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並不意外,他只是深深看了李建明一眼,隨後跟了上去。
事到如今,蠱是樓玉煉製的,人卻是李建明殺的。但蠱術殺人,警方會信嗎?就算白濟信,但這東西它不上了法庭。
更何況,樓玉剽竊李建明的作品,又□□他,倘若扶桑會背後是他,這個姓樓的還通過脹蠱害死了那麽多人。這樣的人死了又有何辜?
他們不是警察,這件案子,就算警察也無法定李建明的罪。
曲凌隻想找出給方小聰替身蠱的幕後黑手。現在他們卻走進死胡同,樓玉死了,所有線索戛然而止。
這幾日,桑曉繼續乾著日薪超過四位數的助理活兒,親眼看見公司幾名中層坐在董事長面前,戰戰兢兢地作報告。
曲凌年輕,並不氣盛。對於管理這個龐大的商業機器,他不會動輒發怒,也不會將情緒帶到工作中來。但對於細節,他會琢磨到更細。這一點,恰恰對下屬來說是巨大壓力。
因為這意味著,下屬需要準備得更加詳細,犯錯的機會也會增多。
所以,曲凌真的很不爽。只是他派人暗中調查,卻沒什麽消息。樓家已經辦完喪事,樓玉的屍體也火化了。
前幾日,曲凌暗中派的人悄悄替李建明擋了好幾撥樓家的騷擾。
“據多方求證,《夜幕下的戀人》確實為樓玉室友李建明創作。一直被譽為創作天才的歌星樓玉,死後被指剽竊他人作品……”
桑曉從手機微博界面抬頭,剛查完“塌房”這個詞,他驚歎道:“現在網上都在罵他。”
當紅歌手突然暴斃,狗仔們窮追不舍,很快就查到李建明身上,除了“欲蠱”這些事,其他剽竊□□的事全都爆了出來。
網上罵聲一片,就連樓玉的粉絲也有不少脫粉回踩的。桑曉算是見識到人心有多善變,不久前還在對偶像歌功頌德的那些人,轉過身就成了機關槍突突突不斷掃射。
一代頂流瞬間成為樂壇的老鼠屎。
不過,這姓樓的也算罪有應得了。
“別再玩了,下車。”曲凌提醒身邊還津津有味刷微博的“男伴”。
桑曉放下手機,望著車窗外金碧輝煌的大酒店,倍感無聊地道:“其實,這種地方你可以自己來。”
今天臨下班前,曲凌特地叫住他,要他陪著出席今晚的慈善晚會。但這種場合,他寧願回家照顧自己房裡那群“小可愛”。
曲凌特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我的助理,當然要跟我來。”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桑曉也沒辦法反駁,畢竟自己還靠這位發工資。只是他沒想過,連孫偉豪這樣級別的秘書都不用陪同,為何單單要他這個只會衝咖啡助理參加?
曲凌當然有自己的私心。
上次“Cherry kiss”後,他還沒攜“未婚夫”出席任何正式場合。
踏進會場時,曲總比平時放緩步伐。在外人眼中,年輕俊美的總裁與漂亮未婚夫齊齊進場。
曲凌向來是龍京社交圈的焦點,今晚更是成功搶佔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人好奇,有人心碎,有人嘲諷……
桑曉看不懂那些人的眼神,想跟曲凌說話的人一撥接一撥,很快,他瞅準時機閃到偏僻角落,乖乖地拿起盤子和叉子,從餐桌了叉了一塊奶油蛋糕。
這種場合,曲凌身邊永遠不缺人,擠到他跟前的,也並非都是想要風花雪月的,更多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企業家。桑曉走出南疆也有不少時日,在世紀集團浸淫這些天,他開始懂得,眼前的世界是屬於曲凌的。
這個時代所有人口中的“人生贏家”。
他像個過客般注視眼前這些觥籌交錯,直到旁邊突然跳出來一道男聲:“你怎麽在這兒?”
桑曉轉過頭,出現在面前的年輕男人穿著新潮西服,染成淺棕色的短發時尚前衛,他記得這個人。
是上次那場“萊麗魅力夏夜”派對的主辦者,《萊麗》雜志老板,也是曲凌的高中同學,名字叫馬少鋒。
這位同是富二代的馬少爺帶著幾分戲謔,笑道:“曲凌可是香餑餑,你不看緊點,轉過頭可被別人搶了。”
桑曉聽得懂對方的調侃,他只是搖了搖頭,不予置評。
這反應讓這位馬少爺有些意外。他瞅著漂亮青年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愈發好奇:“羅桑曉,是叫這個名兒吧?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曲凌真的很搶手。”
他走到桑曉身邊,隨手端起路過服務生盤裡的紅酒,抿了口才緩緩說道:“以前我們讀高中時,別說送情書,還有人敢約他去開房的。”
桑曉忍不住看他,馬少鋒聳了聳肩:“倒追他的一大把,不過他誰也看不上。上回,他帶你來,還搞出那麽勁爆的新聞,你挺厲害的。”
說起來,馬少鋒還要感謝羅桑曉,曲凌在派對上跟他那個“Cherry kiss”不僅火爆全網,連帶著他的雜志都賣脫銷了,公司股價也漲了不少。
“我不厲害。”桑曉如實回答。上回曲凌是為了幫他,才有了那個吻。
“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要進曲家可不容易,你已經臨門一腳了,可千萬別把人給看丟了。”馬少鋒特地拍了下他肩膀,又示意對方往前看。
這一看,倒把桑曉看愣了。
前面在跟曲凌說的人已經換了,不是剛才那位挺著微胖肚子的男人,而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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