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觸感。
“停……”滄余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伸臂去推屠淵還在雕像上的手,說,“你停下。”
“為什麽?”屠淵不受影響,反而用三指捏住了石雕,然後心滿意足地看著滄余隨著他的動作稍微挺腰,白嫩面孔愈加潮紅。
“好熱。”滄余說著,扯開了自己的襯衫領子,露出雪一樣的肌膚。他命令似的對屠淵說:“你不許摸了。”
“可我只是在觸摸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屠淵傾身靠近,捉住滄余的手,帶著也覆上了石雕。屠淵說:“這是宙斯和伽倪墨得斯[1]。”
“放開我。”滄余受不了熱,難受地仰起頭,努力分辨著屠淵話裡的名字,問:“他們是誰?”
“是眾神之王和一位無辜的美少年。”屠淵也覺得熱,但他保持微笑,說,“他們相遇,只是宙斯的一次獵豔之旅。他以鷹的形態,將伽倪墨得斯帶到天上,為他斟酒,成為他的情人。”
“他真討厭……”滄余軟聲說,“嗯……我討厭他。”
屠淵但笑不語,同時一把將滄余抱入懷中。滄余下意思地扭身,坐在了屠淵的腿上。
“老鷹,我不喜歡。”滄余蹙著眉,還在認真地說,“我討厭鳥類……尖尖的爪子和嘴……討厭。”
“我知道,”屠淵說,“你是小魚嘛。”
“不喜歡……不要。”滄余嬌氣地說,“讓宙斯去死。”
“好,”屠淵摟住他的後腰,溺愛地說,“讓他去死。”
男人身上有酒精和海風交織的氣息,滾燙又舒沉,滄余覺得好聞,也覺得不知所措。他稍微張開嘴,飽滿的唇峰和血紅的唇色就在屠淵眼前。屠淵撫住滄余的側臉,讓滄余低下頭,和自己對視。
屋子裡沒有開燈,滄余的眼是月光下的大海。
這雙夢幻的眸子足以讓人失控,此時又如此不諳世事地望過來,屠淵的自我克制正在消殆。
“做……什麽……”滄余被他的手臂勒得難受,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四肢軟綿。他不得不撐住屠淵的肩,小聲叫了一下屠淵的名字。
屠淵抬起頭,兩個人氣息交融,唇間幾若觸及。胸膛起伏相碰,血液狂熱而舞。屠淵的目光深不見底又飽含深情,他聲音緩慢,又極致溫柔。
“我也討厭宙斯,如果我有幸再次得到我的伽倪墨得斯,我一定不會勞煩他為我斟酒,更不會強\迫他做我的情人。”屠淵說,“我會送他整片天空和整片大海,讓他快樂,讓他自由,讓他堅不可摧,讓他主動吻我。”
滄余不解地看著他。
“我在等一條魚,”屠淵虔誠地說,“我的踽踽獨行,我的虔心禱求,都是為了等他想起。我要他遊過色厲內荏的冬,進入我為他籌備多時的春。”
滄余對視著那雙暗沉的眼,仿佛能看到屠淵乾涸的靈魂迎來倏忽的傾盆,屠淵看起來竟像是要落下眼淚。滄余為此震驚,靜默許久,才小聲問:“那他來了嗎?”
這一刻屠淵眼中的漆深消失殆盡,光芒如同朝輝般迸發。
屠淵說:“他就在這裡。”
說完,他收攏手臂,和滄余親吻。
第7章
灼潮
在這個寧靜的月夜,屠淵捧著滄余的臉,和滄余纏綿而吻。
屠淵輕松地用舌尖抵開滄余柔軟的唇瓣,帶著微燙的溫度和淡淡的酒香,深入滄余的口腔。屠淵舔舐著滄余的齒與齶,在越來越多的濕\\滑中精準地找到了滄余的舌。
然後屠淵開始了狂熱的追攫。
他的舌如此靈巧而柔軟,不比任何海中之魚遜色。他越發投入,毫無保留地吮吻,他將縱\\情的火種渡給滄余,再用深吻讓熱焰愈燃愈烈。一股灼潮在舌尖炸開,迅速擊中了滄余的背脊和五髒六腑。
滄余半闔眸,聽到了某種聲響,含帶不可拒絕的力量,類似冰層上的第一道紋開裂,或者鑰匙在打開重鎖時的第一下轉動。
是獸類出籠的聲音。
滄余放棄了抵抗。
原始嗜\\欲的本能霸佔了他的身體,他摟住屠淵的脖子,閉上眼睛回吻。屠淵立即緊緊按住他的腰,不允許他退開一丁點兒的距離。兩個人的唇相覆相吸,都在試圖含住對方的舌尖。他們兩舌蹭舐,味蕾陷在甘甜裡,在旋轉和深入間感受彼此,你退我進,不留一絲空隙。
這是前所未有的體驗。
但是滄余很喜歡。
舌進入得深淺有度,兩個人的唇配合絕妙,蘇癢發麻的感覺很神奇,讓他享受,想要更多,不願停下。沉睡已久的生命力被喚醒,像春陽溫暖地灑在身上,也像瀑布之下激\\情的衝刷。
直到窒息的前一秒,兩個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書房裡一時間喘聲不定,滄余唇紅似血,微翹的弓形唇緣似乎還在索吻,飽含獸\\欲的美感呼之欲出。他醉意迷昧,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如果此時屠淵想要做些什麽的話,簡直猶如利劍出鞘那麽流暢無礙。
然而屠淵只是緩緩抬指,撫摸到了滄余。
“這一吻就是我獻出的膝蓋,”屠淵啞聲在滄余耳邊說,“你喜歡嗎?”
滄余眼神朦朧,思考了很久才說:“喜歡。”
屠淵滿意地笑了,張口在滄余側頸咬了一口。
滄余吃痛,皺著眉輕聲抗議,身體倒越來越往屠淵身上倚靠。屠淵捏捏他的臉,結果手感太好,就一直沒松開,最後滄余煩了,推開了屠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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