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神秘也不複存在。
只剩下人人喊打的厭惡。
大家不會把眼前瘸腿的老人當成弱勢群體,要知道販毒千萬的毒梟都有可能是一個普通老實的男人,以貌取人是大忌。
今天這個老巢,他們抄定了!
歐洲警察不跟他廢話,把疑似頭目的家夥銬起來後,想起treasure所說的真相,眾人快步走下地圖所畫的建築,地下五層樓。
米歇爾是一名年輕徒步背包客女性,正在gap year中,她年紀輕輕就走過二十多個國家。她來到了人人向往的巴黎,也許是她對自己太自信了,當一個男人說他家開旅館,可以給她這種外地遊客一個優惠價,並熱情邀請她前往時,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她跟隨男人來到無人處。
完全沒看到男人熱情開朗如佛羅倫薩陽光的臉倏地一變,沒有任何表情。緊接著她的後腦杓就被一隻大掌摁住,死死扣在地上。
米歇爾敢徒步旅行歐洲,她自然會一些防身手段。再孔武有力的男人,也有弱點。
她剛想反抗,男人也不是吃素,一隻手就擒住了她。米歇爾心頭冷汗滑過,她不再浪費力氣,直接放聲大叫,只要引起一個路人的警覺,只需要一個就夠了!沒想到她剛喊,一條白色手帕狠狠壓來,堵住她的口鼻,她呼吸困難,腦子遲鈍緩慢地產生缺氧感,在昏迷之際,她聽到了另一道腳步聲,“這個妞是硬茬子,居然需要我們兩人齊心協力。”
第二個男人抽走了她的手機,熟練地拆卸。她意識模糊的身體,被搬上車。
米歇爾知道,自己完了。
她以為自己遇到的是搶劫犯,搶走手機和銀錢足夠了,沒想到再度清醒時,自己已經處在一個光線昏暗的牢籠裡。籠中有無數跟她一般神色驚悸的年輕男性和女性,黑暗中一雙雙眼睛倉皇又害怕。
米歇爾心驚萬分。
“你、你們也是被綁來的?”綁匪是要錢嗎?為什麽囚禁那麽多人?
米歇爾左邊一位女性在哭,她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黑色頭髮,容貌像洋娃娃一般迷人,但身上很髒,濡濕的眼睫毛一顫一顫,告訴她:“進來這裡,你就別指望出去了,Black Death你知道嗎?”
這個世界存在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罪惡行徑。
米歇爾不是什麽文盲,她反問:“那場席卷歐洲的恐怖疾病?噢,據說很可怕,曾收割掉三分之二的人口……”
“不是……我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進來的人,漂亮聽話的會被當成商品賣掉,其余的會摘掉器官。”
米歇爾待在籠子裡,為自己聽到的一切感到恐懼,這是什麽反社會反人類的東西!後來當她被解救出去,她才知道,Black Death還真是一群反社會份子,他們背後勢力恐怖又驚人,從事的是一條充滿暴利的全球性販賣人口黑色產業。
眼下的她不清楚這一切,傻傻地發問:“人怎麽可能是商品呢,怎麽賣?”
她馬上就清楚了。
因為在她進來後,為她答疑解惑的女孩被賣了。
她躺倒在地上,腹部被貼了一個牌子“sale”。在暗網上架拍賣,30萬美元起拍,全球運送,歐洲包郵。一名叫約瑟夫的攝影師,給她拍照,拍完照後,這個男人又蒙著面被踉踉蹌蹌送走了。
被拍照後,女孩自殺了。
只有米歇爾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叫什麽。
女孩叫克洛伊,她們兩人交換了姓名。
米歇爾告訴她,自己是美國人,叫米歇爾。克洛伊告訴她,她來自東歐一個小國捷克。在這個暗不透光的牢籠裡,兩名年輕女孩像幼獸一般互相依偎安慰,幻想著警察一定會到的,一定。在無數個夜晚的陪伴下,她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她們還約好了,等成功出去,克洛伊去美國旅遊,米歇爾做東道主。等gap year結束了,米歇爾則去捷克看她,看克洛伊口中所說如詩如畫的查理大橋和布拉格廣場,去看蔚藍的天空,去看充滿童話風情的小鎮。
可惜這場許諾注定要落空了,克洛伊死了。
米歇爾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第一千零一次,在無數次祈禱警察如英雄降臨,又失望落空後,她也抱著將死的心,她咬破了手指,含著眼淚在牆上寫下遺書:爸爸、媽媽,女兒魂斷……
今天卻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他們聽到了頭頂傳來腳步聲。米歇爾耳力好,她聽到一句吐字清晰的話,“FBI!Open the door!”刹那間她激動起來,是美國警察!後面是法語,噢這是巴黎警察?等等為什麽還有中文?
這麽多國籍的警察?
這不會是做夢嗎?米歇爾心口一墜,畢竟她再怎麽幻想,也不敢這麽猖狂地幻想多國警察來救人啊。
眾人也面面相覷。
這一切似乎不是錯覺,她聽到了槍擊砰砰的聲音,還有咣當咣當響,幾分鍾後整扇門被暴力踹開,力道太猛,天花板灰塵洋洋灑灑落下。
他們這群被關久的人,許久不曾見過光明,乍見破門透來的光線和手電筒的光亮,反射性後退,將崎嶇細瘦的脊背往牆上貼。
等瞳孔緩慢適應光線後,他們才激動地大叫起來,OMG是警察!真的是警察!他們得救了!不是幻想,真有人來救他們脫離苦海了!
警察先生,快救我們!
地下室一片哭嚎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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