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年有些無可奈何:“要孩子的事情也是看緣分的,也不是誰一次兩次就有了的啊?你看劉之,不也是成親一年多之後才有的嗎?”
“咱們也成親一年多了啊。”田遙跨著臉穿好衣服,“該不會真是你不行吧?你自己是大夫,別是唬我的吧。”
鬱年輕輕扯了扯他散亂的頭髮:“咱們成親一年多,可真正圓房並沒有多久啊。”
田遙捂住耳朵:“我不聽。”
鬱年笑了起來:“別著急,孩子他什麽時候想來,他就來了。再說,周老說了,我現在也不太適合要孩子。”
田遙回過頭來:“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一直在吃藥,我也在周老給我的醫書裡看過,兩個人要孩子,要保證自己的身體在一個最佳的狀態。我先前因為吃藥,到底是是藥三分毒,萬一對孩子有什麽影響,咱們再後悔就來不及了,你說對吧。”
田遙這才勉強接受了他的說法:“那好吧,那就趁著這段時間,給孩子創造點更好的生活環境,總不好叫他來了,還在想咱們家怎麽這麽窮吧。”
鬱年嗯了一聲:“是這個道理。”
田遙心裡勉強好受了一些,他的目光落到了床頭的書本上,定了定心神:“鬱年,你想去考科舉就去考吧。”
鬱年愣了愣,不知道他的話題怎麽轉變得這麽快:“怎麽突然這麽說?”
田遙也想通了:“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種拋夫棄子的人吧?而且以後要是孩子來了,知道爹爹是秀才的話,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鬱年有些哭笑不得:“感謝你對我的肯定。”
田遙真心的笑起來:“但要是你考不上的話,我是會笑你的。”
昨晚果然是因為喝多了想得多,這會兒清醒了,他知道現在的鬱年已經跟槐嶺村分不開了,他在這裡除了自己也有了別的牽絆。
第75章
入秋以來,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了,田遙回來的前幾天每天都上山撿柴火,他今年撿柴撿得晚,淺山上的柴火都已經被撿光了,田遙無奈,只能進深山裡去。
他在去之前跟鬱年保證過無數次,只是撿柴火,看到天色變晚就立刻回家,就這樣鬱年都還有些不放心,還是上次的事情讓他心有余悸。
田遙趁他不注意,趕緊拿著繩子跑走了,留下鬱年在原地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家裡並沒有那麽缺柴火,去年田遙就打了很多柴回家,後來他每次上山也都會隨手帶回柴火來,只是去年的雪災讓田遙有些不安,再加上今年冬天對鬱年的腿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多備些柴火總是有備無患。
而且田遙還說,他還要幫沈橋弄一點柴火,畢竟他今年冬天是一個人過,他能多幫點就多幫點。
田遙照常是跟灰灰一起上山,不過因為天氣涼了,野兔子野雞都已經藏了起來,灰灰好幾次都是空嘴而歸,因此它對上山也是興趣缺缺,但跟田遙一起上山,它還是很高興的。
田遙在路上一直在想,冬天這麽個農閑的日子,要是不能去擺攤賺錢,該是多大的一筆損失,只是現在有些沒有頭緒,一時間說要去租個鋪子又有些太過倉促。
這個時節已經不能再種菜了,他收了辣椒之後,順嬸子幫他種了些白菜蘿卜,這會兒也快到了成熟的時間,只是這一批菜收了之後,地就會被凍上,也就什麽都種不出來了。
灰灰朝著田遙汪了一聲,田遙這才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差點掉坑裡,這會兒趕緊不再想別的專心走路,就算是要想什麽也要回去跟鬱年商量,鬱年的見識比他廣,一定能給他建議。
他把打到的柴用繩子捆好,只是枝枝蔓蔓的很多,不重但是不好弄回家,最後還在灰灰的背上也背了一捆。
回到家裡,把柴碼好之後,在家裡沒有找到鬱年,田遙也沒太在意,想著他不是在學堂那邊就是去祖公家裡去了,反正也不會走丟的。
地裡的蘿卜和白菜這會兒正嫩,田遙拔了一個蘿卜出來,又砍了一顆白菜,想著去買點光骨頭熬個骨湯然後煮點蔬菜來吃的,冷呼呼的天氣就是要吃點熱的東西才舒服。
田遙先是去了屠戶那裡,發現他這裡除了有光骨頭,還有些肋排,想起鬱年好像是不太喜歡吃肥肉,所以他就把屠戶這裡剩下的骨頭全都買回去了。
那屠戶眼睛瞪得老大,本來就一臉凶相,這會兒看起來更凶了:“你說你們家,別人家都是恨不得買的全是肥肉,你們倒好,淨買些沒人要的。”
田遙嘿嘿地笑起來:“這不是大夫說,讓鬱年多喝點骨湯,他腿能快點好嘛,家裡的小孩兒也可以多喝點,以後長個大個子。”
買好東西先放回了家裡,田遙燒了火把湯熬上,吩咐灰灰看著鍋,自己再出去找鬱年。
他先去了學堂那邊,沒見到鬱年,倒是看到了沈橋,他就順便過去看看。
沈橋看到田遙,招呼他去家裡坐坐。
沈橋現在住的地方比之前在慈安堂住的那個棚子要好一些,能擺下床,還有空間放別的東西,裡面擺了一張小桌子,床頭有搭了幾塊模板沈橋的衣裳整整齊齊地疊著,還放了一個小爐子,煙囪從窗邊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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