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婚期是哪天?少爺既然要成親,那我得早早籌備婚禮事宜,成親是大事。”
顧小童滿臉不開心:“不知道。”
也不知道顧伯是怎麽想的,居然還想著籌備婚禮事宜。
將被子擺到床上,顧伯將顧持柏拉到一旁,低聲問:“少爺成親的日子可定下來?要盡早修書去江南,從江南顧府來京路上要耽擱不少時日的。”
衛霜戈聽力絕佳,他微偏過頭來。
顧家這位管家有點意思。
顧持柏看了佯裝打量房間實則豎起耳朵偷聽的衛霜戈,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婚期未定,我想請欽天監算個良辰吉日,定下後再寫信給父親,婚禮籌備一事,顧伯可以開始準備了。”
顧伯連連點頭:“還是少爺思慮周全,如此甚好。”
衛霜戈心生疑慮,顧持柏還真把賜婚當回事了?
居然還要找欽天監算日子,還寫信回江南?
怕不是要氣死他爹。
兩人洗漱完,顧持柏披了件外衣拿本書靠在床頭翻看起來。
“衛大人自便。”
衛霜戈在屋內轉了兩圈。
不對,他原本的目的為了看著顧持柏防止他偷摸進宮,完全沒必要睡一屋、更不用睡一張床啊。
衛霜戈看著床上的兩床被,思索是搶出一床被在外間睡,還是把顧持柏踹下床,他獨佔一張床。
踹吧,讓顧持柏外間的躺椅上睡,哪有主人家讓客人睡外間的道理。
顧持柏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書,隨著抬手的動作,白色的裡衣下滑,露出白皙的手腕。
算了。
衛霜戈打消這個念頭,顧持柏是文雅的讀書人,說句直白的,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
君子六藝,說不定顧持柏都拉不開那張弓。
外間那張小榻看著就硬,顧持柏睡上去肯定不舒服,睡不好他肯定會進宮添油加醋的告狀。
算了算了。
睡外間太憋屈了,為了五十萬兩,他勉為其難和顧持柏睡一張床吧。
衛霜戈越過顧持柏爬到床裡。
顧持柏掀起眼皮,又垂下繼續看書。
只是這心思怎麽也回不到書上了。
他漫不經心的翻著書頁,等著衛霜戈開口。
衛霜戈盤腿坐在被褥上,斜眼瞅著顧持柏書上的字。
【雨越下越急,書生躲進半山腰上的一間破廟,他剛進去便看見一個面色蒼白、衣不蔽體的女子蜷縮在蒲團上。】
謔,想不到顧持柏看著正經,私底下看這種香豔的話本。
顧持柏遲遲不翻頁,衛霜戈伸手翻到下一頁。
【書生小心的走過去,想要詢問這位女子是否需要幫助,書生剛靠近,女子的脖子忽的變長,張開血盆大口咬在書生的脖子上……】
下面還畫了張圖,女子的脖子變的老長的,瞳孔變成一條豎線,張大的嘴裡布滿了尖銳的牙齒。
“娘嘞!”
衛霜戈嚇了一跳,用力把書關上。
封面上赫然寫著 個大字:【野廟志怪集】
“大晚上的你怎麽看這個?”
顧持柏把書放到一邊:“隨手拿的,衛大人害怕這個?”
衛霜戈嘴硬:“我當然不害怕了!”
顧持柏下床吹滅蠟燭,屋內忽的變暗:“時辰不早了,歇息吧。”
衛霜戈迅速鑽進被窩裡。
顧持柏躺下時,感受到衛霜戈往自己這裡靠了靠。
黑暗將顧持柏臉上的笑意牢牢的隱藏起來。
衛霜戈心說還不如在外間湊合一晚,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書裡那個長脖子女子的樣子。
顧持柏什麽毛病,大晚上的看這種嚇人的志怪話本。
衛霜戈裹著被子偷偷摸摸又往顧持柏那邊挪了挪。
顧持柏開口道:“那個長脖子的女人其實是蛇妖,化作女子的樣子與書生相戀,用美貌迷惑富商,騙來的錢給書生考取功名用。”
衛霜戈翻個身,側身面對著顧持柏:“然後書生考取功名就拋棄這個女子了?”
顧持柏:“對。”
衛霜戈翻個身躺平,心裡不怵了。
顧持柏:“衛大人似乎對這類故事很感興趣,我昨日看了個房梁屍變的……”
“我不感興趣!”
衛霜戈拉起被子蓋住腦袋:“睡了!”
等五十萬兩進口袋,他再好好跟顧持柏算帳!
第8章 他那引以為傲的警惕性呢?
顧持柏沒有再繼續說話,他靜靜聽著耳邊平穩的呼吸聲。
衛霜戈在等,等顧持柏睡著了,他要起來用毛筆在顧持柏的腳心畫王八。
大約一刻鍾的時間,衛霜戈睡著了。
顧持柏這才偏過頭來,月光透過窗紗灑進來,黑暗中依稀能夠看見衛霜戈五官的輪廓。
他抬起手虛描著衛霜戈的眉眼。
沒心沒肺的壞蛋。
顧持柏不舍得睡去,他貪婪的看著身邊熟睡的人。
衛霜戈夢見了一條蛇盤在樹上,緊緊盯著自己。
他手握長槍指著蛇道:“你再盯著我,我就用你泡酒。”
那蛇吐著信子變成【野廟志怪集中】蛇妖的樣子,伸長了脖子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咬向衛霜戈。
衛霜戈扛著槍扭頭就跑。
“親娘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