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你……我……”這些話把柳辭故人都搞蒙了,‘你’‘我’半天說不出後面的話。
他的生死除了系統只有他自己知道,夏知白從哪裡得知的。
其實柳辭故自己也清楚,最後至關重要的任務,萬般艱難,他可能完不成,自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影響主系統和那麽多系統和同事。
他深感無力,無數次的自責和愧疚,以至於經常做噩夢都在自我懊悔。
無數次想,如果換一個任務者一定會成功,而不是選擇他,可是命運就是這麽弄人。
陰差陽錯,到了他頭上。
柳辭故給哭泣的青年擦掉眼淚,就從對方懷裡下來,自己就去檢查身體。
其實檢查身體他也可以操作,因為腦力過人,看一遍就會,本身就不難,可楚霧失他們就依舊不放心非要親自去幫他做。
等柳辭故檢查完,就看到夏知白蹲在角落一直仰望著他,咬著手臂不哭出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個不停,眼底是濃鬱的痛苦和哀傷,似乎在渴望安慰和幫助。
柳辭故忽然想到了第一次正式見面,也是這樣一個角落,渾身傷痕的少年死寂又絕望地望著他,但他義無反顧地放棄了幫助對方。
無奈的他隻好彎下腰,摸了摸眼前青年耷拉的腦袋,開玩笑說:“哭什麽,我還沒死。”
夏知白抓住那隻纖細的手,就這樣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別說這種話,好不好。”
“我這裡太疼了,柳辭故,除了你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在乎的人。”
青年指著胸口,眼睛裡霧氣蒙蒙。
柳辭故一愣,低下頭說:“這個是事實,雖然我也不想。”
到現在為止他很想完成任務,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告訴我,如何救你!”夏知白問,“是不是要說服那三個人融合,好,我會去做。”
他太害怕了,像死死抓住救命稻草。
柳辭故晃了神,低語:“快沒時間了,我已經……”
“你幫我聯系上伊恩,我需要和他見一面,這是我的願望和請求!”柳辭故眼神堅定地對他說,“我要阻止戰爭,我知道你和他有聯系,幫幫我。”
“我是蟲母,只要你把伊恩帶到我面前,那麽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
夏知白錯愕,蟲母?!
據他所知蟲母是伊恩,他可是蟲族的王,率領蟲族的人,為什麽會是柳辭故。
不過他沒有再問,只要為了柳辭故他付出一切也心甘情願。
夏知白答應他:“好,我會帶他過來,你等我。”
原本說好的說服柳辭故去蟲族,這是一開始計劃好的,可是他不願意喜愛的的人被迫遠離故國,況且那裡也不適合青年居住,後面夏知白和伊恩鬧掰,現在還在僵持不下。
他要求夏知白透露柳辭故所在地點,他回絕了,沒想到還是讓伊恩如願以償。
*
見面的地點是隱蔽的楓林,人是夏知白帶進來的,把人帶到本想留下因為擔心伊恩對青年做什麽,可是面對那張凝重又嚴肅的眼神,他隻好作罷。
夏知白守著附近,避免有人靠近。
楓林樹下,柳辭故坐在長椅上就這樣看著面前低頭注視自己的金發男人,那雙眼睛深邃,在看見他時帶著一絲憤恨和陰冷。
他聽到伊恩說:“才過了大半個月,你怎麽又瘦了。”
“他們對你做了什麽,我看你精神狀態不好,是不是很少下床,他們這麽不知節製絲毫不顧及你的身體!”伊恩越說越激動,他蹲在青年腳邊仰頭看他,現在都初夏了柳辭故還穿著秋天的外套,手還這麽冷,“我會把你搶回來的,放心親愛的。”
柳辭故語氣很淡:“和他們沒關系,你也不需要把我帶回蟲族。”
“我要死了,屍體還是要燒了的。”
明明說的是沉痛的話可是卻那麽淡然,好像他的死無所謂。
伊恩沒了平常那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在聽到柳辭故會死後心臟揪疼,不受控制地高聲道:“你說什麽!”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如果你不想回蟲族我可以陪你在這裡,或者你偶爾回一趟也是可以。”
柳辭故打斷他:“我說的是真的,所有人都看出我的狀態很差,吃藥也沒有用,我是身體衰竭。”
男人試圖從他眼睛裡找出開玩笑或者欺騙,可是沒有。
青年黛青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和之前一樣亦如初見時,稠麗的容貌還是那麽好看,可是眉眼間可以看到青年很疲憊。
他不說話,也沒有哭,只是將額頭貼在柳辭故的掌心。
柳辭故態度堅決:“讓蟲族撤退,這是我的要求,也是命令。”
“蟲母的命令高於一切,我想這一點你很清楚,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非要挑起戰爭,兩敗俱傷這真的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青年話裡話外都是為了星雲帝國,他愛著的人啊,如當初那個戰神修奉獻自己,也要維護帝國,甚至以死要挾。
敵國總是被幸運之神眷顧。
伊恩很嫉妒,他的退讓遷才讓那些人得逞地搶走他的愛人,當初他就不應該放走柳辭故,會不會一切都是開一個局面,他憎恨自己。
“可以選擇我一次嗎……”俊容不帶表情,他說,“就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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