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一個雌蟲都像是一把鋒利冰冷的長劍,為帝國領土的擴張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但問題是,溫切斯特這鋒利的長劍,不止指向敵軍,同樣,還指向他們自己。
溫切斯特家族的每一個蟲似乎都將蟲族本身的暴躁好戰的基因都發揮到了極致。
明明都是一群擁有者玫瑰味的軍雌,但是在這玫瑰味中,卻又摻雜著令蟲忽略不掉的血腥味。
他們崇尚武力,擁護帝國,於是每一個家族蟲員都被教育成了完美的戰場兵器,他們理智冷靜卻也冰冷無情。
每一個家族蟲員都不可以,也不被允許出現除了擁護家族與帝國之外的思想和感情。
一旦出現,那麽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會是家族的理解,只會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就像他雌父那樣……
卡萊德斯想,這大概就是那群攻略者一直稱自己是什麽復仇救贖文的主角的原因吧。
只是在這個故事裡,似乎並沒有救贖他的另一半出現,於是,那些攻略者就自詡是救贖他的蟲,然後一個個自作主張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裴喻舟算是一個意外,他們是在一個溫暖的午後,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就那麽撞進彼此的生活之中。
這也是卡萊德斯一直覺得裴喻舟在那群外來者中特別的主要原因。
牆上的鍾表還在“滴答滴答”地走著,昏暗的房間內,卡萊德斯不知道在冰冷的地板上靜坐了多久,才緩緩起身,準備去浴室清理一下沾滿信息素的自己。
然而,就在他剛剛進入臥室的時候,被他脫衣服時隨手放在桌面上的光腦就“嗡嗡”響了起來。
不是裴喻舟。
是克裡斯。
卡萊德斯說不清自己在看到光腦屏幕上面的備注時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他將剛脫下來的襯衫又重新穿了回去,隨後伸手點擊了屏幕上的接聽鍵。
“哈嘍朋——臥槽!你這是怎麽了?!”
克裡斯被屏幕之中衣著凌亂,好似經歷過什麽不得了事情的雌蟲給嚇了一跳。
“沒事,你有事嗎?”
卡萊德斯站在屏幕面前,俊美又冷酷的面容像是一朵帶著尖刺的玫瑰花。
他伸手將額前的發絲撩到腦後,一面垂眸慢慢折著袖口,一面開口問道:
“軍團有什麽事情找我?”
“不愧是你!一猜就中!”
克裡斯笑嘻嘻的,只是想到剛剛軍團長通知給他的事情,那剛掛上去不久的笑容也就消失了,
“還是洛納德小皇子那裡,他最近因為參加宴會的事情,要從超等星球下去帝星一趟,中間需要軍雌保護,所以他……點名要你。”
卡萊德斯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他那邊就好像一直在監視著你一樣,直接說出了你休假結束的時間,甚至還精確到了幾分幾秒,”
克裡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皺起的眉頭都沒有下來過,一雙眼睛中滿是對小皇子的不理解,
“我也不是很懂他對你為什麽那麽執著,你說他們雄蟲都是那個樣子的嗎?對於自己看上的蟲就一定要得到……”
卡萊德斯依舊沒有說話。
直到他將袖口整整齊齊地折好,他才緩緩開口道:
“這次威脅的條件又是什麽?”
“如果你拒絕的話,他就親自到軍團來請你,帝國對於這個小皇子的寵溺程度,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一旦小皇子真的那麽做了,那麽最後受到處罰的一定不會是對方,而是卡萊德斯,是克裡斯,是軍團長,是整個第一軍團。
煩!
都弄死就好了!
如果都弄死……
【所以你是想再重來一遍嗎?!】
一道機械冰冷的聲音如同子彈一般突然從卡萊德斯的眉心直接貫徹了他的整個腦袋。
讓他清醒的同時,也不自覺地扯開了自己剛剛才整理好的袖口。
“卡萊?卡萊?!”
克裡斯疑惑的喊聲讓卡萊德斯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
“沒事,”卡萊德斯強忍下在聽到那句話之後的嘔吐欲望,
“我知道了,我到時候會過去的。”
說著,卡萊德斯就以自己要去洗漱的理由直接結束了自己與克裡斯的通話。
所以,什麽叫還想要重來一次?!
這個世界,到底他雌的是怎麽回事?!
只有一蟲的空間中,卡萊德斯眼眸中的酒紅色完全暗沉了下來,好似一灘被夕陽照耀的死海。
看似有光,實則內裡早就已經糜爛到不成樣子了。
裴喻舟並不知道另外一邊的卡萊德斯正在經歷著什麽,他還在和雷伊保持著通話。
連接著隨身聽的雄蟲將自己的聲音轉變成了塞繆爾-貝羅特的音調。
他聽著雷伊那邊的建議,頓了頓才開口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下一次的故事主角最好設定成貴族雌蟲?”
“是的,不過這也只是我的建議,具體怎麽設計還是按照您的意願就好。”
“……”
老實說,裴喻舟現在對於故事根本就沒有什麽想法,雖然說他現在在和雷伊通話,但是滿腦子都是那個離開不久的軍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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