱著大狗狗的腦袋,沉入夢鄉。
……
三日後,齊紹麟帶著一支精兵前往邊線,車隊裡還護送了一位老人。
永昌帝終究拗不過伍胥,還是答應他做談判使者,屆時齊紹麟會先護送他到大興邊線,之後再拐道南疆接手李衡手上的軍隊。
這幾日薑欒往皇宮裡走動頻繁,陪著睿寶一同聽課。
授課的老師也是個熟面孔,是薑欒曾在天壽節上見過的前梓州太守徐見,他也是伍先生的弟子,如今升官做太傅了。
看樣子因為伍胥的歸來,原本堅定不移站隊崔相的勢力,被分離了不少,永昌帝得以喘口氣任用崔家氏族以外的官員,難怪他這麽害怕伍胥背叛自己。
但有好幾次,崔載州也會抽空來到明堂為太子授課,所述見地頗深。薑欒偶爾也會看到皇帝和崔相站在廊下商討國家大事,連位子都忘了坐。
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實在複雜,尤其是君臣間的。
齊紹麟走了沒多久,薑欒就收到了來自雲江城的一個壞消息——周氏母子跑了。
“不是說被關在天牢底層了麽?”睿寶趴在桌案上玩著毛筆,“這都能跑得掉,不會是被齊天行救走了吧?”
在古代販賣私鹽可是重罪,周氏母子所販的量足以判處死刑。
但當地衙官礙於齊府的名聲,想等齊紹麟回去旁聽再判,誰知這麽一耽擱人就被劫走了。
薑欒雖然對於齊天行會不會管母子倆持懷疑態度,還是道,“按說齊天行應該在南疆起兵才是,不過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那你乾脆搬進宮裡來住好了,”睿寶直接道,“反正父皇和母后喜歡你,他們肯定會同意。”
薑欒聽到這話心裡一動,看了眼睿寶的表情。
但睿寶臉上並沒有落寞一類的神情出現,反而笑道,“幹嘛呀,你怕我會吃你的醋麽?”
“我確實不知為何帝後對我好的離譜。”薑欒自言自語道。
“聽說因為你像我早逝已久的大哥,”睿寶聳了聳肩,“我尚在繈褓時就被師父帶出宮,所以沒有見過我大哥,大約是和母后有幾分相似吧。當時母后還是貴妃,生下大哥後就升至西宮娘娘,與我……與前孝感皇后平分秋色。”
提到前孝感皇后,睿寶一下子就沉默了。
薑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他,突然想到什麽,提議道,“下午休息,不如我們做風箏玩吧?”
“真有你的,”睿寶笑了,“大戰當前,還有心思玩!”
“沒事,打到門口,我就替太子殿下頂上!”
“不不不,怎麽好讓大哥頂門呢?”
倆人插科打諢的把這事揭過。
臨近傍晚稍微有了點風,倆人才走到禦花園裡放風箏去,仿佛又回到了綠水洲的山坡上。
“哎,風箏線斷了,”放了一會兒,剛扎的風箏就夭折了,薑欒道,“我去撿!”
睿寶剛說“我陪你一起”,皇后卻來了,還端著一盤果子吩咐他們過來吃。
薑欒有意讓睿寶跟皇后多多親近,強迫他留在原地,自己去撿。
跑出去一段路,薑欒回頭暗中觀察,發現皇后正拿出手帕來給睿寶擦汗,睿寶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別扭。
薑欒與皇后也算是熟識已久,知道她溫柔善良,充滿母性光輝。
雖不是親娘,希望她能給予睿寶一些缺失已久的母愛吧。
但薑欒一心想著給睿寶和皇后製造機會,卻忘了自己路癡這茬兒。
風箏是撿到了,但這禦花園的路四通八達,哪哪看著都一樣。
薑欒走了一會兒就沒招了,只能憑感覺瞎逛。
這時他看到一個小太監正撅著屁股,趴在一座假山下不知道在看什麽。
薑欒心想正好可以問問路,便走過去道,“打擾一下這位公公,請問……”
小太監聽到薑欒的聲音身體頓時一僵,突然爬起來頭也不回的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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