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限啊……”聽到這兩個字,洛九淵仿佛思索了起來。
“掌櫃的,您看在我那可憐的一雙兒女的份上就寬限小人幾日吧!”聽出洛九淵語氣之中的松動之意,王西頓時打蛇隨棍上
“死鬼!”也就在這時,一道女聲傳來。
“當家的!”還是那個女人。
“媳婦?”聽到這聲音,王西突然激動了,隨後立刻回應“媳婦,我在這兒。”
聲音之淒厲,不知道情況的人聽到了還以為他們如牛郎織女一般被強硬分開了。
“死鬼?”聽到王西的聲音,那女人立刻循聲找了過來。
畢竟西漠城本就荒涼,傍晚時分不多的店鋪也都早早關門,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一條街乾乾淨淨,就那麽一兩個胡同,聽到聲音很容易找到。
“媳婦!”見到熟悉的身影,王西頓時更加激動,立刻連滾帶爬的向著女子的方向跑去。
“喂,你這死鬼還賴在這裡不回家做什麽!”然而還未等王西激動的對女子說什麽,他的耳朵就被女子揪住了。
“疼疼疼,你快點放開!還有人在呢!”王西被猝不及防揪住耳朵,頓時喊疼。
也是直到這會兒,洛九淵三人才看清了從胡同外走進來的女人。
是廚子王西的妻子。
聽到王西的話,王夫人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妥。王西作為客棧的後廚,洛九淵與王夫人自然也打過幾次交道。
見到王西說的胡同中的其他人是洛九淵,頓時松開了了扯住王西耳朵的手。
“洛掌櫃也在啊。”王夫人有些局促的說,她今日穿著一身麻利的紅布短襖,見到洛九淵頓時紅了一張臉,不僅整個人文靜了下來,還下意識的撫了撫鬢角。
“王夫人也來了啊。”洛九淵笑著回了一句。
“真是的,還叫什麽王夫人,直接喚我……”王西夫人剛想說什麽就被廚子王西十分不滿的直接打斷。
“喚什麽喚,還不趕緊回家,繼續在這丟人現眼嗎!”廚子王西頓時不滿的一把拉住了自家媳婦,一邊罵著一邊就要把自家媳婦扯回家。
“我丟人現眼?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正當王西夫妻兩人即將打起來之際,洛九淵上前一步,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正巧王夫人也來了,那麽王西,你欠我的工錢打算什麽時候還回來?”
“工錢?什麽工錢?”聽到洛九淵的話,王西夫人頓時愣住了“洛掌櫃您在說笑吧,哪有掌櫃的向後廚要工錢的。”
“兩個月前,我與離兒暫時離開西漠城,與王西約定,繼續雇傭他一年,若是一年後我沒有回來,讓他再去尋其他東家。也提前給了他一年的月錢。”
“好啊,姓王的,錢呢!”聽到有一年的月錢,王夫人頓時激動的問廚子王西錢財的去向。
“不是早就被你給用掉了麽!修繕了所有牆院!”被王夫人問的煩了,王西終於忍不住喊了一句“剩下的都拿去給你那不成器的弟弟還賭債了!”
“你不是說那是你的私房錢嗎!那……那怎麽辦?”見到王西一臉無奈的搖頭,王夫人終於有些慌亂了。
慌忙間她突然看向了洛九淵,又立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衝了過來。
“洛掌櫃,您心好,寬限我們幾日,寬限我們幾日吧!”王夫人哭著,就要給洛九淵跪下。
“王西你們是知道劉掌櫃的酒肆背後主人是誰吧。”面對要下跪的王夫人,洛九淵反而問了個不相乾的問題。
聽到這話,正在痛哭的王夫人遲疑了一瞬間,隨後又繼續求洛九淵寬限他們。
客棧背後乃是西漠鏢局,這一點在西漠城並不是秘密。
否則在這人人尚武,盜匪橫行的邊陲小城之中,空降一座明顯富裕的酒肆,只會被當做大肥羊。
“白小子,我知你心善,看在我那一雙兒女的份上,你幫我求求你師父吧!”就在這時,王夫人卻突然將目標轉到了白黍離身上。
“是啊,白小子,剛才是我不對一時失誤不該推你,但你看在與你王大叔相處這麽久的面子上,幫我求求你師父吧!”聽到自家媳婦的話,王西就如同醒悟過來一般,也向著白黍離哀求道。
被王西以及王夫人同時哀求,白黍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隻好看向了他的師尊。
可誰知向來都不會對他的求助置之不理的師尊,此番竟然饒有興趣的看向了他,並沒有幫忙的意思。
“師尊……”王西兩人還在不住哀求,白黍離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再求助他的師尊。
“離兒,這一次我且問你一句,你的確知道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的對麽?”
聽到師尊的話,白黍離瞧了瞧王西二人,點了點頭。
“那便可以了,按照你想做的那般去做罷。”
……
一刻鍾之後。
王西夫妻二人便在對白黍離以及洛九淵的千恩萬謝之中,轉身向著胡同口走了。
白黍離最後的決定是寬限他們幾個月,等到劉掌櫃那邊發了月錢,每個月二人返還給客棧一部分,直到完全還完為止。
“王西。”也就在王廚子兩人即將走遠之時,洛九淵卻突然叫住了廚子王西。
“洛掌櫃,何事?”王西擠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相識一場,我只是勸你們早點把工錢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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