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輸液後的手冷,外面也沒什麽方便暖手的東西,佘衛池路過早餐店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
“為什麽?”師柏抬頭,語氣不像剛才那樣暴躁但往往冷靜下的人才是最恐怖的,這個角度他只能仰視對方,佘衛池卻從中看到犀利感。
“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要騙人?為什麽明明是alpha還要偽裝成omega。”
佘衛池靠在床邊緩緩坐下,視線和師柏平視。師柏在這張臉上看到以前他上課時側著腦袋看了很多次的神情,溫柔,儒雅,和氣,只是現在他才看到他常常低頭的眼下埋藏著的東西。
“我是alpha,SSS級,蛇類森蚺動物基因,信息素是烈性伏特加。”
“之前的omega身份和白貓基因都是騙人的,還有氣泡水的味道,是特製的信息素香水。”
佘衛池逐字逐句地說,生怕他聽漏哪個字。
師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S級的alpha他生平第一次見到,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這也難怪佘衛池會比他還要高和健壯,而且除了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從來沒有見到佘衛池有發情期症狀。很多時候佘衛池給人的感覺比alpha還要有壓迫,原來也不是錯覺。從前沒在意沒關注的小細節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師柏抄起包子想砸佘衛池臉上,但潛意識裡還把他當作那個乖巧的omega,不舍得,硬生把自己動作截停。
他緩了口氣,人一旦生氣反倒冷靜下來了,“還有呢,繼續。”
“程老師知道這件事,上一次事故我告訴他的。”
“還有呢。”
佘衛池不說話了,就那麽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他,像隻被拋棄的可憐流浪貓。
但師柏現在不吃這一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師柏同樣一字一頓地講話,“為什麽騙我?!為什麽騙人?!”
是alpha見不得人嗎?
是omega才能活嗎!
為什麽在一起這麽久,多少次見面相處都沒有提過這個問題。哪怕隱晦地給他暗示也沒有。
那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偽裝時的一時消遣。
師柏覺得有點可笑。
師柏胸口堵得慌,隱隱約約地開始作痛,伴隨著窒息感,比昨天易感期來臨的時候還要劇烈。
他們告白的時候呢,接吻的時候呢,是真的享受那一刻,還是同時心裡擔心著真相不要被發現。
問題說出口後很久都沒有人聲,病房裡安靜得厲害,只剩下通風的那一點窗戶口呼哧呼哧地吹,就在師柏心涼到谷底以為佘衛池不會回答的時候。
“抱歉。”
佘衛池抬頭時眼底清明,態度很堅決。
師柏沒忍住,包子還是砸在佘衛池懷裡,他消下去還不到一天的眼眶又染上顏色,“哪怕告訴我也不可以?”他尾音下墜,可憐巴巴的。
“哪怕結果是…分開?”
猝然聽見那兩個字佘衛池猛地抬頭,目光炯炯地瞧著同樣失態的人,來之前收拾乾淨的紅血絲又爬了上來。
很疼,胸口像壓了幾十斤的鋼筋水泥,重的無法呼吸。
身體裡流淌的血在喧囂,衝擊著心臟,渴望著和以前一樣靠近另一顆因為喜歡而搏動的心臟。
“…對不起…”
“…狗東西!你他爹好得很!”
師柏險些就要撲起來和佘衛池當場打一架了,他這麽想也的確這麽做了,只是被佘衛池牢牢按住在床頭,易感期中的身體還不如正常alpha,他被壓製得死死的。
半響,佘衛池放開他。
“…我出去,你先好好休息。”沙啞的喉嚨仿佛在破碎,佘衛池帶上東西合上大門。
…
“佘衛池,你怎麽一個人先出來了?”
一出門佘衛池就撞見集體蹲在醫院門口的幾個小夥伴,要不是精神面貌還可以,那邊頻頻朝這邊看的保安都要開始趕人了。
在病房裡馬優達注意到師柏情緒不怎麽高,而且有意無意地朝另一張病床上看,師柏是個什麽脾氣他知道,平時恨不得在腦門上貼著他和佘衛池是一對,進醫院倒是收斂了。
除非兩人吵架了。
馬優達想了一下,在那種情況,一個alpha一個omega又是情侶…
是佘衛池不給師柏咬!
然後兩個人鬧別扭了!
馬優達把這個想法分享給其他小夥伴,很快得到一致認同。
薑樂摸著下巴一臉高深,“我就說,兩個人氣氛不怎麽對勁,剛剛我在病房裡都感覺比外面冷幾度。”
“好像沒開暖氣…”許一袁砸吧嘴。
“所以我們現在怎麽辦?”薑樂問。
軍師馬優達開始分析,“其實吧,我們這個年紀還小標記什麽的都還太遠了。”雖然他平時和許一袁嘴上跑火車了一點,真遇到這種事還是持反對態度的。
不利於青少年成長!
“這件事我們不要管了,他們小情侶之間,這點事總能和好的,說不定嘿嘿…這叫什麽來著…”
“情趣。”許一袁撅在醫院綠植旁邊。
“對!”
…
“替他辦理出院手續,”佘衛池手裡拿著一堆單據,一眼掃過就知道這幾個人還是單純的男高女高,完全不知內情。“我回學校還有點事,幫我拿給師柏吧。”
馬優達接過單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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