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人把住葉氏的一隻手,片刻後又換過來,把了一次。
何太醫和羨諭對視一眼,心中有數了。
“葉夫人體內的沉珂想要去根不難,只是需要些時日和耐心。”
何太醫提筆寫了一張藥方,連同羨諭寫下的,一並交給葉氏。
“老夫寫的這份,夫人交給丞相大人切記不得讓除他以外的人知道。而羨諭寫的這份,可隨便交由一個人去抓藥。”
葉氏聰慧,一點就通,她身體的情況,其中或有蹊蹺。
她再次起身拜下:“多謝太后娘娘。”
太后又賞了些東西讓葉氏帶走。
葉氏離開後,何太醫為太后請了平安脈,帶著羨諭去見皇帝。
兩人路上一直在爭執。
何太醫:“葉氏的藥,應該有你師父的手筆。”
羨諭:“你師父。”
何太醫:“你師父,我早就叛出師門了。”
羨諭:“我叛出師門的也不比你遲啊,你都一把年紀了,我才多大啊。”
何太醫:“我只是拜師的時候年歲不小,而且我在師門的時間很短!”
羨諭:“合著我待的時間就長了?”
兩個人就這樣吵吵著到禦書房外,當著宮人的面沒吵。
進去見著皇帝了繼續吵。
皇帝捏了捏眉心:“先別吵了,葉氏的病是怎麽回事?”
羨諭搶先道:“她的病應該是何太醫的師父下的藥!”
何太醫吹胡子瞪眼道:“那也是你師父!”
原來何太醫和羨諭都曾經拜入江湖名醫歐攀荼的門下。
歐攀荼醫術了得,但個人品性極差,醫者仁心四個字跟他不沾邊。
何太醫學了差不多兩年,受不了,又去拜了別的師父。
羨諭比他遲入門,學了兩個月,把歐攀荼壓箱底的十本古籍摸走了自學成才去了。
何太醫驚訝道:“那十本古籍在你那?快借師兄一觀。”
歐攀荼為了錢,壞事做盡,後惹到權貴,被官府追拿,下落不明。
何太醫故地重遊,什麽都沒找到,還以為歐攀荼帶著古籍逃走的。
“呦,這個時候就自稱師兄了?”
羨諭抱著胳膊不看他:“不借,借了就回不來了,還不知道你。”
皇帝點點桌子:“那葉氏的病,能治?”
何太醫點頭:“當然能治了,臣已經開了藥方。”
至於羨諭開的那份,改了幾味藥,看著像是補氣血的藥。
為的就是試探葉氏身邊的人是否乾淨。
葉氏此前生病,很可能是身邊人下的手,他們這樣正好可以迷惑對方。
回到相府,葉氏先是把太后給的賞賜讓管家好生收起來。
又把羨諭給的那份藥方交給自己的貼身嬤嬤。
晚上,她去給丞相送湯品時。
丞相抬手讓書童出去,在門關上前,他問:“夫人今日進宮,如何啊?”
葉氏笑笑:“太后關心,讓何太醫替我診脈,開了張藥方,我交給吳嬤嬤了。”
丞相笑道:“何太醫是太醫院院首,醫術高明,他開的方子定是極好的。”
“是啊。”
葉氏掏出帕子替丞相擦手,帕子裡藏著疊成小方塊的方子落進他的手中。
兩人對視一眼,多年來的夫妻默契,讓丞相明白了,這才是何太醫開的方子。
他瞬間就想明白了,葉氏的病不一定是外人下的手,而是身邊人乾的!
丞相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眼中滿是自責。
布先生出現的極其湊巧,他一直認為是布先生偷偷動的手腳,不曾懷疑過葉氏身邊的人。
葉氏拍拍他的手:“快些喝吧,早些休息。”
丞相握緊葉氏的手:“好,我聽夫人的。”
第195章 他可是能生擒老虎的人
邊關。
衛霜戈百無聊賴地叼了根草蹲在牆頭。
“二哥,已經過去七天了,他們難道還沒發現營地被人連鍋端了?”
衛二哥蹲在他身邊,沉思片刻:“不知道。”
衛霜戈:“哦,回去讓二嫂抽你。”
衛二哥:“抽我,我也不知道啊。”
衛霜戈撐著腿站起來,不能再繼續等下去,寫信很費筆墨還有紙的。
嗯,還費銀子——他已經給幾個信使塞了好多次銀子,畢竟這路途遙遠的,總不好叫人家白跑。
衛霜戈下城樓找到董文:“給你的地圖,做好地景盤了嗎?”
他離京前,找赫連佑安要了完整的地圖。
董文點頭:“昨天剛做好的。”
衛霜戈站在地景盤前,時不時換個位置看。
衛二哥也跟著他換位置:“小弟,你都看了快半個時辰了,繞著轉了好多圈,頭不暈啊?”
衛霜戈把衛二哥呼到一邊:“二哥你別跟個跟屁蟲似的。”
衛二哥感覺自己受到了嫌棄,抱著膝蓋蹲到角落裡。
錦似程找來的時候,開始還沒看到衛二哥,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怎麽了這是?”
這麽大塊頭,角落裡都蹲不下。
衛霜戈正在心裡規劃著路線,頭也不抬道:“可能在種蘑菇。”
錦似程:“啊?”
衛二哥哀怨的回過頭來:“你會嫌棄家中兄長嗎?”
錦似程想也不想就說:“嫌棄,相當嫌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