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的話,嬰勳眼睛微微眯起,面色陰陰沉沉,顯然是被我戳中了痛點。
我見火候差不多了,話鋒一轉,道:“跟著他混,不如跟著你哥我混。你我怎麽算都是兄弟一場,我可比他講道義多了。”
“神經病,少廢話,別整這些沒用的。”他粗魯道,“你只需要聽話跟我走就好了,我保你吃香喝辣當富貴閑人,一點都累不著你,別的你少說,反正我不會信,少做無用功。”
“可我現在知道了真相,隻想毀滅世界。”我說。
他不假思索道:“樓起笙還沒死,你裝什麽黑化,我才不信。”
“……”
既然如此,我只能打到他信了。我不再多話,勒起衣袖,開乾。
嬰勳見我拿出鹹魚棒槌,開口嘲諷,我才不在乎,掄起就衝他砸去,短短瞬間便與他已有了近百回合。他起初還邊打邊笑我,漸漸笑不出來,集中精力迎戰。不然他會輸。
可當他開始認真的時候,我卻還沒有開始認真呢。
鹹魚棒槌等只是我的煙霧彈,他陰暗盯梢我那麽久,必然知道我平日裡打怪是用的哪些技能,能估算出我的大致身手能力。
當他習慣了我的節奏和力度後,我猛地釋放出剛剛從母樹吸收的能量,他猝不及防,被我震飛了出去。
他遠遠飛到地上滾了幾圈,剛要爬起,我已經縱身飛了過來,一腳踹在他心窩上,又將他踹滾了幾圈,隨即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揪起他的衣領,另一隻手按在他天靈蓋上,他頓時大驚失色:“你要幹什啊啊——!!啊——”
淒厲刺耳的嚎叫聲衝破天際。!
第175章
嬰勳被我一掌直擊天靈蓋,當然,我手下留有分寸,沒把他直接打死,萬一如此,那屬於原地自殺,就尷尬了。
我只是把他打了個奄奄一息,正要進一步動作,突的自頭頂罩下一片聲音:“槐玉,不可。”
這聲音似乎陌生,卻又有著說不出的耳熟,我不由一怔,正飛速思索,那道聲音歎道:“時移世易,光陰如白馬過隙,眨眼已是數千年之久,你這善果竟也歷經了世間悲歡離合,有了新的模樣,唉……”
我想著想著,猛然意識到對方是誰,腦內忽的嗡嗡一炸,手中依舊揪著嬰勳,轉身上下左右地到處張望,身後方向卻誰都沒有,待我轉回身來,先前朝著的方向十來步外,背對著我,站著一身穿紫袍的高大之人。
“……紫衣真人?!”我驚疑不定地叫他。
“還當你已經忘了我。”他的聲音裡帶著從容不迫的微微笑意,緩緩轉過身來看著我,眼中平靜溫和,面容與記憶中相比,毫無變化。
“你……”我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
雖說已轉世過兩次了,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可紫衣真人對於槐玉而言,或說父母不太恰當,說師輩也不是,然而卻又著實有那麽一股如師如父的意味,總之是極為特殊的,始終帶著上位者的天然光環,不怒自威。
“是幻象嗎……”我喃喃道,“明明當年聯戰時就已不知去向……”
“當時我得道飛升,乍到神界,立刻便要再歷考驗。待我從考驗境中出來,世間已數百年過去,抗魔聯戰屆已結束,你也已經死去。”他說。
“……”
我一時沒接話,他等了等,繼續道:“我知你與麒禦入輪回等諸多之事,這些因果不該我來沾染,是你們自身要歷的劫。只是我身在神界仍一直放心不下這棵樹,常常關切,便見你與嬰勳今日在此搏鬥。”
“既如此,真人、不,真君,何不繼續作壁上觀?這難道不也是真君不該沾染的因果、是我與嬰勳自身要歷的劫嗎?”我出息了,竟有膽量對他如此反問。
紫衣真君長歎一聲:“你兄弟兩個皆是此樹之果,嬰勳惡果,你為善果,如今你卻性情大變,要吞噬他,豈非陰陽逆轉?我恐怕你此舉引來母樹震怒,不
知會惹出哪樣禍端來。”
“我是善果,他是惡果,我吞噬他就是陰陽逆轉?真君的意思難道是若他要吞噬我就是順應天意嗎?”我反問。
真君一時語塞,停頓了片刻後,微微有些惱怒,輕聲呵斥:“槐玉,你沾染俗塵太多,心境已變,竟如此刁鑽了。”
“呵,少來這套。”我冷笑道,“嬰勳,你不會真以為我傻吧?區區蛇妖捏造的幻象,漏洞百出。”
話音未落,我已揚手以掌風攜帶著兩條鹹魚朝紫衣真人的幻象投擲而去,那幻象一陣閃爍,原地消失。
“……話說,我能不能換個武器?”我在腦內和小康溝通。以前沒什麽,如今,鹹魚哪能配得上本黑化Bking?
“這倒也是,蓋因當時宿主太叛逆不配合,所以……嗐。”
“你當時故意整我的?”我直接問。
“宿主先忙,小康這就研究研究什麽最酷,JIA~”它不再吱聲。
我懶得與它計較,收回神思,正要繼續對付嬰勳,只見嬰勳臉上一陣扭曲,隨即神色有了變化,他此刻跌坐在地上,被我拎著衣襟,仰面望著我,喃喃道:“於彥……我是鍾旋,我被嬰勳吞噬了。”
“少給我來這套,紫衣真人的面子我都不給,會給你鍾旋?”我嫌棄道,“何況吞噬不吞噬的,你本來就只是他的殘魂而已。行了,沒別的要說了吧?有也別說了,懶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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