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可以這樣嘲笑周傑同學,每個人都有憋不住的時候。”隨時關注情況的老師立刻站出來,給孩子擦眼淚,牽起孩子的手,“小傑,你跟老師去廁所好不好,以後有事要及時叫老師,不能憋著。”
“嗯!”
剛哄好一個孩子,又來下一個。
“嗚嗚嗚嗚老師,他推我。”身穿花裙子的小姑娘,一屁股摔在地上,塵土弄髒了她白白的小手,玉雪可愛的小臉蛋滿是淚珠。見狀溫柔的女老師立刻衝過去,把小女孩抱起來安慰,花了許久才把小姑娘逗得喜笑顏開。
雖然是自由活動時間,可其他孩子也不消停。
“老師,老師!紙張好小,我可不可以把蠟筆塗在白牆上。”
“不可以哦。”女老師目光溫柔,語氣慈愛。
小男孩手裡捏著五顏六色的畫筆,大聲喊:“為什麽!”嗓門很大,透著一股不服。
“因為老師會打你的小手手。”
“哼!!!不給你打!除非老師你陪我畫畫!給我彈小星星!”
老師被纏得沒法,被領頭的孩子拉走。一群孩子在畫畫,剩下的孩子在滑滑梯蕩秋千做遊戲,他們不知道,遠遠的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老師們松了一口氣,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精力旺盛,玩了一整天了還非常活潑。校門一打開,一個個就像雀鳥出籠,歡天喜地奔向了父母。
幾個小時後。
這一日江州市警局十分忙碌,先是一對中年夫妻焦急忙慌地走進來,說自己兒子失蹤了。
“我在家裡做飯,一般這個時間點孩子就算跟朋友在公園玩,也早就回來了。我給老公打電話,給好多人親戚朋友打電話,都沒聽到孩子的消息。”
“我希望是虛驚一場,可是他真的沒有回來……”
得知這個報案信息,警局所有人都臉色一變。
眾所周知,兒童失蹤案沒有時間限制。警局內部立刻分出人手去孩子可能失蹤、被拐的地點尋找。時間飛快過去兩個小時,這批剛出發的警員,還沒回來。
天色已晚,火燒般的晚霞在天空鋪開,編織成網,將整座城溫柔籠罩,這個時間點路燈未亮,蜿蜒曲折的河岸上吹起冷風,壓彎了潮濕的蘆葦叢。
江州市警察局電話突然急促地響起。
打電話是一個中年婦女,女人的聲音沙啞,語氣卻十分驚恐。
電話信號不是很好,背景音十分嘈雜,還混著幾聲汪汪犬吠,“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我在草叢裡看到、看到一個孩子!”
接線員臉色倏然一變。
十分鍾後,距離最近的警員趕往了現場。這裡是河岸,附近的土地泥濘,報案的婦女驚慌失措地指了一個草叢,手指顫顫巍巍。
她說:“我在遛狗,我聽到狗叫聲走過去,看到一雙小腿和衣服,我、我立刻轉身跑了,我沒敢看。”
“於是你就把你丈夫、家裡人都叫來了?”叫救護車也就算了,怎麽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
“是的,他們才來。”
“叫他們來做什麽?人多壯膽嗎?”小警員是距離此處最近的外勤,此刻他臉上溢滿了痛苦。
“我害怕啊警察同志!”絲毫沒意識到有什麽不對的婦女哭哭啼啼,天哪,遛狗撞見這種事,她害怕極了。這條路以後她是不敢走了!
婦女一哭,那條寵物犬也跟著狂吠,到處來回亂踩。
小警員絕望地發現,這附近的泥地本來是有腳印的。如今都被破壞了。事已至此,只能趕緊維護現場。
草叢後的東西還沒確定,小警員走過去,小心翼翼撥開那一大片野草,這裡地勢平緩,低矮的灌木叢和野草搶佔了一席之地,石頭也多,有視野遮蔽的效果。
當撥開這些礙事的植物,見識草叢後的場景後。
小警員臉色煞白,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道:“叫刑警隊吧。”
第四章
什麽案子要叫刑警隊,自然是命案。
傍晚,天已經完全黑了。閃爍紅藍警笛的車快速趕往小河岸,一路堪稱風馳電掣,夜色中,警用白燈打開,河岸邊拉起了黃色警戒線,幾名同志在緊急保護現場。警戒線外全是看熱鬧的圍觀群眾,任維持秩序的警員怎麽驅趕都不聽。
這裡本來道路就狹窄,人之多堵得水泄不通,刑警隊的車大排長龍,讓場面看上去更壯觀。
發現這車是真的進不去了,一輛警車只能強行刹車,車門打開,一條大長腿走下來,身後跟著一拎勘察箱的痕檢員還有法醫。
這仗勢實在嚇人,圍觀群眾一下子更來勁了,“原來真的死人了!”
小警員立刻起身相迎,“秦隊!”
遠遠走來的大長腿,是一個成熟的男人,身材高大,看上去三十不到,渾身散發著“精英”的氣息。再走近幾步,鼻梁高挺,濃眉深目,五官輪廓因過於張揚俊朗顯得突出。
正是江州市局刑偵支隊隊長。
這人一出現,圍觀群眾的目光都跟著對方轉了。
這麽年輕就當上市局支隊的相當少見,不過秦支隊的功績赫赫在警局內部說也說不完,七八年前就以警校第一的成績畢業,一路履破奇案大案,光是被對方親手逮捕送入監獄的逃犯悍匪都數以百計,被他親手端過的犯罪團夥兩個巴掌也數不過來,這些精彩紛呈的履歷流血流汗拿命換來的。俗話說,“三等功流大汗,二等功致傷殘,一等功拿命換。”豁出去的不要命,敢在一線跟犯罪分子搏鬥,還能活下來,沒死沒傷,升遷自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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