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網友自己無法流浪,就喜歡看那些主播在城市裡到處翻垃圾、睡長椅、在廢棄大樓裡安營扎寨。簡單來說,凶手來的這個地方,其他人也來過,算是一處公共地點了。
梁隊長深呼一口氣,他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這煙頭比較新,先驗著吧,萬一就是凶手抽過的,上面殘留有DNA呢。其他人再努力找一下新腳印。”
話是這麽說,梁晟心裡已經沒有指望。
果不其然,是一場空。
一連兩天沒有什麽對破案有價值的線索,凶手留下了凶器,可凶手戴著手套行凶,沒有指紋、沒有DNA,倒是有一兩組疑似腳印。
這兩起發生在不同地點的命案,死亡人數四人,手法均是同一人所為,一起並案調查。
三大隊徹夜未眠,第二天還聽到上級命令。“梁隊,局長下令了,要求十天內破案。”
“怎麽那麽急?”梁晟額頭都爆痘了,一聽這話,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他面前是一台電腦,他在看案發時間段的監控,他猜測凶手有交通工具,可是沒發現有駛向城郊的可疑車輛,其余人也在忙碌,另有警員想繼續朝鄭書敏旁敲側擊下功夫。
這些都需要時間,偏偏局長下了破案期限。
病急亂投醫之下,梁晟差點沒瘋,半晌他忽然開竅一般道:“小蔡啊,我記得你在警校專門學過犯罪心理學是吧?我把驗屍報告、現場資料給你,你看一下,試著模擬一張凶手畫像,就是美劇裡那種犯罪畫像側寫,你行的吧?”
他們南流市不是大都市,不像首都遍地是人才,只能試著從身邊人下手了。
小蔡:“!!!”
他都警校畢業多少年了,對警校的記憶只剩下警務化管理了。
“不行啊梁隊,你這完全是強人所難。”小蔡慌張極了,沒有監控,就一組腳印,你讓他模擬什麽啊!他在警校也不是最出色的那一批!
梁晟對他充滿期待,溫和地拍著他的肩膀:“沒事,你先試著模擬看看!尋找一下突破口!”
小蔡被趕鴨子上架,拿著一張紙去旁邊犯罪側寫去了,手裡一支筆寫了半天,也就一兩行字:“凶手,男,腳印推斷身高175-180,有交通工具,疑似反社會人格。通過網絡知曉第一名死者事跡,推測經常上網衝浪,掌握一定電腦技術,學歷在本科以上……”
他絞盡腦汁半天,最後憋出了這麽點。
梁晟看了有點不滿,“你這是把我們這幾天調查結果都說了一下?沒有別的了嗎?”
“我、我寫不出來啊!”
小蔡欲哭無淚,“這樣吧梁隊,我給你一個號碼,是咱南流一名犯罪心理學專家的電話。那個專家跟我同樣姓蔡。”
“行啊小蔡,你有這人脈你不早說!”梁晟怒後又喜,開始收拾資料,“電話號碼給我,我明天就上門拜訪。”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得到電話號碼,隔天梁晟便帶著一摞資料卷宗上門請教了。
蔡先生全名叫蔡龍,據說是犯罪心理學研究領域的專家,名字後跟了無數頭銜。雖然梁隊長嘀咕了一句,“我怎麽沒在公安系統內部聽過蔡先生的名字。”
嘀咕歸嘀咕,還是上門拜訪。
“梁隊,這是人家的百科資料,我給您念一下。”
小蔡拿出手機,用抑揚頓挫的聲調道:“蔡龍,犯罪心理學領域領軍人,他於上世紀赴美學習,擁有心理學博士學位和犯罪學研究碩士證書,在世紀初曾擔任過華南警校兩年的教授,也曾多次為警方出謀劃策,提供不小的幫助。”聽聽這履歷就十分豐富。
“華南警校?”梁晟吃了一驚,“那後來怎麽不當了?”
他是華北警校畢業的,華南華北這兩地方都有省屬警校,培養了不少優秀的人民警察。蔡教授能在華南警校擔任教授,實力絕對是全國頂尖的。
“百科沒說。”小蔡把百科拉到底,發現確實沒有提及蔡先生為什麽離校,這也正常,名人百科主要概括人物經歷,難道要事無巨細地將每件事的來龍去脈寫清楚嗎?
“也許是想專心學術研究吧,寫期刊論文之類的?”小蔡提出了一個非常具有說服力的猜測,梁晟佩服地點了點頭,也對,有人喜歡混在一線,有人喜歡混在幕後,你說不在一線拚搏、不在崗位上教書就是不熱愛這份職業了嗎?並不是如此,大家同樣都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揮灑汗水。
“我回頭找蔡先生的論文拜讀一番。”要知道一線奔波多年後,警務期刊他都多久沒翻閱了。
見自家隊長滿意了,小蔡片刻後繼續道:“粉絲稱蔡教授為‘犯罪之眼’、‘罪惡克星’,據說他的肉眼能看破人心……”
聽到這裡,梁晟也沒什麽反應,公安系統內部常常會用這樣形容詞,比如治安警叫“保護之手”、技術警叫“痕跡之手”、“現場之王”,刑警叫“懲罰之手”,精英警察是“精銳之師”,交警是“守護騎士”等等,每一個稱呼都令人熱血沸騰。
他隻注意到一個細節,“粉絲?”
一個教授還有粉絲?
“沒錯梁隊,蔡先生在短視頻社交平台上有一百多萬關注呢,幾乎每隔一周就發布視頻,人家名氣很大。”
“學生幫他發的還是他自己發的?”
“當然是他自己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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