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有些稀奇:“這麽重?”
他輕松拿起一柄流星錘,舞了兩下:“還行,徐大人演的跟真的似的,別裝拿不動了,給你。”
衛霜戈把流星錘拋給徐大人。
徐大人下意識伸手去接。
接到了,沒接住。
掉下來砸著腳面,瞬間疼面目扭曲,慘叫聲驚的旁人一顫。
衛霜戈腳尖一抬,將壓在徐大人腳面上的流星錘挑開。
他拿起長槍扛在肩上:“徐大人,這戲演的過了啊。”
皇帝抬手命宮人去請太醫來。
徐大人疼的話都說不出來,宮人攙扶著他回到座位上。
“徐大人,你的玉佩掉了。”
衛霜戈彎腰拾起一枚玉佩:“這玉看著其貌不揚卻觸手生溫,難道是傳說中的暖玉?”
佩繩處斷開,摸起來有些潮。
衛霜戈不禁有些稀奇,這得多深厚的內力才能以水為暗器打斷佩繩?
應該是皇帝身邊的宮人,難道說切了那處,練起功來當真會更加厲害?
顧持柏收回搭在杯口上的手,撚了撚沾到水的指尖。
禮部尚書起身接過玉佩端詳片刻,臉色微變:“這似乎是貢品。”
他雙手捧著玉佩交給宮人。
皇帝接過宮人呈上來的玉佩:“貢品?”
禮部尚書猶豫片刻,實話實說道:“是,若臣沒有記錯,應當是先帝生辰時藍縣進貢的,此玉應是一對兒,當時先帝賞給了……”
顧持柏一語道破:“先帝賞給了怡親王。”
徐大人兩眼一翻,想暈沒暈掉,一個宮人逮著他的人中死命的掐,還不停扇他的臉,嘴巴裡不停念叨:“徐大人醒醒、醒醒!”
“本官醒了!別扇了!”
徐大人忍無可忍推開宮人,一抬首對上皇帝沒有笑意的眼睛。
“沒想到徐愛卿竟是怡親王一黨的余孽。”
徐大人腿軟的跪在地上:“陛下,這塊玉佩是別人送給臣的,臣不知道它的來歷啊!”
這時丞相說:“老臣依稀記得,當年怡親王舉辦詩會,徐大人做了首詩後,怡親王確實賞了塊玉佩給徐大人。”
他一開口,便有幾個老臣也點頭稱是。
皇帝冷聲道:“你可還有話要說?”
徐大人痛哭流涕道:“陛下,怡親王確實送給臣一塊玉佩,但不是這塊,他送的臣早就丟了。這塊玉佩是、是侯大人送給臣的啊!”
他往前爬了兩步:“確實是兩塊,臣在侯大人家見到過另一塊!”
衛霜戈感歎了一句:“精彩啊。”
還有誰記得,大家齊聚在這裡原是因為他?
侯大人臉色大變、直呼冤枉也沒有用,皇帝直接派人去他府上搜查。
“既然侯卿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那就也搜一搜徐卿府上,看看剩下的那玉佩究竟在誰家。”
刑部尚書帶著人證物證進宮時,正巧碰見徐大人和侯大人被脫去官服拉走。
另一塊玉佩確實在侯大人府上,在他府上還搜出曾經和怡親王來往的書信,原來侯大人身邊的小廝是怡親王風流一度留在民間的兒子。
至於徐大人,自他府上搜出數不清的金銀珠寶、田產地契。
稍加一問,他便自己招了,這些全都是貪汙受賄而來。
刑部尚書聽了也不由得歎了一句:“精彩。”
皇帝問:“查的怎麽樣了?”
刑部尚書面色一肅:“啟稟陛下,范大人所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只是這些事情並非衛大人所為。”
強搶民女一事,招來人一問,對方就一五一十都說了。
豆腐西施元氏的女兒確實是范表建的,他承諾只要她們一口咬定衛霜戈行了不軌之事,就給元氏的女兒找個好去處——送給侯大人做侍妾。
刑部侍郎看著范表建說:“元氏只希望女兒嫁給正經人家做正頭娘子,哪怕是馬夫、夥計,也不願意再與官宦之家扯上關系。”
賣官的是范表建的兄長。
販賣鹽引的是范表建的親家,是鹽運司的一名小吏監守自盜,
“至於私鑄錢幣……”
刑部尚書頓了頓:“臣自作主張,命人搜了范大人的家,在樹下挖出私鑄錢十九萬貫,這些錢比官鑄的要薄上一些且小一圈。”
拷打之下范府管家招認,他們偷偷運了一萬貫放到衛大人在青瓦巷的住所中,剩下的十九萬貫將分次兌換成現銀或銀票,然後送去由歷城。”
由歷城,離榮親王的封地很近。
“范大人,你自己做下這些事情,怎麽有膽子捅出來還安到我頭上的?你這腦子……”
衛霜戈一拍腦門:“哦,我忘了,你的功名來的不正當。”
離范表建近的人聞到一股子難聞的味道,紛紛捂住鼻子。
皇帝目光銳利:“是誰讓你這麽做的?”
范表建面白如紙:“沒有人指使,是臣、是臣不忍陛下被衛霜戈挾恩圖報,是以想幫陛下……”
“挾恩圖報?說謊也要像點樣子,陛下不約束我,是因為我比你有用。”
衛霜戈嗤笑著打斷范表建的話,拿起一塊糯米做的點心走到范表建身邊,在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就算你一力擔下所有,你的妻兒也都逃不掉的,他們手上的人命可不止一條,殺人償命啊,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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