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許薇始終不敢掉以輕心,只要有空閑的時間,都會勤學苦練,以保證到時萬無一失。
目送她離開前院,李平陽不由得發出感歎:“這家夥,真是半小時都歇不得。”
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晉升三品天師無望,所以李平陽根本就沒想過要和許薇相較,而且同事之間,攀比是大忌。
蹲在入戶門的台階上玩手機,沈隱青忽然收到了來自陌生人的消息,他點進去查看,發現竟然是昨晚和那個張天師連線的女人。
對方的語氣十分焦急,因為她孩子的症狀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快燒到40度,再這樣下去,可能人就要沒了。
沈隱青問她是不是按照張天師給的方法點了酒火。
對方連連稱是,還順帶罵了張天師好幾句,言語之粗鄙、之不堪入目,好似是恨不得把張天師千刀萬剮。
現在點酒火已經沒有用了,沈隱青告訴她——
【找黃紙七張,拿鐵盆裝點水和米。點燃黃紙,在孩子身上逆時針轉三圈,等黃紙燒得差不多,就扔到盆裡。然後把盆端去院子,反扣在大門處,用頭在盆底磕三響即可。】
【切記來回整個過程不能說話,也不能回頭。】
【等半刻鍾,燒退後趕緊帶著孩子去之前得罪的那家人賠禮道歉,記得態度誠懇點。】
此時六神無主的女人,已經完全陷入了病急亂投醫的狀態,也不管沈隱青說的是否靠譜。立馬就找人去買鐵盆和黃紙,連回復消息的功夫都沒有。
“她心是真的大啊,”在旁邊圍觀了全程,李平陽發出感慨,“也不怕你跟那張天師是一路貨色。”
如果換做是其他不懂亂說的人,那孩子不就活生生被她給搞死了嗎。
其實沈隱青挺理解這種母親的心態,遇到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送去醫院,但醫生也查不出原因,只能開些緩解症狀的藥。
無法拔除病根,時間越往後拖,孩子的情況就越糟糕。
這個時候能有人給她出法子,她當然會想著先試試。
不理智的舉動,但卻真真切切蘊含著對孩子的擔憂和緊張。
“不過不清楚那張天師的法子到底招來了什麽鬼,這種送鬼的方法,不一定會奏效啊。”
李平陽的疑慮不無道理,然而隔著手機,沈隱青也只能給出這樣較為保守的建議。同樣,他也在最後告訴女人,如果還是沒有效果,就直接告訴他她家的住址。
不過消息發出去,宛如石沉大海,半點回應都沒得到。
暫時將這事拋諸腦後,沈隱青和李平陽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前院,出門左拐,去找許薇口中的“食堂”。
“小夥子,要吃點什麽?”
早餐鋪子的阿姨正忙得熱火朝天,注意到有人來,便頭也不抬地詢問道。
“每樣都給我拿個吧……”沈隱青忽然愣住,這阿姨都沒抬頭,怎麽知道他是男的?
或許是察覺到他心中的疑惑,桑丁蘭笑意盈盈地直起腰,“剛才大老遠我就看到你了,你應該就是新來的沈隱青吧,不用客氣,叫我蘭姨就行。”
“蘭姨。”沈隱青乖巧應聲。
按照他的要求,把每種面點都裝進袋子裡,桑丁蘭又免費附送了兩杯豆漿。
這沈隱青有些不好意思,“這太多了。”
“你們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蘭姨態度堅決,“多吃點沒壞處。”
實在拒絕不了,沈隱青隻好厚著臉皮收了下來,不過在臨走前,他還是偷偷拍下了早餐鋪子的收款二維碼。
“謝謝蘭姨,那我就回去了,您先忙著。”
蘭姨笑著和他揮手,“去吧。”
回到小洋樓,沈隱青思忖著通過掃二維碼,給蘭姨轉了20塊錢過去。
他不清楚這份早餐具體的價格,如果去問李平陽,對方多半也不會讓他付這個錢,所以沈隱青就自己大概估算了一下。
回到房間,他先將各式面點擺在了亡夫衡沿的牌位前,然後再為其點上三柱香。
“今天下午有事,”沈隱青習慣性地向對方報備今日的行程,“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回來,所以就委屈你吃頓早飯吧,等有時間或者我掙大錢了,再給你整點山珍海味。”
念叨著,他的肚子咕咕叫起來,剛才許薇帶的早餐分量完全不夠。
盯著供桌上色澤誘人的包子,沈隱青毫無心理負擔地將其抓起來塞進口中,還順帶寬慰衡沿,“都老夫老妻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飯就是要分著吃才香……”
三炷香很快燃完,沈隱青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滿臉正色地開始供奉祖師爺。
等完成這些,恰巧半個時辰過去,裝在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剛才前來求助的女人,沈隱青從上到下依次閱讀她發來的消息。
女人嚴格按照他所說的流程去做,完全不敢怠慢。半個時辰後,她兒子的燒果然退了,現在他們已經開著車去找那戶剛遷祖墳的人家,還順帶給對方買了不少貢品和禮品,以作道歉用。
看來之前的擔心是多余了。
沈隱青回復了句恭喜,然後就直接把女人的帳號拉黑。
許薇和林平陽都在為下午的任務做著準備,而沈隱青也自覺為自己畫了幾道符,雖然有神印在手,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保不準會因為動靜太大被有心之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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