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愉打量的同時,阿冷讓他去客廳沙發坐著,系好安全帶,說是飛船要啟動。
沈愉聞言走到客廳的沙發,這時候監獄長從飛船的操控室內走出來。
兩人相互打了招呼,旋即沈愉注意到監獄長開始坐在他對面的沙發,駕輕就熟地系好黑色安全帶,旋即抽出了茶幾上準備好的書籍。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過話,沈愉覺得無趣,困意來襲,小腦袋一直在點頭,也許是看穿沈愉的無趣,萊茵恩這時候看完手裡一本關於機甲師的書籍,開始跟沈愉聊天。
“你跟繆的關系,能認真跟我解釋一下嗎?”
沈愉一聽繆的名字,打起精神,再看監獄長身姿端正,異常冷靜地睨向他,他這才打起精神說:“我之前不是跟監獄長你解釋過嗎?”
“朋友沒一個像你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哭著向他請假,絲毫不顧及水星球發生惡劣的爆炸事件,強製性地闖入,得到萊茵恩的拒絕,甚至萊茵恩已經說會讓其他人進去幫忙找尋繆的蹤跡。
沈愉當時哭得搖頭,連他說的話都聽不進去,嘴裡不斷低語:“不行,不行。”
後來,沈愉直接推開萊茵恩的阻攔從搜尋的飛船直接跳入大海。
等到萊茵找到沈愉的時候,就看到滿身是血抱著不知名生物的沈愉,正哀求地求他幫忙。
沈愉伴隨著萊茵恩的敘述,自然也知道自己當時非常大膽,可是他當時隻想救繆,哪裡顧及這麽多,可感覺萊茵恩眼神越來越冰冷,貌似是秋後算帳,沈愉心虛的同時,卻又梗著脖子,試圖想要跟之前一樣,蒙混過關。
“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如果是監獄長的話,我也會跳下去,還有監獄長你這樣管我有點嚴格了。”
末尾的一句話,完全是沈愉不經大腦說出來,等反應過來,沈愉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過分,小心偷瞄他。
監獄長還是跟之前沒多大變化,氣息也非常穩定。
“我是管你很多,但也要看你最近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
監獄長看樣子是真的要跟他算帳,從傅睺到現在的繆,之前為了傅睺請假,還騙他就算了,這次命都不要了,仗著身上有繆的魚鱗,跳進大海,將快死的繆救回來,還欠了一堆的債務。
沈愉也不服氣,音調拔高地說:“我這不是為了救人。”
“救人可以,但你先要顧及自己的生命。”萊茵恩揉了揉眉骨,深邃的眉眼透露一種疲倦,讓沈愉忽然有種心虛的感覺。
這感覺好像萊茵恩就是他的長輩。
沈愉趕緊扔掉這古怪的念頭,神色再度恢復高傲。
“我已經很顧及自己了,況且不就是之後幾個月沒錢和不能休息嗎?”沈愉覺得餓咬咬牙還是不能過去,大不了以後不能在光腦下單東西。
萊茵恩本就想借著飛船的名義,跟沈愉好好商討一下,他之前的一系列大膽的行為,結果見沈愉不反思,還認為沒錯的樣子,著實讓萊茵恩有種棘手的感覺。
這比面對幾個政界大佬圍在一起,針鋒相對,妄圖說服他,讓監獄多加幾個人還更為棘手。
如果沈愉是犯人,送他去禁閉室和審訊室,是最好的選擇。
但沈愉並不是犯人,也並沒有做錯什麽。
可沈愉太大膽了,讓萊茵恩親眼看到沈愉從飛船跳下去的一刹那,心臟驟然停止,而這種感覺就是當年站在審判台上,被家族審問的時候。
萊茵恩都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這種情緒。
可現實就是如此,親眼發生在他的面前。
沈愉見他神色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悄悄拿起茶幾上的關於主星系的書籍,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直到,沈愉聽到前方萊茵恩歎氣的聲音。
“你沒錯,是我的錯。”
這句話讓沈愉悄悄探出腦袋,剛好注意到萊茵恩靠在沙發,闔眼的一幕。
沈愉疑心是自己說錯了什麽嗎?
“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沈愉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高傲,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萊茵恩並未多言,只是在發現沈愉還一直注視他的時候,沉穩得體的男人恢復往常的模樣。
他嚴肅,冷靜,此刻宛如是站在審判台上,手裡捧著新的證詞,對著沈愉說。
“我的意思很明顯,沈愉你沒有錯。”
“可我怎麽感覺你在說反話。”沈愉放下手裡的書籍,眼神探究地盯著他,可面對萊茵恩回望過來的眼神。
似乎在釋放危險的意味,宛如從洞窟爬出來的怪物,仿佛輕而易舉將他拖進洞窟一口就吃掉。
直覺讓他趕緊回避。
所以沈愉這才被嚇到的表情,緊接著拿起剛剛的書籍擋在面前,似乎這樣能隔絕監獄長和他的對視。
萊茵恩察覺他的目光嚇到了沈愉,收斂了大部分的情緒,淡淡地說了句。
“我沒有說反話。”
之後兩人不再說話,氣氛顯得非常尷尬,後面回到監獄,沈愉發現監獄長對待他好像比之前還冷漠了很多。
之前下班來監獄長住所看監獄的資料和法則,監獄長基本都在一個小時後,會來到會議室,可一連好幾天,監獄長都並沒有過來。
全程都是阿冷在。
好似是刻意拉開距離。
沈愉想到監獄長現在的好感度,已經變成百分之五十,借著監獄長為什麽不在會議室為緣由,詢問了一下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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