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已經找到了當時首告的鬱家管事,也找到了當時受人指使用上貢之物栽贓陷害鬱家人的袁二,懇請大人重新查證此案,還鬱家人一個清白!”
韓尚書面上都是不可置信:“你這是做什麽!”
他看向韓鵬,韓鵬只是無奈地朝他搖了搖頭,韓鵬看著鬱年,他大概是知道鬱年是什麽想法了。
朝廷律法有言斷案需要避嫌,如果他們此時相認,那要想翻案的話,韓尚書就需要避嫌,這個案子最終會拖到什麽時候就不一定了。
韓尚書看了一眼鬱年趴在地上的樣子,明明他在跪著,但他能看得出來,鬱年的脊背沒有彎下來。
這一看就是他們韓家的後人。
他朝韓鵬使了個眼色,韓鵬立刻點了點頭,接著就出去安排。
韓尚書也算是年紀不小了,經過舟車勞頓也累了,他也看出了鬱年的意圖,所以沒再多說什麽,只是把鬱年扶了起來:“本官知道了,從明日開始就徹查此事。”
隨後韓尚書的人把洪關和袁二都帶走了,隨後房間裡就只剩了鬱年和田遙。
田遙有些心疼地看著鬱年額頭上的淤青,就知道他剛剛磕的那一下有多重:“你疼不疼啊?”
鬱年搖了搖頭:“沒事,只是看著嚴重。”
田遙伸手去摸了摸,鬱年的額頭上有已經有些凸起了:“怎麽磕那麽重啊?”
鬱年沒說話,只是抱住了田遙。
田遙這會兒才想起,剛剛離開那個人,跟鬱年看起來真的是太像了:“那年,那個韓尚書,是你母家那邊的親戚嗎?”
鬱年點了點頭:“應該是。”
“那你們,為什麽不相認啊?”田遙回報住鬱年,“相認了事情不是就更簡單了。”
鬱年的手搭在他的背上:“如果相認了,他要辦案的話就要避嫌,那我們不知道要等待什麽時候了。”
田遙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過因為韓尚書的到來,田遙他們總算能夠睡一個好覺了。
於是房間裡早早地熄了燈,田遙抱著鬱年,閉上了眼睛。
而另外一間客房裡的氛圍卻遠不如他們之間的輕松,韓尚書負手而立,身側站著韓鵬:“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鵬才把他到這邊知道的全部事情都告訴了韓尚書。
聽完韓鵬說完的所有事情,韓尚書差點有些沒站穩:“你說什麽!我親手舉薦的人,是親自斬首了阿英的人!”
韓鵬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先前的原倉太守薑守,確實是您舉薦進京的。”
“阿英沒了……”韓尚書長歎了口氣,“我以為她逃離韓家,得到的是什麽神仙日子,結果她嫁的男人,最後竟是連她的命都護不住!”
韓鵬只是沉默著。
“今天跟在潘太守身邊的人是誰?”
“是馮家的當家人,馮喆。”
“馮家?”
韓鵬點頭:“鬱家倒了之後,整個原倉府就是馮家一家獨大。”他頓了頓,“另外,在當時出事的時候,鬱年沒有被斬首,他是被馮喆放出來的,只是,在被放出來之後,馮喆挑斷了他的腳筋,讓他成了個廢人。”
韓尚書緊盯著韓鵬:“原倉府如今,已經是馮家的人當家做主了是嗎?”
韓鵬點了點頭,根據他這幾日在原倉府的所見所聞,就知道那潘太守,也不過是馮家人的傀儡。
韓鵬又接著說:“當時的鬱年,被像牲畜一樣拖走,最後不知所蹤,我打探到,那時鬱年被馮喆的人帶到西辛府,做了他身邊那個哥兒的贅婿。”
韓尚書的眉頭皺得死緊,就算韓英有萬般不是,他們韓家的後人,也沒有上門去給人做贅婿的道理,這馮家不僅是羞辱鬱年,甚至是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們韓家的臉上!
韓尚書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自己的怒氣:“等這件事情辦完,我會帶他回京城,讓他享一輩子榮華富貴的。”
韓鵬提了一句:“鬱年現在能恢復,應該全靠他那個夫郎。”
韓尚書毫不在意:“到時候給他些銀子就是了,等鬱年回了京城,什麽樣的好姑娘好哥兒娶不到,何必在一個山村哥兒身上浪費他大好的時光。他的日子過得苦了些,日後我也會好好補償他。”
韓鵬想起那個滿心滿眼都是鬱年的那個夫郎,第一次有些不太讚同尚書大人。
韓尚書雖然做京官這麽多年,但對地方的一些行事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在昨晚鬱年做出選擇的時候,他就讓韓鵬的人去找了駐扎在原倉附近的守備軍。
朝廷有令,軍政互不干涉,但一旦遇到大問題,駐軍可以來鎮壓城中□□,韓尚書昨日看到馮喆,就知道他在原倉府扎根已深,如今的馮家在原倉羽翼已經豐滿,就算韓尚書是尚書,有欽差之名,在他的地盤上到底還是勢單力薄,所以只能借助守備軍的力量。
原本就覺得原倉府要變天的原倉府的百姓,終於知道這天到底要怎麽變了。
先是欽差再一次到了原倉府,只是這一次並不像上次一般其樂融融,消失已久的鬱家的鬱公子突然敲響登聞鼓,指控前太守武斷斷案,草菅人命,控訴馮家人收買鬱家管事,栽贓陷害,並且侵吞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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