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心突然打斷了醫生的話,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但更多的是探究的意味。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等一下,你是說我前面的孩子不怎麽樣嗎?”
“你們是同學,遲早會相遇。我不便過多評價,但我想提醒你,保護自己至關重要。通過觀察,我並未在你身上發現任何顯著的人格障礙跡象。你的病歷中提到的表演型人格障礙,在我看來,似乎並不成立。我很好奇,究竟是誰出於何種動機將你送入這所學校,並為你虛構了這樣的診斷。”
醫生站起身,走到江可心面前,長發輕輕垂下,他微微彎腰,繼續說道: “如果你真的患有表演型人格障礙,你可能此刻會采取一些戲劇化的行為來吸引我的注意,而不是表現得如此得體。不知道你想做什麽,但是……嗯,總之。去享受你的學校生活吧。”
在醫生和江可心說話的時候,門推開了,漢森回來了,他看見眼前這一幕眼神一暗,隨後禮貌敲門,他站在門口身體擋住了外面的場景,而那個醫生注意到了什麽,他偏過頭,眼鏡一瞬間變成豎瞳,他彎著頭看向那個人。
漢森的態度溫和,面帶微笑,禮貌地打斷了正在進行的對話: “抱歉打擾了,我是漢森。我剛到,來進行所謂的心理評估。不過,醫生,我還有個消息要傳達給您。校長制定了一些新的規則,從今天起,我們將取消心理評估這一環節。校長還表示,未來我們也將廢除所有不公平的規定。”
醫生站起身,輕輕拍拍手,似乎對情況感到有些好笑。他微微揚起下巴,對江可心說: “江可心同學,你的心理評估已經完成。現在你可以出去等待了。”接著,他轉向漢森,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那麽,漢森同學,請你過來。盡管你說心理評估將不再進行,但既然你已經來了,我們不妨還是按照常規,為你做一個心理評估。”
醫生禮貌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但在江可心看不見的角度,漢森的表情卻截然不同。他的臉頰鼓起,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仿佛壓抑著極大的不滿。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每一個字: “我已經說過了,校長宣布從今天起,不再進行心理評估。”
面對漢森的強硬態度,醫生卻顯得從容不迫,他攤開雙手,語氣平靜而堅定: “但是,我並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取消心理評估的通知。作為醫生,我必須完成我的職責。只要你配合,這個過程很快就會結束。”
漢森聽到醫生的話後,勾起了一絲冷笑。他沒有立即回應,而是靜靜地等待。一分鍾後,廣播中傳來了輔導員的聲音,她是最開始是引導人們來進行心理評估的人。這次和之前的聲音對比,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不過還是從喇叭中傳來了新的通知。
“親愛的同學們,歡迎大家來到我們的寄宿學校。為了營造一個更加公平,公正的學習環境,我們決定廢除原有的一百條校規。從今天起,我們將遵循以下新的規則:
1.
所有學生必須穿著統一的校服。
2.
所有學生必須按照相同的課程表上課,不得有個人偏好的選修課。
3.
所有學生必須參加學校安排的集體活動,不得有個人選擇的余地。
4.
所有學生必須遵守統一的作息時間,包括起床,用餐和睡覺時間。
5.
所有違規行為都將受到相同的懲罰,不考慮動機或背景。
6.
所有學生在與教職工交流時必須使用規定的語言和方式。
7.
所有學生的評價標準和測試方式將完全一致,不考慮個人差異。
8.
所有學生必須在食堂集體用餐,不得有個人飲食偏好。
9.
所有學生的住宿條件和規則保持一致,不得有特殊待遇。
10.
所有重大決策必須通過集體討論和投票決定,個人意見不得影響結果。
請大家嚴格遵守這些新規則。為了確保信息的準確傳達,我將再次重複這些規則……”
廣播結束後,漢森轉向醫生,冷冷地說: “聽見了嗎?從現在起,這裡不再有心理評估這回事。如果你違反了規則,不管你是不是老師,都將受到同樣的懲罰。”
醫生面無表情,他的表情如同冷血動物一般冰冷無情。他的聲音雖然帶著笑意,但臉上卻沒有一絲溫度: “哦,好吧,不過親愛的漢森先生,我不需要通過心理評估就能看出你的問題所在。你似乎患有嚴重的人格障礙。我隨時歡迎你來谘詢哦。”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諷刺。
漢森對醫生的挑釁不為所動,仿佛在看待一個跳梁小醜。他轉過頭,對江可心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微笑,似乎對江可心有著一種特殊的依賴: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江。我去找校長談了一下自己的不適,校長非常理解我,他和一般的大人不同,非常體貼。”
漢森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意,而他身上突然散發出的一絲嗜血氣息,讓醫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一眼。醫生再次端起一杯水,看似不經意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對了,漢森同學,有件事情我感到有些奇怪。
我們這裡似乎沒有你的檔案資料,你能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麽嗎?嗯?校長的特別使者。”
第41章
舊金山寄宿學校
走出心理谘詢室,江可心帶著疑惑還是忍不住問著漢森: “那個醫生到底要表達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你沒有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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