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中師柏找回了一點力氣開始掙扎,他想去攀扯錮著他的臂膀…
好冷!
佘衛池抓住他逃跑的手無意識向下墜,碰撞中師柏摸到一片滑膩冰涼且凹凸不平的東西,似乎是鱗片的觸感。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的熱意一陣強一陣弱後開始有穩定的驅使,疼痛減退,攪拌機從腦袋裡撤離,雖然還是熱得厲害還是有不可言說的不爽。
後勁處的冰涼變得暖乎乎,舌尖從上面一掃而過,師柏渾身漣漪。
他被放開,距離太近了,他直接撞上一雙眼睛。
黑暗中幽暗的眼珠好像泛著狹光,幽幽綠色,一條細線劈成兩半。不同於貓科動物的疏通,這眼睛更細更陰暗,是沼澤裡動物該有的模樣。
一同入眼的還有白潔脖頸上覆蓋的細密黑鱗。
佘衛池…他不是omega…他是誰?應該是alpha才對!
佘衛池好像在說什麽?
臣服於我。
信息素痛又上來了,他什麽都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設定:alpha不可被標記噢,更高階的alpha也不能標記低階alpha。
PS解釋:此處師不願意標記佘,是不舍得,希望給他更好。但佘咬師,是因為師的易感期到後期沒接受治療會很嚴重,他也標記不了師,所以只是信息素覆蓋腺體。所以不存在尊重和愛意不對等的情況噢。
後面會更詳細的寫到,提前出來解釋是怕嚇到寶子們。
第57章 報告
狹小空間裡的信息素味道互相交織糾纏,起起伏伏,最後隱沒在雨水的潮濕裡。
空氣中甜膩的果子香趨於穩定,易感期疼痛慢慢消減下去,師柏頭愈發的沉了,最終在後頸尖牙的撤離後倒在佘衛池的懷裡。
佘衛池嗅了嗅空中萎靡的味道,目光下移,輕手輕腳地幫師柏把糊滿灰泥的外套脫掉,然後換上自己還算乾淨清爽的裡衣。
他看了一眼頭頂的窗戶,外面細小的雨線從縫隙裡迸濺進來,正好落下兩人肩頭,他抱著人挪往裡挪了挪,這個雜物室不大,只有這點位置可以容納他們兩個人,師柏現在又不方便挪動,只能等著。
這個點正是其他學校學生放下學和上班族下班的時候,外面又有小吃街的攤販,救護車想要進來一時半會不行。
佘衛池猶豫了幾秒,還是沒有給程楓他們打電話。
他伸手探了一下懷裡人的體溫,因為易感期上升的溫度慢慢降下去了,可能是這個姿勢不舒服的緣故下意識蹙著眉,他一邊視線在周圍環顧,一邊低聲安慰。
“不疼了,不會有事的,等會救護車就來了。我陪你一起去醫院。”佘衛池雙目因為緊張和心跳過速布滿密密麻麻的血絲,整個人不比師柏乾淨多少,他的手提到醫院時有點抖。
糊在兩人中間的那層屏障被戳破,師柏已經知道他的真實性別,親密的關系還能持續多久他不知道,很有可能醫院就是他們最後的平行線。
他不敢給程楓發信息,怕連這點獨處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倒霉啊…每次易感期都落在我手裡。”
“還痛不痛了。”沒有人回答。
“看我發現了什麽?…是吉他。”佘衛池伸手去夠架子上的廢棄樂器,慢慢撩開壓著的小物件取下來。
這吉他應該是音樂教室的,表面很多劃痕髒汙,但弦那些都還在,佘衛池試了一下音,還能彈。
“…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吧。”
“…打開窗戶讓孤單透氣,”
“這一間屋子如此密閉,”
“我漸漸失去知覺,就當作是種自我逃避…”
懷裡的人獸化程度正在減弱,耳後的發逐漸染黑,長睫顫了顫,眼睛眯成一條縫。
alpha的前期易感期一般來說是沒有太大危險的,現在科技發達,只要及時注射夠量的抑製劑,就能壓製住。
但是到了後期還沒有注射抑製劑的話,體內激素和免疫細胞的作用下就會變得危險,尤其是有omega的信息素在的時候。如果alpha不願意標記身邊的omega體內的高飽和得不到緩解,長時間下去,那麽就會導致失衡,輕則住院搶救,重則腺體破損,或者危及生命。
alpha與alpha之間不可標記。
但更高階的alpha雖然無法給予標記緩解,但是可以短暫的依靠自身信息素的覆蓋,讓低等級的alpha體內的信息素降下去。
佘衛池想要師柏平安。
想要他健健康康的。
哪怕暴露一些什麽也沒關系,只要這個人平安就好。
“一個我需要夢想,需要放心,需要眼淚…”
“更需要一個人來點亮天的黑…”
“我已經無能為力,無法抗拒,無路可退…”
佘衛池平時很少碰吉他,大多數小夥學吉他要麽是真喜歡要麽是逗姑娘和omega,他是個缺少觀眾的人平時不碰這東西,加上這樂器本身就老舊,所以彈得斷斷續續。
要是平時還能靠嗓音撐著,奈何他現在嗓子像堵了東西,低啞得厲害,也不大好聽。
師柏能感覺到後背處佘衛池胸膛的震動,同時也能感受到攬著他的臂膀上的堅實鱗片。
他很困,卻又清醒得很。
整個人亂糟糟的,聽他唱歌又很平靜。
像一團亂麻,明明根根分明又攪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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