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臣,臣未忘記年少誓言,也從未迷戀過酒色,只是臣想....”
徐懷澈忽然靈機一動道:“臣是有私心,方才未好意思向陛下言明。”
“一直聽聞韓統領武藝卓絕,臣很早之前就想向韓統領學習討教,故而想留在內衛,求陛下能給臣這個機會。”
裴諝靠著書案視線停在徐懷澈身上許久道:“內衛中郎將一職空缺,你補上吧。”
“謝陛下!”目的答道徐懷澈興奮地磕了個響頭,“臣徐懷澈叩謝陛下隆恩!”
裴諝擺擺手:“退下吧。”
“是,臣告退。”
徐懷澈心情大好,起身退出去。
人離開,地上卻多了個東西,裴諝並未在意掃了一眼頓時怔住。
他走過去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是一隻木鳥,與那日顏煜手中的一摸一樣。
心中異樣的情緒生出,他仔細看向木鳥的腳,果然有一個澈字。
【澈】
徐懷澈。
“陛下!”
徐懷澈著急地跑回來,見裴諝手中拿著木鳥頓時慌張起來。
“這木頭鳥看著倒有趣,之前未見過。”裴諝淡淡笑著,面上未露半分異常,“你做的?”
徐懷澈心裡松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原來陛下沒見過,應是小顏大人藏得好。
“一個小玩意兒,是臣在街上買的。”
裴諝嘴角笑意加深,眼眸卻隱有冷色。
否認便更能確認。
“陛下,那隻木鳥..可不可以...額..”
裴諝抬手將木鳥仍還給徐懷澈:“徐愛卿到底年紀輕,尚是少年心性。”
徐懷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讓陛下見笑了。”
“這樣很好,少年人本該如此,隻望往後經年歲月流轉,愛卿仍懷少年初心。”
裴諝臉上掛著笑,聲音淡淡的很溫和,卻讓人難以看出是喜是怒。
“是,臣多謝陛下提點,臣告退。”
徐懷澈行禮後收好木鳥轉身退下。
人前腳邁出殿門,裴諝臉上的笑就消失不見。
他未耽擱半點,離開議政殿便往寢殿回,腳步之快,身後的宮人都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回到寢宮,裴諝砰地推開殿門走進去直奔床榻。
顏煜聽到聲音嚇了一跳。
“重光哥哥你這麽快就忙完了呀。”
“快嗎?朕覺得很慢了。”
裴諝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把將顏煜身上掛著錦袋扯下來。
“重光哥哥?”顏煜身上冷了一刹,不知對方要做什麽。
錦袋打開,裡面的木鳥還在,腳上仍是【澈】字。
“果然是一對兒呢阿煜。”
“什麽?”顏煜更懵了。
裴諝壓著怒意把袋子中的紙鶴拿出來,三兩下將紙鶴拆展開。
“重光哥哥!你做什麽!”
顏煜起身去搶,被裴諝一把甩開摔在床上,身上發疼很難才重新爬起來。
到底怎麽了?顏煜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卻想不明白發生了何事才讓裴諝發這麽大的火氣。
紙鶴展開,上面的文字讓裴諝嘴角露出冷笑。
“六韜,原來如此啊。”
裴諝將手中紙張捏皺扔掉:“是朕太信你了阿煜,街上賣的紙鶴,怎麽會用兵書折?”
“朕早該懷疑早該發現,是朕迷蒙住了雙眼,才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裴諝伸手掐住顏煜的脖子把人拎到自己眼前:“阿煜呀,朕小瞧你了,原來你還有心思勾引旁人,私相授受。”
“什麽...”顏煜抓著裴諝的手腕,快要透不過氣。
什麽意思?難道是徐懷澈說了什麽?這短短的時間裴諝應該只見過徐懷澈。
但徐懷澈怎麽可能說他們認識的話?
單憑六韜折得紙鶴如何能斷定是徐懷澈做的?他拿到木鳥時除了徐夕柳沒人知道,木鳥上的字條也早就燒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顏煜呼吸越來越費力,表情痛苦不已。
他能確定是他和徐懷澈相識的事被裴諝發現,但卻想不明白如何發現。
而且....並沒有懷疑他們有其他陰謀,而是很堅定的認為他們有私情。
這是要多離譜才會如此?
“重..光哥哥...我...喘..不過...氣.....”
眼淚滴到修長的手指上,手指微微泄力松了一些。
突然可以正常呼吸,顏煜胸前一緊又咳嗽起來,裴諝沉著臉將他甩開。
“是朕有些把你當回事了。”
裴諝坐到床上把顏煜按住勾唇一笑:“不過...朕之後不會了。”
那雙與旁人不同的瞳孔,如鬼魅臨世阻人往生。
“重光哥..嗚!”脖子又被掐緊,顏煜反抗不得也說不出話。
“閉上你嘴,別再讓朕從聽到這四個字。”裴諝徹底冷下臉,“降臣,卑如螻蟻的玩物也跟直呼朕的字。”
顏煜搖頭,任巧舌如簧被掐著脖子說不出,也是徒勞。
眼淚把眼尾摩擦得泛紅,楚楚可憐的模樣卻難以再得到眼前人的憐惜。
那顆剛剛融化的心,此刻又變回寒冰頑石。
“阿煜呀,你說說朕留著你是為了什麽呢?”
顏煜盯著眼前人,這個眼神,這個笑容,恍惚間又回到了剛剛來到恆國的時候。
徐懷澈到底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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