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塗抹得溫柔,速度也很快,隻過來幾秒鍾他就說:“好了。”
沈愉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緊張地說:“會不會很醜。”
江嶼看了一眼偽裝的沈愉,只是膚色深了點,眉眼也被刻意拉長,顯得人有點凶,再配合沈愉緊張的小表情,他手指腹摩挲了一下沈愉的面頰,旋即淡淡地說:“不醜。”
有了這句話,沈愉這才放心。
五分鍾的時間很快到達。
江嶼翻出信號收集訊息,在看到上方紅色的燈亮了下,他這才收斂全部表情,鄭重地握住沈愉的手,嚴肅地說:“走了。”
也許是氛圍太嚴肅,讓沈愉全身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次從蟲族出逃,比沈愉想象的還極為危險。
後來江嶼因為他沒有穿鞋子,全程背著他,躲過蟲族的檢查,就在他們逃出巢穴。
屬於蟲族最高危險的訊號,也徹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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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撲撲的天氣,降臨著墨水般的雨水。
雨水淅淅瀝瀝地落下,街道上覆蓋一層層積水,路過的蟲族,毫不避諱地踩著雨水,身後的尾巴垂在地面上,慢悠悠地往前走。
這位蟲族是星球最低等的蟲子,他正跟往常一樣去黑市去買點食物,他握著僅有的一袋子錢,途經一處廢棄的街口。
倏然。
轟隆隆的巨響,在他耳邊響起,這隻矮小的蟲子,早有準備地握緊手裡的錢,往後躲。
不出意外,他看到幾名軍隊的蟲子在街道上打架起來。
其他路過的蟲子,毫不意外地避開,可矮小的蟲子繼續往前走,身邊又多了大家的蟲子。
這些情形都讓他見怪不怪,畢竟蟲族丟失了最重要的蟲母,巨大的絕望讓整個蟲族現在陷入崩潰的狀態。
眾所周知,上任出現蟲母的時間還是五百年前,還在發育期的蟲母被惡意殺害,這件事情成為他們心裡最大的痛,如今好不容易找回蟲母,他們星球將會迎來新的生命。
可現在被找回來的蟲母偷走,整個星球第一時間關上星球港口的渠道,國家也派發軍隊到處走街串巷地搜集蟲母的消息,可一個星期過去都沒有找到蟲母的消息。
蟲族的焦躁感越發強烈,更別提,蟲母跟他們有精神連接,據最新的鏈接消息,蟲母被藏在環境很髒亂的地方,對方還每天不給蟲母食物,還天天關著蟲母。
他們暴怒,心心念念的蟲母,怎麽能被這樣對待。
所以蟲族最近動蕩不安,精神力一直處於暴躁的階段,當街互毆的事情也屢見不鮮。
矮小的蟲子習慣後,也跟其他人一樣不以為然,好不容易走到黑市,他取出錢給了售賣食物的蟲子,領了幾瓶營養劑,拎在手裡,畸形的小尾巴拖在地面上,緩緩挪動身軀,偶爾遇到一些熟悉的蟲子,他也只是拘束地打招呼,一步步朝著家裡走去。
他的家是星球最低等的貧民窟,裡面混跡著不同低等的蟲子,他們各個身形龐大或者有些跟他一樣,都是矮小的基因廢物。
總之他輕車熟路地往家裡走,忽然眼前有個人走到他的面前。
“傑西,你家裡有軍方的士兵檢查,現在正在你家裡翻箱倒櫃呢?”
傑西的小尾巴忽然抽動了一下,面對他們善意地提醒,他像個懦夫一樣,低著腦袋唯唯諾諾地說:“恩,謝謝。”
其他人見到傑西這副樣子,都習以為常,不過他們抱怨著說:“最近軍方老是來查我們貧民窟,真不知道為什麽會傳出蟲母在我們這裡。”
“對啊!蟲母這麽尊貴,怎麽可能被藏在這裡,不過要是蟲母在我們這裡,我們是不是能看到蟲母。”
“聽說這次的蟲母長得很像人類,但非常可愛漂亮,比可惡的人類好看很多,而且全身都是香香的,前段時間不是招蟲夫嗎?可惜我等級太低,連參加的名額都沒有。”
在一陣低語中,傑西低著腦袋往前走,直到走到家門口,發現被踹壞的門,他習慣地走進去,掃視周圍,發現家裡的櫃子和茶幾和僅有的一張床都被翻了底朝天。
面對如此狼藉的一面,他並未多在乎,一進去將門關上,再緩緩地走到屋子裡的西邊牆壁,按動了某種開關,走了進去。
一進去的傑西,腳步明顯加快。
他一路往下,抿著唇,身後的小尾巴一路跟隨著他往下,直到到達目的地。
一間放置著各種不同箱子的地下室。
他按了一下牆壁的開關,唯一一盞的燈亮起昏暗的光芒,他小心地往前走,推開好幾層擋在外面的箱子,最後來的目的地,將上面空的箱子抱下來,旋即,他打開了最下方的箱子。
一打開,撲面而來的香甜氣息讓傑西也就是江嶼渾身一顫。
躺在箱子裡的沈愉,注意到箱子被打開,露出琥珀色的眼眸,渾身無力地仰視他。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箱子不大,差不多可以裝一個成年人的容量,但箱子裡鋪著層層厚厚的毛毯,讓沈愉不至於被硌得慌,可少年習慣蜷縮身體,驕縱的性格,讓江嶼當初很猶豫,沈愉會不會嫌棄這裡,可是沈愉嫌棄歸嫌棄,但因為考慮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勉勉強強地躲在箱子裡。
但是時間久了,沈愉的身體出現很多變化,這讓江嶼茫然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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