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蠻只能理解為這是男人某種程度上的臭美。雖然他自己沒有這個習慣,但能夠理解和接受愛人對於外表的看重和修飾。何況他是最直接受惠的對象,西裝穿在司戎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令人賞心悅目,既習慣於這樣的他,也會很想撕下這樣的他。
所以——
“偶爾不戴,也算轉換一下風格,問題不大吧。”
“是的。”
男人欣然應允。
“我會慢慢習慣,偶爾脫下它的。”
他保證。
也是他在期盼、祈禱,當他像脫下眼鏡一樣脫下他的偽裝時,溫蠻也會給予他如此溫柔的鼓勵。那麽祂將更有勇氣面對一切。
而現在,只是脫下眼鏡的他,卻不知道為什麽已經把紳士的那層皮脫下了。
溫蠻穿上第二件套頭衣服的時候,身後的衣擺卷邊卡在了背上。還沒有等他自己調整,後面伸來一隻手,替他整理好了穿搭。
只不過即使是“好心的幫助”也是需要交付報酬的。體貼的手在整理完之後還在原處反覆流連,貼心就變成了越界。
沒有了眼鏡的遮擋,他深沉黝黑的眼珠子其實能夠觀察出一點異樣,特別是他此刻情緒開始波動。
他應該停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控制不住自己。
之前他只知道對於摯愛伴侶的擁有,應該是全身心的奉獻。這是祂們傳承的認知,奉獻才等於擁有。如果要說佔有,那就是擁抱,用人類的身體完全將愛人抱住,也可以用自己的原形將對方完全包裹起來,讓愛人身上充斥滿自己的氣息,這樣兩種都能使他滿足。
親密的深吻也很好,因為這個舉動帶有一定“侵入式”的佔有意味,他的氣息能夠停留得更久。
那麽為什麽,現在只是一塊皮膚,都讓他破了定力?他肯定要誇讚愛人的厲害,但也一定會貶低自己的不中用。
紳士垂著頭,無比專注地盯著被他一點點撩開的衣擺。那一截緊致而充滿生命力的腰,讓他著迷不已。仿佛他剛才說的話,現在馬上就要就在溫蠻面前實踐:他對溫蠻著迷得不行。
這樣一寸皮膚,就足夠他不端莊、不得體。
他的觸摸太久了,正常人都該發現了。溫蠻也轉了過來。
司戎的手停了,但還是沒有離開溫蠻的腰。那兩層衣服徹底罩了下來,蒙住了困住了司戎的手,衣服是叫囂的獵狗和趁威風的籠子,捉到了他這個蠢笨貪心的獵物,等著向主人討賞,等著主人來審判。
溫蠻俯視著對方,男人的表情似乎仍很平常。沒有道歉,也沒有愛語,他似乎完全停在了那裡,或者說,呆在那裡。
就像一個回合製的遊戲,現在不是司戎的回合,那麽就應該輪到溫蠻出手了。
溫蠻的手伸起來,也鑽到了那個小小的籠子裡,抓住了那份“罪惡”。
“你在幹什麽?”
說這句話的人,卻一點點地分開了司戎的手指,將他自己更纖細的指頭穿插了進去。接下來的一切,是由他在說,也由他在做了。
在做什麽的是溫蠻——他覆在司戎手背上的手緩緩移動,帶動司戎在他平坦的腹部感受。
“這是你第一次觸摸我。”
和擁抱,和親吻,都不太一樣。不過都是司戎他自發自主的行為。
關於某件事的思考又湧上了溫蠻的心頭:
他需不需要向司戎確認一下呢?
第54章
2.8W加更
這一定是一道新的考題。
但很不幸, 阿戈斯的題庫裡沒有。因為每一個阿戈斯都是小氣的,他們隻鐫刻識別愛、追逐愛、呵護愛的基因,但是關於愛人的點點滴滴, 祂們一點都不會留在傳承中,並會嘲笑每一個身後栽跟頭的臭小子。
愛的能力可以指點,但愛人是祂們的唯一, 祂們拒絕分享。
所有順利度過了這階段的阿戈斯們都會自發地擁護這一條潛規,讓它成為過去與將來所有阿戈斯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問題是,司戎現在還沒有度過這個階段。
他的愛人,還是罕見的人類伴侶。
司戎沒有任何前知識,沒有任何參考,他還舍不得喊停, 只能接受著溫蠻的引導, 甚至是慫恿。高大的身軀到最後竟然因為癡迷於一點點布料撩動起來的風光而折腰, 身體越來越低, 越來越低……司戎直接在溫蠻的面前, 單膝跪了下去。
溫蠻停下來。
司戎就像馬上被勒住繩套一樣, 很配合,很默契,抬起他的頭顱。
他的目光很虔誠, 他的呼吸卻很灼熱,最先燙在溫蠻的手背, 進而傳至溫蠻的腰, 帶動細微而敏感的起伏。
愛人的任何一點變化,都引發司戎的好奇和癡迷, 作為他鑽研的謎題, 現在他就覺得, 他當然會被這一片肌膚所惑。
因為這也是愛人的一部分。
他靜靜地、貪婪著看。
他匍匐下跪,但他又很危險,繃緊的西裝褲管和凸起的指節,都是他的蓄勢待發。危險讓人懼怕,又會讓人著迷,所以才有一批批的極限運動迷。而愛也是極限運動之一,它的賭注和其他運動一樣盛大。
溫蠻覺得自己既在征服愛,又在征服司戎。
而征服,需要展現進取的姿態。
“司戎,你有什麽感覺麽?”
他直白地問,也直白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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