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那跟你有什麽關系?你愛上她了不成?”
徐懷澈一怔,心中的萬縷絲線忽遇一場大火燃燒殆盡....
他愛上...顏煜?愛上一個男子?愛上將死之人?
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我...沒有。”
“沒有最好,人家有夫君,你就..”徐夕柳剛要淳淳教導,話沒說出口,徐懷澈就甩手留下一句不用你管走了。
“臭小子,看我不讓爹揍你!”
徐懷澈策馬從長街走過,一路回到宮中。
明日一早他便要離開都城剿匪,這一下連著數日見不到,又沒聽到顏煜現在的消息。
他想在走之前給對方留個自己外出的消息,祈盼對方可以看到。
回到皇宮,他直奔湖邊假山洞穴,把信筒取出來要放到石壁小洞上,卻在放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張折起來的紙。
他心情激蕩將那張紙拿過來展開。
【吾願化天邊雲,伴君行千裡,盼君早日歸,切切珍重。】
紙張上的墨跡帶得自看不清的心一陣悸動。
曾見過最美的那枝秋海棠,終是落入少年的心田綻放成花海。
徐懷澈無法控制唇邊上揚的笑,小心翼翼將紙張折好放到胸口。
“剿匪而已,哪用行千裡,為了不讓你失諾,就當....你日日都伴我行路吧,一直到千裡才算。”
第七十九章 被誤會和徐懷澈有私情
昏昏睡睡數日,顏煜幾乎沒下過床。
“陛下,今日的藥熬好了。”
陳任將三碗藥端進來放到床頭,身後跟著幾個宮女,在床邊放置幾盞香爐,裡面燃起草藥。
草藥煙氣和火爐一起燒著,遠遠來著一扇窗戶已經不能散味道。
“咳咳咳...咳咳..”
不說其他人,病人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
“這是什麽?”
裴諝把顏煜扶起來,依照順序拿起第一碗藥:“熏熏草藥,好得快,把今日藥喝了。”
瞥見藥碗旁邊的糖,顏煜心想喝了數日的苦藥,可能習慣了,已經不覺得有多苦。
三碗藥飲盡,身上稍有好轉。
“吃糖。”裴諝把糖剝好喂到顏煜嘴邊。
顏煜搖搖頭聲音仍很虛弱:“不吃了...今日的藥好像不怎麽苦了,是不是減東西了?”
“你說什麽?張浦說今日的藥又加了..”
裴諝突然愣住。
五識將散,回天乏術。
“加了什麽?重光哥哥?”
裴諝漸漸捏緊手中的糖:“怕你苦,加了..減去苦味的藥。”
“原來是這樣,確實不怎麽苦了。”
“嗯。”
裴諝站起身背對著顏煜負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麽。
“陛下,徐懷澈已經入宮,正可向陛下複命。”
“讓他去議政殿等著。”
“是。”
顏煜淺淺笑笑,平安回來就好。
“若坐累了就躺著,朕讓陳任為你備膳,一會兒回來看你。”裴諝轉身將他身上的被子往上蓋了一些,“莫再著涼。”
交代一番裴諝才離開寢殿往議政殿去。
行至議政殿,徐懷澈早已經在殿外等候,看到裴諝的身影迎上前去跪下行禮。
“臣剿匪歸來,特向陛下複命。”
“嗯,起來吧。”
裴諝腳步未停,徐懷澈起身跟上,兩人走進議政殿。
“說說吧。”
“是。”徐懷澈揖禮,“匪患出自覃州與滎州交界之處,三處巢穴,臣帶人打探三日確保人全才包圍動手。”
裴諝靠在書案邊隨手拿起一本折子,漫不經心地批示,也不知聽是沒聽。
“賊首與匪眾共五百一十六人,全殲未留活口,已在覃州和滎州分發告示使百姓悉知。”
“如何不留活口?”裴諝放下折子看向徐懷澈,像是真的很好奇答案一般。
徐懷澈揖手俯身:“這些賊匪作惡多端,若不盡死恐百姓心中不服,且盡數殲滅也可殺雞儆猴,讓有反亂之心者知曉與朝廷做對唯有死路一條。”
“嗯,有理。”裴諝面露欣悅,“此事做得不錯,你兄長已經升任,你便去接你兄長的職吧。”
徐懷澈跪下行禮卻久久猶豫並未謝恩。
裴諝走近輕聲一笑:“怎麽?不願做閑職?覺得埋沒了不成?”
“不,臣萬不敢有此心。”徐懷澈磕了個頭伏在地上。
“臣不要封賞,仍做內衛最低的官職,能留在都城留在宮中,留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就是臣最大的祈望。”
“朕怎麽記得你立誓要征戰沙場開疆禦土?抬起頭!”
徐懷澈一頓立即跪直身體。
“聽說你未入宮前,整日泡在秦樓楚館,怎麽?短短幾年志氣便被都城的溫香軟玉消磨殆盡了?”裴諝的語氣中滿滿皆是恨鐵不成鋼。
徐懷澈認識到自己說錯話,心中糾結萬分,接兄長之前的職務,要去到京郊,便很難再見到顏煜。
秦樓楚館都是瞎傳,他頂多多去喝喝酒而已,這讓陛下誤會,萬一失去君心,日後不會真的永遠留在宮中,失去上戰場的機會吧?
想到這個徐懷澈更糾結起來,心亂得很。
一面是想陪著顏煜一直到顏煜離世,一面是陛下的信任承繼先祖護國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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