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倒了杯酒,語氣閑適:“指定有人盤算著早朝的時候當朝告我一狀,唔……我得進宮一趟,你們吃完記得收拾好。”
陳修問:“頭兒,宮門快落鎖了,你這個時候進宮做什麽?”
“做賊。”
衛霜戈就近用祝鬥山的衣服擦擦手。
祝鬥山:“……頭兒,我今天穿的白衫。”
白色衣服上,油印特別明顯。
衛霜戈:“嗯,這一屋就你最顯眼,走了。”
“哈哈哈!”
其他人拍著桌子笑祝鬥山,陳修攬著他的肩膀笑得放肆:“你應該謝謝頭兒,帶著這油印回去,你家那河東獅肯定不會盤問你是不是去花樓喝的酒。”
祝鬥山成親十載,被自己的小青梅管的服服帖帖的。
皇驍司的人一面笑話他懼內,一面又羨慕他娶了個貌美如花且擅長做生意的妻子。
祝鬥山拍掉陳修的手:“慎言啊,我從來不去花樓喝酒的。”
龔梓問:“你們說,等頭兒成親以後,咱們還能叫他去花樓喝酒麽?”
尚迢答:“你見頭兒去花樓喝過酒?”
陳修拍大腿:“頭兒男扮女裝去花樓陪人喝酒套消息算不算?”
一屋子的武功高手都沒發現坐在屋頂上的顧侍郎。
月光映在顧持柏幽深的眼中,清冷下掩藏著難以察覺的危險。
男扮女裝去花樓陪人喝酒?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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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持柏:你不要和顧小童一起爬,你爬我的床就行。記得穿我替你買的女裝
第11章 這叫失了帝心?
“顧大人早啊。”
衛霜戈熟稔的跳上顧持柏的馬車。
顧小童小聲嘀咕,一點都不早,今日少爺遲了兩刻鍾。
不然哪至於出門就碰見衛霜戈……
顧持柏的膝蓋上放著油紙包著餅餌,淡淡的香氣勾得衛霜戈看了好幾眼。
“顧大人……”
顧持柏似是沒睡好,闔著眼閉目養神。
他眼皮微掀:“衛大人何時這般客氣了,自便。”
以往在宮門外等候時,衛霜戈不止一次搶顧持柏的食物。
為了避免衛霜戈早朝時吃多了腹中不適而殿前失儀,顧持柏每次隻帶一點糕點讓他搶。
還剩最後一塊時,衛霜戈意思意思問:“顧大人當真一口不吃了?”
顧持柏:“嗯。”
衛霜戈吃完拍拍手,嘴巴又開始犯欠:“顧大人這般冷漠,也不知洞房花燭夜時是怎樣的。”
顧持柏沒有說話。
衛霜戈欠欠兒的:“我猜顧大人對此事並不精通,你說句好聽的,我可以教你。”
顧持柏目光晦暗難懂:“衛大人很老練的樣子。”
衛霜戈挺挺胸膛:“那是!你叫我一聲老師,我可傾囊相授。”
這就不得不提他在青樓臥底時,被姑娘們塞的春宮圖了。
當然,這件事情他肯定不會同顧持柏說的。
車廂裡的溫度驟然降低。
衛霜戈不明所以,隻當是外面的風涼。
顧持柏語氣緩慢:“洞房那日,就有勞衛大人了。”
衛霜戈擺擺手:“好說,好說。”
上朝時,衛霜戈站好後便半闔著眼開始打瞌睡。
“啟稟陛下,臣有本奏!皇驍司指揮使衛霜戈奉旨抄家時陽奉陰違中飽私囊、強搶民家女、賣官鬻爵……”
衛霜戈就知道自己打噴嚏是有人要使壞。
他猜的一點不錯,果是禦史台范表建。
皇驍司的人喜歡叫他“犯賤”或者“賤人”。
平日裡,范表建是逮誰咬誰。
就連顧持柏都因為沒跟他打招呼而被攀咬過。
說他傲慢、目中無人、文人相輕。
其他文人表示文人相輕不是這麽用的。
至於衛霜戈更是隔三差五就被范表建告上一狀,跟家常便飯似的。
聽見這些罪名他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皇帝留著這老東西不動,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派上什麽用場。
衛霜戈則是覺得范表建留著純屬浪費朝廷的銀子和虞朝的糧食。
皇帝視線淡淡的掃過衛霜戈。
“衛卿可有話要說?”
衛霜戈對著范表建伸出左手道:“我中飽私囊貪了多少、搶了誰家的女兒、賣了哪個官、販賣鹽引又是賣給了誰、私鑄錢幣在哪兒鑄的錢又鑄了多少?還請范大人一一說來。”
范表建看向顧持柏:“你貪了白銀五十萬兩!此事顧大人想必也有所耳聞。”
他有把握,這樣的好機會,顧持柏一定會站出來告發衛霜戈!
顧持柏重複一遍:“五十萬兩?”
見他開口,范表建心中一喜:“或許更多,只是暫時未發現。”
顧持柏:“確有此事。”
他話音未落,就有三位大臣站出來:“陛下,衛霜戈貪汙數量如此之大,懇請陛下立即脫去他的官服押入大牢!”
衛霜戈挑眉,呦,居然炸出條魚來。
這侯大人素來和范表建關系不怎麽樣,原來是假的啊。
范表建還是有點用的。
等下了朝找皇帝討賞去。
顧持柏不緊不慢道:“陛下承諾給的也算貪汙麽?”
范表建和三個大臣傻了眼。
“陛下何時承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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