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安白想今天的沈遇為什麽這麽好說話,一股濃鬱的異香便襲來,比沈遇的妖力更具吸引力。
安白的瞳孔瞬間變得渙散,模糊間只看見對面的黎澤笑得肆意。
好香。
有種雛鳥尋得歸屬的親切感。
見狀沈遇將掌心貼向安白的後背,他垂眸看著被蠱惑的安白,心情跌下了谷底。
和狐妖的魅術不同,瑞獸間的血脈吸引是天道注定,一點點妖力都能夠引起共鳴,更不用說血液了。
而安白的修煉,如果換做黎澤來輔助,也極大程度上是事半功倍。
這也是沈遇一直沒有動手的原因。
他確實藏有私心。
他注視著好似勾了魂的安白,腔內的犬牙不受控地冒了出來,直到唇齒間充斥滿猩甜血氣,才堪堪回神。
“我偏不信什麽血脈。”
猩紅的血液將唇染上了一抹豔色,沈遇嗤笑出聲,眉宇間透著病態的偏執。
安白隻恍惚了短暫一會兒便清醒,兩個男人的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蹙眉,沈遇環在他腰間的手不斷收緊,掐的生疼。
屋內的火鍋已經不再沸騰,他被沈遇撈在腿上坐著,這麽親密的舉動全被對面的男人收在眼底。
黎澤似乎並不意外,只是一直吊兒郎當的姿態收斂了幾分。
安白唔了一聲,用手推搡沈遇的手臂表達不滿,可沈遇卻沒聽他的話,反而用另一隻手掐住安白軟軟的下巴。
“安白。”沈遇的手施了點力,把那點雪白的肉捏得發紅,親昵地蹭著少年的脖頸,過了好久才緩緩道:“你以後跟著黎澤好不好?”
短短的幾個字,仿佛扎了針,許久才說了出來。
沈遇眼裡深不見底的黑,就這麽觀察這少年的神色。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緊拽住,再一點一點地凌遲,像個窮途末路的賭徒,賭上了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安白的視線被迫轉向黎澤,那人正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沈遇的嗓音貼在耳邊,低啞又溫柔,可說的話一點也不好聽。
他已經很久沒從沈遇口中聽見自己的全名了。
安白斂下溫順的眉眼,不自覺紅了眼尾,晶瑩滾燙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最終慢慢滑下,落在男人的指間。
他吸了吸鼻子,心裡說不出的委屈,“不好。”
茫然無助的模樣讓沈遇的呼吸加重錯亂了幾分,他手中的力道下意識輕了幾分,仍然沒有松開。
安白在桎梏在懷裡無法動彈,淚花將小臉打濕一片,可憐兮兮的,像只怕被拋棄的小奶貓。
“沈遇你夠了。”黎澤沉著臉起身,椅子在地板上滑出噪耳的吱呀聲,安白看不見沈遇的表情,黎澤卻將狐狸的心思和算計看得一清二楚。
黎澤長得肩寬腿長,運籌帷幄的架勢在一瞬間被少年擊垮,面對對方的哭泣久違地感受到無計可施。
他來的目的是什麽來著?
好像都不重要了。
黎澤俯身,伸出帶著厚繭的粗糲手指,想要擦拭安白臉上的淚痕,剛湊近點,少年就往後仰。
肉眼可見的排斥。
他冷笑,九尾狐打得一手好算盤。
黎澤終究沒有碰安白的臉,隻對安白撂下一句話:“如果你改主意了,隨時找我,默念我的名字就好。”
他挑釁般掃了沈遇一眼,瑞獸間的感應可比他們這些上古妖方便的多。
說完,就如同來時一樣,化作一抹白霧散去。
安白眼睜睜看著那麽多個人突然消失,呆愣愣地窩在沈遇腿上,身子還因為哭泣而微微顫抖,他是個對修煉一竅不通的笨蛋,沒太懂黎澤剛剛說的話。
他這副心神不寧的模樣落在沈遇眼裡就成了另一種意味。
沈遇掰過他的小臉,強迫安白對視,陰惻惻地問:“你舍不得他?”
第三十八章 他誰都不跟
安白眨著濕漉漉的眼睛,小巧的鼻尖都泛著粉,下巴處被人捏出兩抹紅痕,他不喜歡沈遇這會兒凶巴巴的樣子,沒有搭理男人這句莫名其妙的問題。
隻輕微搖了個頭,蹙著秀氣的眉想要下去。
下一刻腰就被大手提了起來,安白被壓進椅子裡,兩人的位置反轉,男人的手撐在扶手上,將安白禁錮在狹小的空間裡。
他生得黑發雪膚,被迫蜷縮在寬大的梨花木椅間,懵懵地看向擋在面前的高大男人,眼神中卻沒有一點懼意,無端地讓人升出一種破壞欲。
沈遇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想讓他害怕,或者哭著求饒。
他伸出指尖,輕而易舉地觸碰上黎澤沒敢碰的眉眼,一點一點臨摹,好似對待一副精美的古典油畫。
從眉骨一直撫摸至眼尾,隨後驀然吻上了安白的唇。
在安白清醒的情況下。
沈遇如願看見少年陡然睜圓的眼和驚慌失措的神態,他泄出一絲愉悅的笑,手伸向對方的後頸,微微施力,逐漸加深。
唇面被人叼住細細研磨,酥酥癢癢帶著點痛意,事情走向遠超出安白的認知,他無助地攀上沈遇的肩,白嫩指尖費力地揪著男人垂下來的銀發。
“嗚。”
安白哭了,陌生的快.感如煙花般在腦海裡炸開,他止不住的顫抖,手心滲出細細綿綿的汗,整個人軟在了椅子裡。
“你起開......別咬我。”安白嬌聲嬌氣地推沈遇,嗓子裡帶著哭音,他腦袋一陣嗡鳴,雪白的耳朵不受控地冒了出來,身後的蓬松尾巴也纏上了男人有力的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