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學校天台,你被黑白無常帶走,我回家後和我媽說起,才知道她居然供養了嬰勳。”鍾旋雙眼無神,失魂落魄地說,“嬰勳會邪術,以此和我媽他們交換利益,換來血肉供養讓他能維持力量。他卻被地府追捕重傷後,為了快速彌補傷口而吞噬了我全家,我媽,姥爺,我爸……”
與虎謀皮的下場就是如此。我隻略微驚訝鍾秀琪居然和嬰勳有交易,至於她全家的下場,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為此,我沒多說,隻冷血地敷衍道:“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現在你全家就剩你一個了,沒什麽念想了,安心去吧。”
“你媽媽那件事,你現在相信了吧?真的與我無關,我一點也不知情。”他說。
“所以呢?你不會指望我因為你沒參與這次殺我媽我就救你吧?
”我問。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神色痛苦,嘴唇顫抖著,發出低低的呢喃聲,我仔細一聽,是在罵我沒有心。
特喵的,都是我菜板上的肉了,還在罵我,我都要氣笑了。
他是真的神邏輯、自我為中心,霸凌我那麽多年,因為後來發現我死了他也落不著好,為了自保而反覆重生救我,但由於太過廢物而次次失敗,因而精神崩潰錯亂,竟當自己是真心為了我才這麽做,加上最後沒參與殺我媽,他自己把自己感動得夠嗆,還非要我為以上種種而對他感謝感動,我感他媽。哦對不起,他沒媽了。挺好的,我早就沒媽了,憑什麽他能有?
他還在那兒兩眼發直地碎碎念,我一個大嘴巴子把他扇暈過去,然後扭頭看了看從剛才起就在那兒簌簌地抖動枝葉表達自己不滿情緒的母樹,冷冷道:“老實點,不然連你一起搞。我現在六親不認,神來了都得挨我大嘴巴子,懂?別忘了,你以前重惡輕善,把朝陽面給嬰勳,我不爽很久了,如今發起瘋來就算不一把火燒了你,弄點水泥白蟻啄木鳥,把你折騰個半死不活,不是乾不出。”
話療很有效,它不抖了。
我便帶走了嬰勳,回到正因為我的不告而別而急得團團轉的主角團面前,把嬰勳扔到地上,對著一臉錯愕的樓起笙淡淡道:“馬上啟程去泰山祭壇。”
他們低頭看看被我用法器五花大綁堵住嘴的嬰勳,抬頭看我,都欲言又止。
“說不出就別說,趕緊走,別耽誤時間。”我說。
樓起笙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拉住我,上下檢查我有無受傷,嘴裡急切地道:“阿寶你是怎麽離開的?我為何會毫無所覺?又是怎麽抓住這個家夥?”
“別拉拉扯扯的,我毫發無損。”我不耐煩地推了他一下,說,“也別問我怎麽回事,現在聽我的,趕緊行動,別浪費時間!再廢話我就把你也打暈綁起來帶過去。”
“……”他張了下嘴,想說什麽,卻又一時沒說。
他們就這麽被我趕鴨子上架地重返泰山祭壇了。軒轅的殘魂本來正坐在山間看風景,感知到我們的氣息,跑過來一看、一問,大為震驚:“這麽快?!”
上次他和麒禦分離時還好基友甚是依依不舍了一番,頗有點此去經年不知何時還能再見的意境。現在想想全白乾,著實有點尷尬。!
第176章
無論是快是慢,已經來了,就趕緊搞完了事。我是這麽覺得的,巧的是軒轅也這麽覺得,我倆一拍即合,一左一右裹著主角團就重返祭壇開始。
中途嬰勳醒了,睜眼一看,立馬吱哇亂叫。
我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乾脆地將一棒槌掄他臉上,把他給掄得嘴歪眼斜,往上一翻,又昏死過去,好像剛剛的尖銳爆鳴聲從不存在,只是幻覺。
可終究那不是幻覺,眾人活兒都不幹了,齊刷刷看我,十分耽誤工期。我像極了一個刻薄的老板,陰陽怪氣地催促:“幹什麽?”
“……沒、沒什麽。”白梟垢小聲說。
沒什麽就趕緊乾活兒唄,我臉上有花啊?我心裡這麽想著,嘴上到底沒說。
過程無需細說,怪順利的,就這麽把麒禦的那一大坨腦袋骨給弄出來了。
弄完,效果顯著,嬰勳原本只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在李代桃僵成功的那一瞬,他的身體劇烈地抖動起來,仿若被高壓電擊,嘴裡還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聲,臉皮最為直觀,瘋狂抽搐。
軒轅不遠不近地看著這一幕,忽的轉頭看向麒禦,道:“你所遭受的痛楚,其實與這無異吧?在過去的幾千年裡……無一刻不如此。”
“還好。”
麒禦明顯不想多談,嘴裡敷衍著,給了軒轅一個眼神。軒轅會意,瞥了我一眼,不再說了。
呵,問他是白問,他肯定不承認啊,指望他那嘴裡能有幾句實話?信不信我現在掄他一棒槌他都能眼冒金星地說沒事很爽?
此地祭壇陣法已破,就算我們取走了麒禦的頭骨,也不必一定把嬰勳留在這裡。
而我確實要帶走他,趕往下一個祭壇,繼續去撈那只打腫臉充胖子的死麒麟的遺骨,就看最後撈完了能不能給他拚個全屍吧。呵呵。我看夠嗆。
還有誰的日子能過得比我苦啊。呵呵。
我收起嬰勳,向軒轅問詢是否知道其他祭壇所在,軒轅還沒出聲,麒禦馬上就阻止了:“問這個做什麽?不是說好把頭骨弄出來就夠了嗎?”
誰跟你說好了啊?幻想症是種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