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百沼定定看著他良久,猛地將他摟進懷裡緊緊抱住。
“我也喜歡你,最喜歡你。”
柴雪盡拍拍斯百沼的肩膀,這個懷抱實在太緊了,他快要喘不過氣。
然而斯百沼沒松開,恨不得將他揉進骨血裡,永遠不分開。
第二日一早,柴雪盡醒來沒見到斯百沼,站到門口的時候發覺平時巡邏的小隊偷偷摸摸往他這邊看,眼神裡添了些許好奇。
發生什麽事了?
柴雪盡轉身去了藥房,先喂飽兩條小魚,那魚兒經過這段時間的圈養,足足長大一圈,五顏六色的尾巴在水裡格外豔麗漂亮。
他湊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冷不丁道:“徐離風。”
自房梁落下來一陣微風,徐離風隱在柱子旁:“王妃?”
新鮮的稱呼讓柴雪盡摩挲魚缸的動作微頓,偏頭看過去:“斯百沼幹什麽了?”
徐離風的表情怪異一瞬:“沒有。”
完全不像是無事發生過的樣子。
柴雪盡沉吟:“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
徐離風扭曲了下眉頭:“昨夜您去主將營接他回去的時候被傳開了。”
柴雪盡當即沉默,這不算什麽,主要是當時斯百沼走兩步就要說兩句,從他會不會走到喜不喜歡,最後央著他做王妃。
在人前他還要盡職盡責當個被豪取搶奪的啞巴美嬌娘,那會兒臭著臉,恨不能丟下斯百沼。
這就導致回到臥房,單獨和斯百沼待著的時候引起對方不安,真真假假混在了一起。
柴雪盡弄清楚後失笑著說:“哦,丟臉的不是我。”
徐離風嘴唇微抽,確實,就因為這事兒整個駐軍郡落都知道斯百沼能有老婆全靠死纏爛打。
今早後斯百沼靠厚臉皮走遍全軍營,對別人的打趣還欣然接受,一臉適應良好。
而那些小兵之所以看柴雪盡,估計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麽魔力讓斯百沼神魂顛倒吧。
“明日午後周弘譯便到了。”徐離風道。
“斯百沼讓你告訴我的?”柴雪盡問。
徐離風:“是,王子還讓我告訴你,待見完周弘譯,他想與您去一趟永春郡。”
柴雪盡心裡怪怪的,這種事也要徐離風轉達,未免太正式。
“去永春郡做什麽?”
“見見耿東策和戎棟,他們藏在永春郡前的密林裡,馬上梅雨季節來臨,還是要少受些不必要的罪。”
東夷的密林很危險,梅雨季節的時候危險加倍。
柴雪盡捏捏眉心,神情凝重:“時間太緊,他不怕被斯以謹偷襲嗎?”
徐離風低下了頭。
“算了。”柴雪盡福至心靈般懂了他的意思,“我會親自和斯百沼談。”
徐離風點點頭,轉瞬不見了。
就這樣,柴雪盡等一整日都沒能等到斯百沼,後知後覺明白對方怪異的害羞點。
有趣,被別人怎麽說都能面不改色接住,一到他這跟個含羞草似的不敢正面面對。
他不比外人更親近嗎?
坦誠相見過那麽多次,還在這點時尚扭捏,這是柴雪盡沒想到的。
不過他不著急,再怎麽樣,斯百沼還是要回來睡覺的。
柴雪盡躺在被子裡,閉上眼睛假寐,不知過了多久,傳來動靜。
他假裝睡熟了沒動,能感受到來人在床邊站了會,確認他睡著後,對方松了口氣又走了。
沒過多久,被子被掀開,一具火熱的身軀躺過來,輕車熟路摟著他的腰。
這時柴雪盡睜眼,拽住那雙要撤退的雙手:“躲什麽?”
斯百沼低聲:“你怎麽醒了?”
柴雪盡隻笑不說話,斯百沼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熬到這會兒就為抓我?”
“我不抓你,是不是又要好幾天說不上話?”柴雪盡在他懷裡轉過身,仰著頭看他,“還沒告訴我,你躲什麽呢?”
斯百沼眼裡流露出一絲不自在,嘴硬道:“我沒躲,白日裡真是事情太多了。”
柴雪盡也不拆穿:“什麽事?”
斯百沼道:“承昌帝得到周弘譯失手被捕的消息,正想調影衛來救人。他雖不想早些讓周弘譯繼位,但幾個兒子裡目前唯一能繼承大統的只有周弘譯。”
“你在部署羈押周弘譯的計劃?”如此一說,柴雪盡明白了,“你真將他關在這,這裡沒太平日子。”
“文立勁不是吃素的。”斯百沼理開擋在他眼睛上的長發,“等抓到耿東策和戎棟,我自會讓司寇淵傳信給承昌帝。”
柴雪盡抓住他的手:“你探過司寇淵的底了?”
斯百沼搖頭:“我想親自會會他。”
真如他所說,司寇淵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那務必要想法子將其化為己用。
斯百沼確實不怕做難事,可要有輕便的法子用用也無妨。
誰也不是受虐狂,非要走難路。
柴雪盡笑了笑:“相信你會有意外之喜。”
斯百沼低頭看了他一會,又問:“你願意隨我去永春郡?”
“為什麽不願意?”柴雪盡奇道,“你放心把我交給別人嗎?”
“最好能把你帶在身邊。”斯百沼如實說。
“很好,我也喜歡待在你身邊。”柴雪盡打了個哈欠,“但我勸說不了耿東策和戎棟,立場不同,真讓他們見到我,恐怕也只會覺得我叛國,不屑與我這等小人沆瀣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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