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謝辭,可惜....不會有那一天。
“吃了藥,不便飲酒,一會喝些暖身的湯吧。”
“我要喝酒。”
“傷身。”
對視少頃,李徐繳械宣告了投降:“罷了,今日是你生辰,明日開始到內傷痊愈便不可再飲酒了。”
酒壺酒盞送到面前,謝辭扔了酒盞,直接打開酒壺蓋子倒著喝,不及阻攔,一壺的酒便被飲盡。
“咳咳咳咳咳咳!”
“阿辭!”李徐嚇得起身過去幫忙順氣,“下次不能喝得這麽急,你現在的身體…”
話卡到一半,兩個人都有些愣神,須臾後謝辭笑了,看著李徐的眼睛道:“我從前一直這麽喝,現在變成廢人,受不了了是嗎?”
“不是的..阿辭,我..我…”李徐跪到謝辭身前握住謝辭的手,心中一顫一顫地疼,然懊惱已是無用。
謝辭把人推開語氣揶揄:“都是托您的福啊。”
“我…我真的沒想過會變成這樣,我是可以解釋的..”
“做過的事別推脫,別讓我更看不起你。”
是啊,無論怎麽樣,無論怎麽解釋,做過就是做過謝辭都不可能原諒他。
李徐撐著站起來,落子無悔,若沒有那樣的結果,謝辭永遠不會自願與他歡好,若是沒有那樣的結果,他永遠都鎖不住謝辭。
至少謝辭現在就在他身邊,而且永遠永遠都逃不掉。
他拍拍袍子上的灰塵,走到不遠處,將藏著的盒子拿回到角亭中。
寬度長度皆區別於其他的盒子一看便是量身定製,李徐用鑰匙將鎖頭解下,打開盒子小心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其中內容映入眼簾時,謝辭明顯怔住,許久才從恍惚中回神。
“這是…我三叔送我的弓。”
“是。”
“你挖出來了?”
“剛埋就挖出來去修了。”
“你的生辰賀禮。”李徐把弓交到謝辭手中道:“是請了凌國最負盛名的師傅修複的,這些年我也常常擦拭保養,你看看是否和當初一樣?”
謝辭仔細撫摸弓身,陳年記憶一點點回溯眼前,心中慢慢泛起了酸澀的漣漪。
弓已修復得如同新做,可撫弓之人已沒了當年心境,沒了接弓之時的風發意氣和少年血性。
他放下弓,逼著自己將那些如新見一般的往事壓回了心底,他死都不會再接受來自李徐的一丁點恩情。
“埋了的意思就是忘了、不要了,這個道理你不懂?”
“有個念想總比沒有要好吧,睹物思人才不會忘了心中情誼。”
謝辭冷漠地抬眼看向對方:“拜你所賜,如今我已再也沒有用它的機會,無用之人要無用之物..何用?”
“阿辭..”
“請你從哪挖出來便埋回哪去,你這份禮物令人厭惡至極。”
李徐呆愣愣站在那看著盒子和盒子裡的弓,窘迫不堪,但更多的是心疼和心酸愧疚。
“好,我知道了,對不起。”
盒子放到腳邊,兩個人各自飲酒許久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太陽將要西落,謝辭才發自內心地升起感懷,酸了鼻梁。
“往年生辰若在皇城都是爹娘和竹越與我一起過的,即便塞外征戰,也有竹越在。”
“往後歲歲年年會換成我守在你身邊。”
“那我只會生不如死。”
李徐捏緊杯子,心裡苦澀難捱,但面上仍保持著溫和的微笑:“不願也沒辦法了,我們注定是要相守一輩子的。”
“不會,我一定會殺了你,現在不能,便待以後,若是永遠不能,我寧可死。”
“呵,寧可死也不願意與我共度余生。”
“對,要麽殺了你,要麽我死。”
李徐摔碎酒杯失控道:“你心裡明明有我!”
“都是你的臆想!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我恨不能..”
他話還沒有說完,李徐忽然把他抱入懷中堵住他的嘴唇,並不深入,隻撩撥意味十足地用舌尖輕舔了下,帶著寵溺意味地抱怨道:“阿辭,別在這時候掃興。”
“你放開我!放我下去!”謝辭要從對方的腿上掙扎下去卻被抱得更緊,“無恥。”
“都行,你說什麽都行。”
李徐溫柔地輕輕吻過去從脖子到耳垂,手上也不再老實,謝辭咬緊牙瑟縮著反抗換來的只有變本加厲。
“我好愛你,我真的很愛你..阿辭。”
酒氣使胸膛脹悶得厲害,咚咚似敲鼓,被迫的淚漸漸含滿眼眶,謝辭揪緊繡著黑金祥龍的袖子咬牙道:“今日…是我生辰。”
加在身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沉默很久後李徐幫他理好了衣袍,但仍緊緊抱著他並未放手。
“你就這麽厭棄我、發自內心的惡心我?”
謝辭輕輕喘著氣,整個人像在胭脂盒子裡滾了一圈,是難得一見的風情。
然而風情之下是無情,他看著李徐堅定點頭給予這個問題肯定的答覆。
李徐冷笑一聲,更多的是自嘲:“若我非要惡心你呢?”
“隨便吧。”謝辭說完泄力靠到了李徐身上,一副事已至此只能任人宰割,死了也無所謂的模樣。
李徐怒意上頭,將石台上的一應器具全部揮落在地,把謝辭抱起來壓到了石台上。
本抓著他衣服的手受到驚嚇驟然松開攥緊了拳頭,被磨出的淚也因突如其來的舉動被震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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