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然一聽嫂子要走,眉毛頓時立了起來,不滿的抱怨道,“大嫂,你獨留我二人在此處,恐怕是不合適吧?”
竇襄一聽這意思,就知道小姑子這是看不上了,一時間有些兩難。
齊紹陽也有些難堪,勉強笑道,“若是崔小姐今日不便,我便不打擾了。”
崔嫣然看齊紹陽那模樣有幾分可憐,便道,“哎算了,齊公子你還是回來吧,我們再聊上幾句。”
她這孤傲的態度頓時令齊紹陽氣壓升高,心道:難不成我齊紹陽是你崔家養的狗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但崔丞相在朝中的地位,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萬萬得罪不得。
齊紹陽也隻敢心裡罵幾句,臉上依舊帶著妥帖笑意。
竇襄微笑著轉身離開,實則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攤上這麽個小姑子,姑嫂關系本就不好相處,這媒做的著實艱難,只希望自己這外甥長點眼力勁,把她那小姑子哄開心了。
“聊什麽?”崔嫣然一臉無聊的問。
齊紹陽勉強忍耐,笑道,“不如崔小姐起個話頭?”
“唔……”崔嫣然視線掃著禦花園中的人群,突然看向齊紹麟和薑欒那邊,“你們齊家……不知道那位個子很高的公子是齊公子你的什麽人?”
齊紹陽一聽,心中頓時有了嘲諷之意。
先前襄小姨將崔家小姐吹得天花亂墜,眼光甚高,也不過如此,瞧這意思居然是看上他那傻子哥哥了?
但齊紹陽表面上恭敬的回道,“是家兄齊紹麟,不日前已經完婚。”
齊紹麟和薑欒那麽親密的站在一起,任誰看都知道是一對了。
但崔嫣然毫不在意,還在跟齊紹陽打聽,“不知齊公子的兄長如今做的什麽營生,可有一官半職傍身?”
齊紹陽聞言差點兒冷笑出聲,慢條斯理道,“家兄智力有缺,常年養在家中,並無官職和營生。”
早先進園子崔嫣然就注意到齊紹麟了。
當然一眾人裡數他最高,也很難不一眼看到。再加上今日齊紹麟被薑欒收拾的確實妥帖,悶不吭聲的立在那裡,看著就像是個英俊的青年將軍,但身上偏偏又帶了絲俠氣。
但此時聽齊紹陽說,這男人居然是個傻子,崔嫣然頓時失了興趣,也不太想繼續和齊紹陽搭話。
齊紹陽幾次開口都遭到無視,簡直要被這少女給氣死了,恨不得扭頭離開,不受這醃漬氣。
狀元郎遠遠站著看了半天,此刻笑著上前搭訕,“這位便是齊紹陽公子吧,在下蕭青,久仰久仰!”
齊紹陽莫名奇妙的看著這人,不知道他要幹嘛。
……
其實齊紹陽和崔家小姐交談間看向這邊的視線,被薑欒敏感的捕捉到了。
他見齊紹陽和崔嫣然面對面尷尬的站著,一副相親的模樣,過了會兒另一個少年又走上前去,儼然是兩男爭一女。
“還以為這小子是癡情種呢,”薑欒嘟嘟囔囔道,“才幾天啊,就另尋新歡了?”
齊紹麟:“??”
薑欒八卦心頓起,“麟哥你能聽到麽?他們在那邊說的話。”
隔得那麽老遠,禦花園裡又各種喧囂,其實薑欒根本不抱什麽希望。
誰知齊紹麟一臉認真的側頭聽了一會兒,回道,“他們在背詩。”
“好家夥,你真能聽到啊!”薑欒有些震驚,“好好地,突然背詩做什麽?”
齊紹麟搖搖頭,“他們在背有關花的詩。”
薑欒探頭張望著齊紹陽的表情,“背詩就背詩吧,齊紹陽臉色怎麽那麽難看?誒,其他人笑個什麽勁?”
齊紹麟答道,“他背不出,所以被其他人嘲笑了。”
背詩?薑欒心道,恐怕是鬥詩才對吧!
不過也不奇怪,若真是兩男爭一女的戲碼,抓頭髮撓臉的打架終歸不好看,鬥詩就顯得文雅了許多。
只是總聽夙平郡王講,齊紹陽在家如何如何用功,就這麽一小會兒便不行了,恐怕是誇大了。
薑欒搖頭惋惜,看不到齊紹陽吃癟的樣子。
這時一個內侍行色匆忙的進了園中,探頭四處張望著,引起了薑欒的注意。
這人手裡似乎握著個東西,看來的方向,正是方才的秀錦居。
薑欒想到什麽,主動走上前去詢問,“敢問公公是在尋人麽?”
小太監被薑欒嚇了一跳。
待回過神來,小太監見薑欒一臉和善,便答道,“回公子的話,奴才是在找人。方才有個小公子匆忙離去,落下了這個……”
小太監張開手掌,露出一枚熠熠生輝的圓珠子。
失竊的夜明珠?
“的確是貴重物件,”薑欒笑得意味深長,“丟失了這個,想必它的主人一定很著急吧。”
小太監不是庫房太監,所以並不知道皇帝的壽禮中被盜走了一枚夜明珠。
他還在這裡跟薑欒認真解釋道,“方才奴才於殿中打掃,站在屏風後面看到一個小公子匆匆忙忙進來,在擱物架前站了一會兒便走了,我過去查看,就在一個花瓶中找到了這枚夜明珠,實在是有些奇怪……”
“你還記得那位小公子長什麽模樣麽?”薑欒問道。
小太監道,“若是見了面,是一定能夠認出的。”
薑欒點點頭,給他指了一個方向,“荷花池處少年公子眾多,公公不妨去那邊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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